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莫良缘的这句问,胡氏就落下泪来,她离开韩府进宫之前,韩府上下,包括她的夫君韩三老爷在内,都没与她说过话,“无人与妾说话,”胡氏哭着回莫良缘的话道。
    莫良缘看着胡氏。
    胡氏这时终于力气用尽,趴伏在了地上,额头抵地地道:“太后娘娘,家长辈无人与妾说过话。”
    莫良缘笑了笑,道:“你的儿女都在府,你家的长辈倒也不怕你进宫胡乱攀咬。”
    胡氏身子一颤,忙就道:“妾身不敢。”
    “哀家还没问你事情,你就确定你不敢了?”莫良缘语带笑意,似是玩笑一般地道:“若你惹了哀家动怒,韩家是护不住你的儿女的。”
    胡氏猛地抬头看莫良缘,张嘴想分辩,可面对着莫良缘这张面无表情的脸,胡氏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云墨,”莫良缘看着胡氏道:“说说吧,韩家怎么就将害云墨云将军的事推到你头上了?”
    胡氏惊呆了,难不成在她进宫之前,韩家就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的头上了?
    “你是辽东胡氏的女儿,”莫良缘却不给胡氏辨别她话是真是假的时间,紧接着就开口道:“嫁的夫君是臣,云墨是禁卫军的将军,他与你能有什么仇怨?”
    胡氏呆愣愣地看着莫良缘。
    “说,”莫良缘道。
    胡氏未抹口脂的嘴唇抖得厉害,却仍是没有出声。
    “你不愿说,哀家也不逼你,”莫良缘就道:“韩胡氏,哀家只问你一句,你不要你的儿女们了吗?”
    拿儿女威胁人,不是君子所为,却有用,莫良缘都没说要拿胡氏的儿女们怎么样,胡氏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太后娘娘!”胡氏扯着喉咙冲莫良缘大喊了一声,声音听着像嘶吼,听不出喜怒,倒是有凶狠的意味。
    莫良缘不为所动,只看着胡氏道:“哀家再问你一遍,你与云墨将军有何仇怨?”
    胡氏冲莫良缘大力地摇头。
    “来人,”莫良缘冲殿门外道。
    “你进去,”严冬尽在殿外,跟一个辽东大将军府的侍卫小声道。
    刚要应声进殿的桂嬷嬷听见严冬尽这么一说,只得停下了要进殿的脚步。
    侍卫没多想,抬腿跨过正殿高高的门槛,进了大殿。
    “带人去韩府,”莫良缘跟这侍卫道:“将韩胡氏的儿女带进宫来,她有两个女儿已经出嫁,将她们也带进宫来。”
    “是,”侍卫领命,毕恭毕敬地后退三步后,这侍卫转身就要走。
    “太后娘娘,”胡氏一看侍卫要走,慌忙给莫良缘磕头,口道:“此事与妾无关啊,太后娘娘,妾求太后娘娘明查,妾一个内宅之人,如何能知道云将军是何人?求太后娘娘明查,”胡氏说到这里,伤心来,跟莫良缘痛哭流涕道:“太后娘娘,妾由辽东远嫁至京城,妾身边无亲朋好友,只一心守着夫君,替韩家开枝散叶,妾没做过对不韩家的事啊!”
    所以韩家将你如同弃子一般扔出家门,你委屈了?
    莫良缘看了站在门前的侍卫一眼。
    侍卫会意,故意用手肘撞一下殿门,装作了要出殿的模样。
    胡氏听见殿门响,忙扭头看,见侍卫正要跨过殿前的门槛,胡氏冲莫良缘又是一声哀叫,声如离群的孤燕一般,让人听着心酸。
    莫良缘却只是冷着脸道:“你方才的话哀家一句也不信,你们辽东胡氏女是个什么德性哀家是知道的,靠着女人的裙底成为辽东大族的胡氏,呵,也就哀家的父亲心善,能容得下你们。”
    胡氏泪眼看莫良缘。
    “不是你哭得可怜,哀家就要可怜你,”莫良缘冷道:“不要跟哀家演戏了,趁着哀家现在还想给你留着几分体面,你跟哀家说实话,否则你就带着你的儿女一走黄泉路好了。”
    胡氏趴伏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
    “交这女人押去慎刑司,给哀家好好的审,”莫良缘说话的声音突然就变得一厉,跟站在门前的侍卫道:“你去韩府拿人。”
    桂嬷嬷带着两个嬷嬷进殿,拖了胡氏就要走。
    莫良缘又跟桂嬷嬷道:“嬷嬷你亲自去韩府一趟,韩胡氏在宫里突发急症,不治身亡了。”
    桂嬷嬷都没看胡氏一眼,领了莫良缘的懿旨后就要走。
    胡氏这会儿已经被两个嬷嬷拖到殿门前了,后背抵着门槛,胡氏是拼死在挣扎,慎刑司是什么地方?听说刑罚比大理寺天牢里的要严苛百倍!莫良缘不准备让自己活了,连带她的儿女们,莫良缘也不准备放过了,胡氏夫人这会儿满心的绝望,她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她的母族远在天边,而她的夫家弃了她,如今没人能卫护她一二了。
    胡氏看着莫良缘,莫良缘又低头看手了,在光线并不明亮的大殿之,太后娘娘的这双手显得有些过份苍白,事实上莫良缘整个坐在那里,都显得有些苍白的太过,美艳却苍白,在胡氏的眼,当朝的太后娘娘就如同见不得光的女鬼一般。
    “快点拖她出去,”桂嬷嬷这时催了两个手下一句。
    感觉到自己的背就要被拽得离开门槛了,胡氏冲莫良缘叫道:“是有人来找我的!”
    莫良缘抬头。
    桂嬷嬷冲两个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两个嬷嬷又将胡氏拖回到了,这位原先趴伏的地方。
    “说,”莫良缘道。
    胡氏从地上爬,端端正正地跪好,跟莫良缘道:“还求太后娘娘饶过妾的儿女。”
    莫良缘没说话,只是冷眼看着胡氏。
    胡氏只得道:“有人来找过妾,说云将军就是晏凌川之子晏墨,当年晏墨出事时,妾已经远嫁京城,所以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妾并不清楚,只知道晏墨害了我胡家一个好端端的女儿。”
    严冬尽站在殿外,看一眼远远站着的桂嬷嬷等人,捏了一下拳头。
    “妾将此事告诉了夫君,”胡氏在殿内又道:“后面的事,妾就全然不知了,直到少将军和严少爷先后到了韩府,妾才知道云将军遇刺的事,太后娘娘,”胡氏说到这里,又求莫良缘道:“求太后娘娘您明查,妾唯一做过的事,就是将云墨就是晏墨之事告诉了夫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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