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廷下发的告示贴满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今日这告示不是宣布什么政策,也不是通缉什么要犯。
    只是一件简单,却又十分震撼的事情。
    “第一届大唐诗词品鉴会将在四天后举行,本次诗会由工部组织,墨白钱庄赞助,邀请长安城的各位才子参与各诗词竞选,前十名都有皇城外的优质独栋水泥小楼一套,价值白银两百两,前五名会有现今奖励,冠军奖励白银一万两。更重要的是,第一名会有皇上亲笔题名的牌匾,上书‘大唐第一才子’!”
    看到这样一张告示。
    所有人都懵了。
    大唐开创至今,从未有过这样的公告。
    朝廷亲自下场举办诗词大会,赢了送房子,还有奖金。
    放在以前,这些都是不敢想的。
    文化人嘛,谁能沾染一身铜臭?
    很多时候,诗会一旦涉及到金钱,文人大多会嗤之以鼻。
    但这次不一样,不仅仅是朝廷举办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给得太多了!
    第一名白银一万两,这是什么概念?
    三品大员五十年的俸禄!
    对酸腐的书生、文人而言,这么多钱,只要到手,直接实现财富自由。
    还考屁的科举?
    还当什么官儿?
    闲云野鹤,再不求人。
    可以毫无顾忌地怼天怼地怼一切,尽情地展现文人之风骨。
    更别说,最后还有最重要。
    皇帝亲笔题名——大唐第一才子。
    这可是官方认证,拿到手上就是装x利器。
    什么水调歌头,都是个屁。
    皇上认定的谁敢不服?
    一时间,长安沸腾了,所有消息都停留在了那张告示和那一场诗词大会上。
    谁不想参加?
    谁都想参加。
    丰厚的奖励可以让那些愤世嫉俗的书生们都闭嘴,心里默默喊着真香。
    从这一刻起,整个长安,各个角落都是朗朗书声。
    这简直比科举还要火爆十倍百倍。
    很快,在各大酒楼就有人开始讨论,长安城中谁有资格争夺头榜,谁能进入前十,诗会之中会出现什么事情,之类云云。
    甚至有人开盘,设下赌局。
    呼声最高的两个人。
    一个白宋。
    一个虞季。
    但是,一场由自己策划的活动,白宋又怎么会去参加?
    那些下注在白宋身上的人,注定是要悲剧的。
    当然,也不会有人想到,虞季出现在诗会上的身份不是选手,而是跟其他名声在外的大儒老者一起成为评委。
    这场诗词大会,白宋模仿的就是后世的选秀。
    从举办的时间就能知道,这场大会要在自家楼盘开盘的时候,在小区内部举行。
    向长安城的文人小姐,官人商贾展示小区的风貌。
    二来,真正想要捧起来的人不是什么选手,而是作为导师的虞季。
    根据白宋的经历,类似的活动能成名的往往不是选手,而是导师。
    把虞季放在跟当代大儒相同的地位,就是要让世人都接受虞季超越一般文人的设定,这是白宋的设计。
    第三,这场诗会的选拔方式完全按照后世综艺的长线剧情,不是一天一夜能选出冠军的。
    评委担任导师,选择学员,分成站队,增强对抗性。
    可以让时间线变得很长。
    以后每一次楼盘开卖,都能举行一轮,这样可以让自己的楼盘跟这场活动深度绑定,以后就不愁开楼的热度不够。
    最后一点,白宋想借用此次活动的热度盖过殿试的过程。
    把百姓的舆论都吸引到诗词大会上,到时候即便真的有自己科举作弊的证据传出,相信在民间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这一场大型的诗词活动,可以安安稳稳地把白宋送入东宫。
    最终目的上,李世民和白宋的意愿一致,当然是无条件支持,在预先设定好的高额奖金上加了一块自己亲笔题名的牌匾。
    几方共同合计,最终制造了一场大轰动。
    ……
    天香阁内,不管是客人还是姑娘,无一例外都在讨论诗词大会的事情。
    听着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白宋感觉得到了的回馈不错。
    诗诗姑娘的房间里还是诗诗的味道,但诗诗人却不再。
    白宋等了一会儿,听到楼上传来了争吵声。
    乒乒乓乓一阵后,诗诗愤愤地下楼来,眼睛里闪着泪光,一脸的委屈。
    诗诗都不知道白公子来了,下楼到了房门口,见到白宋,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白公子,你……你怎么来了?”
    诗诗擦了擦眼泪,欢喜地不知怎么表达。
    白宋则是狐疑地看着诗诗脸上,小声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诗诗说的有些含糊。
    白宋皱眉:“怎么了?”
    白宋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善,带着几分命令的味道。
    不知为何,听到白公子这样霸道的口吻,自己的心里多了一丝暖流。
    诗诗低下头,看了看一边,小声说:“跟楼上一位妹妹吵了两句,妈妈说了我几句。都是小事啦,比起白公子,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这天香阁还有人敢跟你顶嘴?老鸨不帮你反而帮她?那到底什么身份?又发生了什么事?”
    “哎……”诗诗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人家是正当红的花魁,诗诗年老色衰,过了当时,妈妈当然帮着她了。那人真是的,诗诗不过是从旁经过,他的客人见了诗诗,就要诗诗过去喝两杯,诗诗也没搭理,可那人不依不饶,让人不准往楼上走,白公子评评理,这气不气人?”
    白宋没有说话,沉沉地想着。
    看到白宋的眼神,诗诗意识到白公子真的有些生气了。
    但这真的是小事,类似的事情在花楼里时常发生,也就斗嘴,没必要大动干戈。
    诗诗立即贴到了白宋身上,柔柔地说:“白公子,人家知道你心疼诗诗,但这不是什么大事儿,诗诗没往心里去,只要能见到公子,诗诗心里就开心了。”
    白宋叹了一口气:“哎,世道如此,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规矩,正如你所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长此以往终究不好,要不这样,我帮你赎身,去妇女援助协会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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