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下去看上去还清醒,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跟踩在云端上一样。

    任安跟倪响坐在一边对望一眼,各自心照不宣。

    顾之川这家伙今晚上多半是得烂醉如泥了。他那破酒量他们还不清楚啊?娘的,不过这也是喜事儿,他这根废柴也有春天,不得不庆贺庆贺啊。

    顾之川看着自己面前的几个酒杯,只觉得头疼得厉害,他舌头都大了,连连摇头,“真的不喝了,哪儿有跟你们一样灌酒的?擦,阿三子你怎么来了?!尼玛的你是我们系的吗?!”

    “我是啊,任安,你说是不是?”阿三子就是顾之川他们那层的牙刷狂人,热衷于研究各种另类的电动牙刷,自称自己会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牙刷制造商。当然了,任安其实挺怕这家伙的。

    所以阿三子这边一问,任安那边头就点得跟鸡啄米似的,让包间里一众任等鄙夷地吼上了。

    不过顾之川这边依旧是头大如斗,“娘的,再喝醉老子可就要发酒疯了!”

    昏暗的灯光昏暗地摇曳,顾之川面色已经有些微红,被一群牲口围在中间,要求他喝酒。

    郁闷。

    顾之川狠狠回眼瞪在旁边装隐形人的任安跟倪响两个人,却扫到坐在他们前面的一个人影,一时之间就愣住了。

    尼玛傅临夏什么时候来的?<

    br>  他这一愣,阿三子这王八蛋就有了机会,直接把酒杯凑到了顾之川的嘴边,跟着众人起哄,“老顾好酒量,喝一个!喝一个!”

    “喝一个!”

    顾之川被逼得没办法,那酒杯往外面倾一点,那颜色奇怪的酒就倒进了顾之川的颈窝里,连着衬衣也湿腻了一片,那肌肤就在衣料之下若隐若现。他接过酒来,其实是刚刚下去的那杯酒已经开始上头,俗话说酒壮怂人胆,顾之川这是被刚进来的那杯酒壮了胆了,竟然突然豪气干云,“老子那这就喝了!”

    于是旁边围观众一阵欢呼,“喝!喝啊!!!老顾威武!”

    顾之川端着那杯酒,眼神迷离地看了一会儿,突然道:“就这一杯,不能喝多的啊。”

    “噗——”

    有哥们儿一下就喷了,众人集体甩白眼,娘的之前谁在那里豪气冲天来着?!变脸有你这么快的吗?你是四川专门学过变脸的吧?!

    阿三子也白眼,“废什么话,喝了再说!”

    于是顾之川一咬牙,心说男子汉大丈夫,这点酒算什么,喝了!

    于是就直接“感情好,一口闷”了——

    味道杂到极点的酒液在顾之川的口里化开一股奇怪的口感,有些甜辣,又有些辛苦,简直难言,他那张脸一下就皱到了一起,放下杯子连连摆手,“这不行了——喝、喝不下了……”

    “哪儿啊,老顾你这么能喝,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就是,再来一杯!”

    “喝啊!”

    “老顾,跟他丫的拼了,不就是一杯酒吗?!”

    ……

    顾之川真是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走路都是飘的,他努力地挣开周围人的包围,想要走到任安他们那里去。

    任安他们自然知道顾之川的酒量,只是他们觉得没什么,就把顾之川的求救无视了。

    顾之川这边正躲得没地儿,越来越迷糊,就差趴地上去了,眼前的东西都在一直晃,难受得很。

    众人的喊声让他觉得脑袋都要炸掉,尼玛的,早知道这样就不该答应任安来这里!鬼知道会有这么多人啊!

    他半弯着腰,正觉得烦,那呼喊声一下就停了。

    “别灌了,他胃不好。”

    时傅临夏的声音,他说话的时候那声音很奇怪,前面是平直的,可是听起来却觉得有种闲庭信步的悠然的意味在里面,如果说严明非那是玩世不恭的话,傅临夏就是天地存于心中的一种浩然,尽管他丫的混的是黑道。

    包间里一下有些安静,顾之川费力地抬起头,只模模糊糊看到

    傅临夏那一身黑衣服,像是刚刚从外面混了出来的。

    “谢了。”

    顾之川低声道了谢,坐到沙发上,闭着眼睛。

    傅临夏看了任安他们一眼,任安突然就有些心虚,咳嗽了一声,至于倪响,却是奇怪道:“胃不好?”

    “昨天看到他吃胃药。”重要的是最后那胃药进了自己的肚子,傅临夏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他忽然之间笑了笑,“身为寝室长,你可是不合格啊——任、安、老、大!”

    这丫的又来了!尼玛的前面还是判官脸,一转眼就变成了笑弥勒,傅临夏,凡人的心脏是很脆弱的!你好歹体谅一下别人,变脸变慢点能死啊?!

    解开衬衣的两颗扣子,顾之川觉得胸口翻涌的热意退去了一点,脑子也稍微平和一点,于是重新睁开了眼。

    “咳,哪儿有多厉害?不过就是个胃疼。”尼玛的傅临夏你那样说,估计任安跟倪响事后会后悔内疚得去撞墙的,他们两个有多重义气他又不是不清楚的。

    傅临夏唇边浮起一点点冷笑,那表情又冷冰冰的了,竟然骂了他一句:“不知死活,自寻死路。”

    顾之川斜眼睨着他,那眸子里隐约几分水色,是因为酒意涌起来的,昏暗的灯光下那清秀的面容竟然有几分难得的艳丽与朦胧,“傅临夏,你这张嘴,真毒得很。”

    傅临夏懒得说话了,兀自一个人端着酒喝,他的酒量自然是很好的,常在声色场中混的人,那酒量是不可能差了的。

    顾之川站起来,朝外面走,捂着自己的嘴,脚步实在踉跄。

    任安他们没一个人跟上去,两杯酒就被撂倒了,这酒量还真是没话说,估计是出去吐了。

    他们料得也没错,顾之川真的往洗手间走了。

    他趴着吐得一塌糊涂,难受狠了也就清醒了。

    回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自己那眼神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亮得吓人,顾之川自己也愣了一下,拂了把水到脸上,那水顺着眼睫毛,顺着挺直的鼻梁,顺着凌乱的柔软发丝,顺着那苍白无血色的脖颈,滑下来,水一注一注的,冷得很,让他又清醒许多。

    喝酒误事,一喝酒什么大事都丢在脑袋后面了,难怪看着傅临夏混得那么牛却鲜少酒气满身。

    顾之川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觉得有些燥热,又自己拉开了那衬衣一点,蜜白的胸膛便露出一点,他脚步虚浮,扶着墙往回走。

    耳朵里听着路上的动静,居然都有些看不清路了。

    前面过来三个人影,顾之川下意识就以为是傅临夏他们,便道:“丫的,快扶老子

    一把……任哥,你们忒狠了……”

    大舌头,话都没扯清楚。

    前面那几个人似乎正在说话,顾之川模糊听到几个字眼,什么“那小子跑得倒是挺快”“操全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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