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6章 亲自磙床单,你什么逻辑
    “喂,你放手!咳咳!”
    江千越被突如其来的钳制,被动地没有还手之力。
    躺在床上本就是使不上多大力,加上古小梅先下手的优势,因此他成了待宰的羔羊。
    “我不放!”
    古小梅银牙紧咬,清甜的小脸蛋上,如今显得凶神恶煞起来。
    原本以为对方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这手劲越来越大,以至于他呼吸逐渐困难。
    “又是……”
    想要用手掰开古小梅,却发现自己双手微微发颤,远没有他正常情况下的力道。
    一瞧之下,却发现自己手臂的几处穴位,竟不知何时被银针刺入。
    震惊之余,他又联想到了刺史府那一晚。
    于是乎,无名怒火直冲脑门。
    啪!
    江千越左手猛然一拍床板,顿时骨骼肌肉剧烈震荡,刺入不深的银针脱离肌肉。
    古小梅见状,不甘示弱,一个挪身,就坐到了江千越身上。
    正面用力,掐的更猛!
    “还来?”
    江千越不明白今日古小梅哪来的怨气,更不明白为什么如此锲而不舍。
    情急之下,抓起床头闲置的床单,就直接糊到了古小梅脸上。
    “哎呀,好臭啊!”
    床单散开,笼罩古小梅大半个身子。
    这一下,爱干净的古小梅松了手,慌乱撩开略有汗味的床单。
    呼!
    呼吸自由的江千越,哪里肯放过报仇的机会。
    身子突然坐了起来,抖落右手上的银针,然后双臂一环拢,将床单固定在古小梅身上。
    “你……放手!”
    “不放!”
    江千越这拢床单的同时,也将古小梅顺势抱住,“除非你说清楚,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才吃……嘤咛,放开!”
    “我……”
    江千越刚要说话,却忽闻门口传来轻咳之声。
    江千越扭头一瞧,顿时大吃一惊,竟然是古原明老先生。
    “老先生,其实这是……”
    “哦,老朽只是遗忘了药箱。”
    古原明指了指不远处药箱,然后迅速拿起来,“不用在意,继续!”
    “继续?”
    这两字,让江千越脑袋炸裂了。
    与此同时,因为古原明的声音,被困床单里的古小梅也瞬间僵直了身子。
    待古原明离开房间,江千越与古小梅这才回过味来。
    一瞅两人这个姿势,这个动作,这张床……
    江千越急忙松开,想要起身去追古原明解释清楚。
    然而刚松开双臂,却被探出头来的古小梅反制,双手再次掐住了他的脖子。
    “喂,你冷静一下,否则……”
    江千越想说,你这丫头再不知进退,我可真要不留情面了。
    虽说他还有些头晕乏力,但毕竟他一个大男人,对付古小梅还是绰绰有余。
    当啷!
    “哎呀!少爷你!”
    江千越刚要发飙,就被这一声惊呼吓到了。
    纠缠的两人,瞬间循声望去,原来是婢女小竹端着净水送来。
    结果眼前这一幕,着实是吓到了小竹,以至于端着的铜盆当啷落地,水渍溅了一地都是。
    “我……在……”
    江千越想着该如何解释这一幕。
    就在这时候,古小梅突然认真道:“没什么,床单太脏了,你家少爷要亲自磙床单,我想他是个病人,不该劳心劳力,交由下人去做便是,如此一来就产生了争执。”
    “什么?
    滚床单?”
    古小梅与小竹二人倒是没太震惊,倒是江千越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心说这个词,怎么这么耳熟?
    “原来如此。”
    小竹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像似反映了过来,也不去接床单这个话茬,“那奴婢告退了,不打搅少爷与古姑娘了。”
    沃槽,这什么眼神?
    江千越能明显感受到,小竹临走时那种不纯真的眼神。
    从古小梅一本正经解释后,江千越才发觉自己误会了‘磙床单’这个词。
    磙,一种手工石器。
    往大了说,称之为石磙,在农耕时代十分普及,可用于坊间驴拉着石磙磨豆子(磨盘也可以,不一样)。
    也可以谷场上,来回碾压打谷子。
    往小了说,可以用于换洗衣物的工具,一般寻常衣物或是用手搓,或是搓板棒槌,而比较厚实大件的就要磙子了。
    所以古小梅以磙床单为由,倒也没有说错什么。
    小竹刚离开,古小梅又继续狠掐江千越。
    “喂,你还没完了,一个女孩子家就不怕坏了名节?”
    “掐死你,就没人知道了!”
    “沃槽,你这什么逻辑?
    还有你……”江千越正要动手强行摆脱,却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又被对方刺了银针。
    “你个色中饿狼,就知道图一时愉悦,你可知如此下去,你整个人就油尽灯枯了?”
    古小梅以银针刺穴,使得江千越反击无力,随后腾出一只手就猛抽一耳光。
    啪!
