黄昏时分,一行人来到杨霁月老猫岭休息处。
    一进门,杨霁月就说:“最中间的房子向来是我住的,现在沈猛得病了,就到那里去住吧,今天晚上由张初一来照顾他。”
    沈猛和张初一对杨霁月千恩万谢。
    之后,杨霁月命教徒将饭菜端到沈猛房中。
    李珂小声对凌凝碧说:“想不到杨霁月也有大发善心的时候。”
    凌凝碧说:“她这个人,嘴上厉害,心里还是不错的。”
    晚饭后,杨霁月吩咐教徒明天五更做饭。
    五更刚到,杨霁月就把众人喊醒。天刚蒙蒙亮,早饭结束,杨霁月命令出发。
    李珂想:她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什么去了。
    大约上午十点,一行人来到南区分教第五分社驻地门口。
    李珂的腰都快累断了。
    下轿时,杨霁月对李珂说:“李珂,你今天表现得不错,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做一个轿夫。”
    呵呵,这是表扬吗?李珂已经晕得分不清方向了。
    杨霁月出示腰牌,看门的教徒不认识,不放行。
    杨霁月嚷道:“夜神教南区分教护法、夜神教五大护法之一的翻天女神杨霁月在此,速速放行!”
    守门的教徒说:“我听说杨霁月是一个小姑娘,你这也太老了吧。”
    杨霁月气不打一出来:“我的名字是你随便喊的吗?你太无法无天了!”
    李珂和凌凝碧偷偷地笑。
    守门的教徒说:“大姐,看你有几分姿色,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你赶快离开吧。”
    杨霁月从没被人如此羞辱过,一脚将那个教徒踹倒在地:“连你们社长都不敢和我这么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李珂嘲笑说:“杨护法,你的管理方法很失败啊,手下都不听你的。”
    杨霁月看着李珂骂道:“是这小子瞎了眼!”
    凌凝碧对李珂说:“相公,你快去帮帮她。”
    守门的教徒扶着门框站起来。
    李珂走过去说:“兄弟,你不认识杨护法没有关系,但你社长认识啊,让你社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守门的教徒说:“我这就去报告。”
    那个教徒走后,杨霁月问李珂:“这小子吃软不吃硬吗?”
    李珂说:“杨大姐,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怎么能管理好手下的人呢?好好和他们说话,即使他们犯下过错,也不要过分批评,这样他们才会更加积极地完成你安排的任务。”
    杨霁月不服气地说:“我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和他们说话当然要用命令的口吻,怎么能心平气和地说呢?如果他们犯了错误,当然要予以惩戒,不然人人都跟着效仿,我还怎么管理人?”
    “凡事都要视情况而定。像刚才那种情况,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与他大打出手呢?”
    杨霁月反问:“那你上次为什么要打李柔?”
    “这……”
    李珂想:这女人真记仇。
    第五分社社长秦屡走了出来。
    秦屡一见杨霁月,连忙鞠躬说道:“属下不知大护法驾临,有失远迎,勿怪!”
    看门的教徒听到这里,吓得不敢吭声。
    杨霁月故意抬高声音说:“秦屡,你的弟子好厉害啊,竟然敢和我顶撞!”
    秦屡回头问:“赵磨,有这事吗?”
    赵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护法饶命,大护法饶命啊!”
    杨霁月怒视赵磨说:“赵磨无视教规,顶撞了我,即日起逐出教门,终生不得加入夜神教!”
    赵磨说:“大护法,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杨霁月语气坚决:“这绝无可能!”
    李珂劝道:“赵磨是一个称职的门卫,如果不能验明身份,他怎么能放行呢?杨大护法,今天是你来了,倘若真有人冒充你混进去,你想过后果吗?”
    秦屡也为赵磨求情。
    杨霁月仍不松口:“这件事情我已经做出决定,断不能更改!”
    李珂想:也罢,他不收,我收。
    李珂把赵磨扶起来,说:“兄弟,他们南区分教不收你,我们东区分教欢迎你。我是东区分教新上任的护法李珂,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
    赵磨喜上眉梢:“谢大护法!”
    轿夫们目瞪口呆。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和他们一起抬轿子的小子竟然是夜神教的护法。
    杨霁月指着沈猛对秦屡说:“他生病了,你找个人给他治病。”
    秦屡命赵磨去找大夫。
    不多时,赵磨回来了。
    秦屡久久看不到大夫,问:“大夫请来了吗?”
    赵磨回答说:“宋神医的药童说,宋神医一大早就外出行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杨霁月一听十分生气:“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人去找?”
    赵磨连忙跑了出去。
    秦屡说:“我这里还有一些治疗风寒的药,可以先煎一些让沈猛服用。”
    杨霁月很不赞同:“现在还没确定沈猛得的是风寒,怎么能乱服药呢?”
    秦屡对杨霁月说:“我社中经常有弟子得风寒病,大概是这个症状。”
    杨霁月坚持说:“我不相信你,我只相信大夫。”
    张初一苦着脸说:“小沈的病越拖越危险,请大护法早做决断。”
    杨霁月毫不犹豫地说:“我这么做,正是为了沈猛考虑。如果吃错药,后果比现在更严重!”
    秦屡也有些犹豫不决。
    李珂笑着说:“管它是不是风寒,现在最重要的是多喝热水。”
    秦屡吩咐弟子去烧水。
    晚上,赵磨把宋神医请了过来。
    一见面,秦屡就说:“宋神医,您来看看,沈猛得的是风寒吗?”
    宋神医仔细把脉,思虑再三,才说:“沈猛得的不是风寒,是肺病。”
    杨霁月问:“这病能治好吗?”
    宋神医说:“能治好,但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不过,医药费有些贵,你们……”
    杨霁月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说:“这是100两银票,您先收着。”
    宋神医把银票推回去,说:“我先治病,治不好病,我不收医药费。”
    杨霁月很不解,问:“宋神医,您是说这病不一定能治好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像这种大病,我都是治好病再收钱。”
    杨霁月担心宋神医不尽力医治,硬把银票塞给宋神医。
    宋神医说:“既然姑娘担心我不尽力医治,那我就先把这银票收了。你们放心,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我不会多拿你们一文钱。”
    秦屡笑着说:“宋神医,您经常来我这里诊治,我当然放心。”
    宋神医对赵磨说:“小伙子,跟我来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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