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后却有甘甜回转,留在舌尖,弥久不去。

    ☆、第 24 章

    言苏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李靖会喜欢这种茶了。

    对面李靖却没有立刻喝茶,而是在看了言苏好一会儿后,才微笑着喝了起来。言苏话里的弦外之音,他当然是听得出来。

    在裕亲王府留到晚膳过后,李靖才让沈管家送言苏回了御史大夫府。

    回去的路上仍然是那顶容易让人昏昏欲睡的轿子,但是这次言苏没有打盹,而是坐在里面掀开了窗帘,心不在焉地看着外面。

    路上沈管家几次想和他搭话,言苏都没有回话,他似乎在沉思什么,根本就没有听到沈管家的话。

    到了御史大夫府门口,沈管家唤了言苏几声,他才回过神。

    “沈管家,多谢了。”下了轿,言苏淡淡笑了笑,在沈管家回应之后,便转身回了府。

    府内安静,张离很快迎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件披风,见到他就给他披上了,“少爷,天寒了,小心着凉。”

    言苏淡淡点了点头,给自己拢紧披风,低声说:“今日在裕亲王府用的晚膳有些吃不惯,你帮我准备一些宵夜吧。”

    “是,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准备。”

    “嗯。”

    言苏回到自己的房间,在书桌前坐下,他的桌子临窗,看的到窗外的月亮,弦月已过,天上挂着半个圆盘,几许薄云飘过,为月敛起几丝寒意。

    言苏想起三年前父母出事的那一晚,天上挂的似乎也是这样的冷月。

    他母亲的身体一直很差,据说生下他后便大多卧病在床,父亲本来身体倒是强健,但是自六年前起一场风寒后便似乎渐渐不好起来。

    他们用了很多方法调理,先帝也常让御医到府上为父母就诊,可数年下来成效始终不大,二老的身体越来越差。

    到了三年前,先帝驾崩前不久的一天夜里,熟睡的他被张离叫醒,慌乱地赶到父母房中,二老已经快不行了。御医后来验尸,说是气温骤降,二老体质虚弱无力抵抗,因此突发寒症,才会暴毙而亡。

    言苏心中悲痛,那之后整整半个月没有出过家门。

    再之后,先帝就驾崩了。那一年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也让言苏彻底改变了个性,或者应该说,是让他们所有人都彻底改变了。

    “少爷,宵夜准备好了。”沉思间,张离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碗粥和两道点心,都是府上常备的。

    “张离,你也一起吃点吧,正好陪我说说话。”

    “是,少爷。”张离在桌边坐了下来,看着言苏用勺子舀起一口粥吹了吹,微笑着问:“少爷,难得您愿意主动和我聊天,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言苏将一口粥吃下,又拿了一块核桃糕,却没有立刻吃,而是递给了张离,张离笑着接过,不和言苏客气,吃了起来。

    言苏便再给自己拿了一块,边吃边说:“是啊,裕亲王都亲自召见我了,事情恐怕是要不妙了。”

    “不妙?您的意思是,裕亲王和这一切都有关系?”

    “嗯,我以前怎么都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裕亲王,皇上最喜欢的皇叔,真是讽刺,原来这么多年来他并不是无欲无求,而是在韬光养晦。”

    “这……您确定吗?裕亲王看起来,并不像是……”

    “张离,知人知面不知心,讲的不就是这样一回事吗?”

    张离微皱着眉想了一会,一脸担忧地看着言苏,小声问:“少爷,当初老爷和先帝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这三年来您一直都守口如瓶,是不是因为和这件事有关?”

    言苏闻言摇了摇头,又拿起一块杏仁酥递给张离,这次张离没有接,笑着说:“少爷,您不记得了,我不吃杏仁酥的。”

    言苏挑起眉想了想,微微一笑,“是啊,你不说我确实是忘了,以前你就不吃的。”说完,他自己咬了一口杏仁酥,又垂目朝桌面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张离,既然是守口如瓶的事,就不要问了。”

    “是,少爷,我多嘴了。”

    “没关系。”

    言苏喝完了粥,将空碗放回托盘上,起身走到了窗边。他垂目看向屋子的墙根,那里长了不少杂草,他记得家里很多地方都有这种杂草。

    他以前没仔细看过那些杂草,现在就着月色仔细看了,就发现长长短短的草根间,似乎还混杂了一种长着三片叶子的很特别的草叶。

    那绿色的草叶和杂草长得很像,若非仔细辨别根本发现不了

    他盯着那草叶看了好久,才淡淡开口:“你下去吧,我准备睡了。”

    “好的,少爷,那您好好休息。”张离说完,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言苏又在窗边站了许久,手上拿着半块没吃完的杏仁酥,怔怔望着窗外出神,到这一刻才突然意识到,原来真相竟是如此让人心痛的事。

    霜华殿内,今夜不似往日那般莺歌燕舞,徐澄羽自下午被言苏恶整之后哭到现在,李晏骜原本还装着样子哄他,可时间一久便有些不耐烦起来。

    “皇上,那言苏分明就是嫉妒您宠溺我,今日若非您及时赶到,真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来。”伴着呜咽的哭声,徐澄羽整个人扑在李晏骜怀中,一张梨花带雨的脸看起来着实楚楚动人。

    只可惜李晏骜心中烦躁已起,侧目瞥他一眼,完全不为所动。

    “澄羽,任性也该有个限度,朕已经陪你到现在了,你还要继续哭吗?”

    “可是,皇上,人家委屈啊。”

    “委屈?朕之前便跟你说过,不要在宫中乱走,言苏今日没有直接砍了你已是手下留情。”

    徐澄羽一听此言,皱着眉一脸不服地说:“皇上,那言苏就有这么大的权力?你的人都能砍?”

    李晏骜冷笑一声,表情明显不悦,便似是对言苏极为不满。

    “他是先帝亲选的顾命大臣,在维持大燕律例的事上可以先斩后奏,朕劝你以后少惹他。”

    察觉李晏骜确实讨厌言苏,徐澄羽趁热打铁地又道:“皇上,那言苏看起来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您为什么不摘了他的乌纱帽,把他赶走?您可是皇上,这天下都是您的,罢免一个官员难道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吗?”

    ☆、第 25 章

    看似顺理成章的话,却让李晏骜明白了徐澄羽的目的,他嘴角冷笑更深,面上却不动声色,还动手刮了刮徐澄羽的鼻子。

    “言苏虽然百般挑衅朕,但他为官清正严明,极受百官推崇,在民间人气也是极高,若朕随便就罢免了他,岂不是看起来像个昏君似的?”

    知道李晏骜已经明确给出了拒绝的意思,徐澄羽也识相得不再多话,只吐了吐舌,作出一脸委屈无辜的样子。

    李晏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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