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只觉得被那袭青色衣袖拂过的尘埃都变得美好起来。

    “我以为你是少爷请来的客人。”等他的手放下,少女站在墙边,还在他身上不断打量。

    又一个少爷,赫千辰淡淡一笑,“你家少爷请了几位客人?”

    “就你一人。”少女歪着头,惊异的说出自己的感觉,“可我进来看到你,忽然觉得你才像这里的主人,这里所有的人都应该听你的吩咐,你说奇怪不奇怪?”

    坐在椅上的人还是那样淡淡的表情,似乎对这样的赞誉无动于衷,又像是欣然接受,“为什么不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合欢。”少女一点都不羞涩的说出这十引人遐思的名宇,乌溜溜的眼从赫千辰的脸上望到他身上,“你一点都不好奇吗,我家少爷是谁?”

    “我若是问了,你肯说?”赫千辰不动声色的站起身。眼前的少女看来很可爱,但在他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引动内力的时候,不论眼前的合欢如何可爱,他都不会将她当做一个寻常的少女。

    “你不问怎么会知道我不肯说?”合欢笑了笑,脸颊上露出一个酒窝,微红的脸看来像苹果那般诱人,看到他站起,她也上前了一步。

    “我家少爷姓李。”不等他问,她先说了出来,自己抚着胸前的那条乌黑的发辫,忽然低下头去,“少爷说……”

    “你家少爷说了什么?”赫千辰的目光从那面滑开又闭合的墙上掠过。

    “少爷说……”合欢看着自己的脚尖,脸上的颜色成了熟透的苹果那般,忽然闭了闭眼,大声说道:“少爷说要我好好伺候你。”

    说完了,她像是松了口气,继续看着自己的脚尖,无论先前赫千辰让她看的怎样目不转睛,此刻好像她都没有勇气抬头看了,只听到一声轻笑,和一句问话,“你家少爷要你如何伺候我?”

    合欢这才抬头,“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要什么……都可以……”她低下头了,又悄悄抬眼,然后很快又垂下眼去。

    在书房突然昏厥,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不知身在何处,身上的内力无法使用,只有空旷的一间房和这么一个突然出现的少女,谁面对这一切都会失措会疑惑不安,赫千辰看来却很平静,仿佛什么都不能叫他意外。

    听见合欢的话,赫千辰望着她的眼神还如先那样,几礼的温和,甚至还是那么平淡。

    此时此地,倘若合欢知道他的身份还敢在他面前低头露出颈后弱点,那么除非她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姑娘家,又或者有十足的把握令她完全自信。

    无论谁失去内力武功都要大打折扣,也许,这种自信正是由此而来,即便是千机阁的檀伊公子,又岂能例外她或者只是寻常的姑娘家,只因出现在了不合适的地方才会显得古怪,又或者是个藏而不露的高手,这两种答案,究竟哪一种才是正确……“要什么都可以?”赫千辰看了看四周,“不如先来杯酒。

    合欢看来有些失望,“只要酒吗?”她一转身,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杯酒,端着酒杯朝他走过去,脸上还挂着羞涩的笑,到几乎要挨着他的距离才停下脚步,“真的只要酒吗?”

    她再次确认,得到赫千辰一个含义不明的回答,“除了酒,不知姑娘还有什么?”

    她退后,微微的笑,忽然将酒盏内的酒含入自己口中,却不咽下,酒盏从她手中落地的同时,她身上的衣衫同时滑落,不知她是怎么做到,但顷刻之间,显露在赫千辰面前的已经是一具已经成熟的女体,少女的体香与酒香混合成最为醉人的香气。

    她的身体因为暴露在空气中和他的目光下而微微颤抖,黑发的发辫散开,从肩头蔓延到身后,只是这些不同却产生了惊人的变化,她看来不再像个少女,而是一位充满媚惑的绝代佳人,她羞涩的笑容还在唇边,身体朝着赫千辰倚靠过去。

    白玉般的手臂伸展,那是无人可抵的诱惑,假若眼前是任何一个其他人,定然会伸手去迎,但就在她倾靠过来的同时,一道锐光亮起,从她颈后的发间疾射而出!

    赫干辰失了内力,身浩不能如市施展,邓一道锐光就在他的眼前,他如何闪避青袖之下顿起金芒,金芒与锐光相撞,“叮”的一响,有什么弹在墙上掉落,合欢一击不成身形急退,她朝拿道有机关的暗门跃去,黑发在她身后印出一道玲珑的曲线,已到门边的时候她的喉间忽然一紧。

    “呃——”那是钢索一般绞在她脖间的东西,如发丝一样的细,正因如此,陷入她脖颈的时候特别的快,只要她方才再晚一瞬停住脚步,此刻兴许已经身首分离。

    她不敢妄动。身后传来的话音平淡温和,“姑娘好像忘了东西。”

    合欢无法开口也不能开口,赫千辰捏着手里的蛟蚕丝,继续浅笑淡淡的说道:“忘了穿起衣裳再走,如此出去是会受凉的。”

    她缓慢的转身,脖间的东西一点点的放松,她脱离了他的掌控却还是一点都不敢随意走动,就算看到的是浅淡温和的笑,她也不敢有丝毫轻视,她缓慢的蹲下身捡起地上的衣衫,身上每一千部位都随着她的动作展现出诱人的风姿,赫千辰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很专注,就像所有男人此时会做的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切。

    “公子是不是生气了?刚才合欢只是开玩笑……”等合欢穿好了衣裳,她似乎又成了那个容易害羞脸红的小姑娘。

    “我怎么会生气?我也只是与你玩笑而己。”蛟蚕丝在赫千辰手里一点点缠绕,他的动作很轻柔,依旧有礼而温和。

    合欢知道他此刻没有内力,她要是再次出手未必没有胜算,但她偏偏不敢轻易尝试。

    站在那里的男人即便失了内力,也看不出一点不安,那般泰然自若的样子,她的一切心思和打算在他的目光下似乎无所遁形,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压迫感从他身上往整个房里压下,那是“势”,只有绝顶的高手才会有的“势”。

    不只是武功修为的高深,到了这种境界的高手任何招式都能在他手中发挥出最可怕的效果,只需随意站立便应和天地自然之道,举手投足都难以找到破绽,如此高手,她怎敢轻易妄动?她只后悔先前没有察觉,但他掩饰的太好,太自然,又怎能怪她没有察觉已臻化境的高手,不再有形于外的威势,所有的气息都内敛,所以原先武林中的人都觉得不知檀伊公子的武功深浅,实则不是他们未能看出,而是赫千辰根本未曾显露。

    即便失了内力,他也不是她可轻易下手的对象。合欢就站在有机关的暗门前,却一步都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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