    这一巴掌相当有力,打得江千越脑袋一阵发懵。
    “不是,其实是……”
    江千越这才明白古小梅的恨意源于何处,可是他刚要解释其中原委,却是眼前一阵眩晕,古小梅反手又是一嘴巴。
    “自身什么情况,难道你不清楚?”
    古小梅气得胸口浮动,怨恨的瞪着眼前人,“你也是学医之人,难道不知体质越虚,就越会引发病障么?”
    “我知道免疫力,可是你听我解释这件事。”
    啪!
    又是一嘴巴子。
    “你这人真是不懂得自爱,调养这些日子,就是为让你免受余毒侵蚀,而你却如此狼心狗肺,就会想着那些龌龊之事,忍着难道会死么?”
    这一回,江千越没有吱声。
    连续三次掌掴打断解释,江千越索性不开口了。
    然而江千越心里那个苦啊,心说这种事情是我主动想的?
    我也是被人霸王硬上弓,最后才不得以逼上梁山。
    不过他也大致想明白了,此前还疑惑自己为何如此羸弱,现在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那夜在刺史府里,三个时辰的彼此鏖战,其中迸发多少次无从统计,但这个时长也几乎榨干了他所有库存。
    起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经过瑶沁书院的一路颠簸,以及回归途中的大雨滂沱,终于引发了这连续反应。
    所以中医常说,大病见于微末。
    “你这混蛋,就不知道节制么?”
    看着江千越脸上逐渐隐现指印,古小梅扬起的手臂缓缓落下,紧接着就猛捶江千越的胸口。
    “既然你急着虚耗而死,那就不如由本姑娘直接掐死你,免得看着碍眼晦气!”
    古小梅气呼呼的指着江千越鼻子,“喂,你为何不说话?”
    “等你气消了再说。”
    “吭!看着你就心烦,气消早着呢,你就当哑巴得了!”
    “是是是,师哥错了,以后都听你的,你先下去行不行?”
    江千越再次被迫躺在床上,上面赫然坐着羞怒的古小梅,这个姿势让他有些为难。
    “知错就好。”
    古小梅娇哼了一声,就要挪开身子,却突然柳眉一皱,“这床上哪来的棍子?”
    “沃槽!那个咳咳,其实……”
    “还挺长,像是……”古小梅自言自语,丝毫不理江千越的尴尬,依旧是小手探寻其物,“咦,是一把折扇。”
    古小梅猛然一拽,拿在手中的是一把折扇。
    呼!
    江千越暗自吁了口气,然后一本正色道:“这扇子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它顶到我了!”
    “噗嗤!好了好了,真受不了你,算师哥求你了行不?”
    江千越心想你再这样说下去,此刻写书作者都不好继续编下去了。
    作者他还是个孩子,就放过孩子吧。
    “这折扇就归我了!”
    “可是……”
    “不许反驳!”
    “行!”
    江千越无奈咬了咬牙,算是默许答应了。
    他倒不是心疼一把折扇,主要这折扇是澹台芸澜所赠,那可是个女魔头啊,要是将来得知转赠折扇一事,恐怕又不知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看着古小梅从身上下去,他又刻意看了看下半身,发现没有丝毫的举动,心中暗想以后真的需要注意节制了。
    短暂的插曲后,江千越向古小梅询问银针锁人之技。
    他虽然跟古原明学习了银针刺穴,但也仅仅是用于治病救人,不曾想过此术真能控制人的行动。
    他那个时代,见过用银针能够控制四肢条件反射,但是绝对没有今日感受之深刻。
    方才就觉得被银针刺入的手臂后,他几乎使不出多大力气。
    那日夜里,要不是澹台芸澜封住他的穴道,他也不会如此轻易束手就擒。
    如果能学会这一手银针锁人的技能,将来也许会派上大用场。
    “你学这个做什么?”
    古小梅白了一眼,“你又不是女子,还用得着此术防身?”
    “瞧你这话说的,俗话说技多不压身,或许哪一天就遇到了呢?”
    江千越耐心的解释着,“你师哥得罪了很多人,上次若不是跑得够快,恐怕就是不死也要残废,若是有了这套针法防身,你师哥也不会如此狼狈。”
    “那倒也是,那些人实在可恶,就知道欺负人!”
    “是啊,那……”
    江千越循循善诱,希望古小梅能够教他。
    从古小梅的言语中不难猜出,这是古原明为孙女防身所传的针法。
    毕竟一名女子终究是弱势,加上古小梅相貌不俗,身为小大夫又经常抛头露面,这套防身针法是必不可少的。
    古小梅犹豫了片刻,随后歪头看着江千越:“教你也可以,可你要是用来做坏事,我岂不是助纣为虐?”
    “瞧你这话说的,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
    江千越顿时严肃了起来,“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这个我信!”
    “那你这话是何意?”
    古小梅瞪了一眼,轻哼道:“我说的坏事,是指对待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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