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娄敬气到直接骂昏君,不顾个人生死的地步,可想而知是气到了什么程度。
    蒙蕙轻咳一声:“你家陛下只是被花香亲了一口而已,以后你们锦衣卫可看好了。”
    说完这话,蒙蕙直接起身就走了。
    房屋里边,留下了凌乱的君臣二人。
    “臣……臣失言了!”娄敬匍匐在地上,冷汗一个劲儿的往下流。
    嬴胡亥无奈道:“行了,记着皇后说的,以后看好了朕,那花香猛然来一下,谁能预料得到?”
    娄敬只是苦笑,能不能预料得到,您老不清楚?您老上阵杀敌的时候,身手如此矫健,谁相信啊?
    也难怪皇后娘娘如此不快。
    嬴胡亥道:“平身吧……”
    “谢陛下!”
    “满朝文武,哪怕是那些叛逆加在一起,最多就是有人叫朕伪帝,难听一点的也就是狗皇帝,昏君这词儿,却还是朕第一次听到。”
    娄敬作势又要跪下请罪。
    “行了,朕身为皇帝,当然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是不能乱碰的, 朕还没有昏聩到只有下半身……你巡查长安城,可有什么发现?”
    娄敬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随即说道:“若是说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之前不是有谣言,说刘邦已经暗中联合长安城中商贾,要阴谋作乱。
    我们北伐之前,臣就已经在长安城中有意留下许多暗哨,为的就是把这边盯得死死的。
    结果什么都没有,完全就是被人忽悠了一顿。”
    “这一次北地郡作战,全部都是商贾出资,大军归来的时候,商贾分到了不少利润。
    所以,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往朝廷大臣那边送钱去了,臣这边已经罗列一份名单,现在就呈给陛下。”
    嬴胡亥打开名单看了看,忍不住道:“这些人给朝廷官员送钱,目的就是想要大军出战的时候,接纳他们的钱财物资?等到战争结束以后,好大收一笔!”
    “不错。”娄敬道:“臣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从北边回来以后,就收到了宅院一共八处,价值都在几万两银子之间不等。
    此外,还有白花花银子,就有两千多斤。”
    嬴胡亥啧啧道:“银子都不用两来计算,而是用斤来计算,看样子朕真的是小觑天下财富了。”
    一斤是十两,十斤是一百两,一百斤那就是一千两。
    换言之,娄敬这里就已经得到了两万两银子的贿赂。
    “商贾重利,所以做事情的时候,就会不择手段,也不会估计伦理道德这些东西。”
    娄敬说道:“这还是因为臣有一个外号叫做血手屠,没有多少人敢给我送银子的缘故,否则的话,保守估计也有十多万两,才算是正常。”
    “仔细的查,把每一笔都查清楚,所有行贿的商贾直接抓走。收了钱财大臣们,该抓的一样抓!
    朕可不想领着虎狼之师在前边血战,却保护了这样一群贪得无厌的小人。”
    “陛下息怒!”娄敬拱手道:“臣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几乎所有收到了贿赂的官员,都把钱财捐献到了国库中。
    其中以蒙恬大将军为最多,他收了一百多万两赃银,可以说是来者不拒。
    陛下领军在北地郡,不在咸阳城的时候,给大将军送钱的车队足足排列了好几条街道……”
    嬴胡亥重新看了一眼名单,随后道:“都查清楚了吗?确实是全部都捐献到了国库中?
    你们暗中盯着的,会不会有纰漏?”
    “臣敢以项上人头保证,绝无半分纰漏。”
    嬴胡亥赞许道:“很好,你就按照这一份名单去抓行贿的商贾,这是其一;其二,让户部那边,把所有上缴国库的赃银,双倍奖励给列位大臣。
    他们有为我大秦强盛之心,朕又怎会过度苟求一些东西?
    只是,商贾方才开始,展现巨大利益的同时,也需要肃清一些东西。
    否则的话,这商贾就会变腐蚀我大秦的蛀虫!”
    娄敬动容道:“陛下,诸多大臣不声不响的把钱财卷入国库,本就是想要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更况且,马上就要打战了,有这些商贾送钱,不要白不要不是?”
    “话是如此说,可如果有一天,朕的臣子们忽然对这些商贾的钱财动心了,做了一些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呢?”
    嬴胡亥叹息一声:“这天下,是朕一个人的天下,可又不是朕一个人的天下。
    这天下,但凡是你们想要,朕又拿得出来的东西,朕愿意与你们共享!”
    娄敬感动无比,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嬴胡亥说的却是真话,众人历经殊死战斗,感情就已经不是一般的君臣比得了的。
    “陛下,臣这就去办了那些商贾!”
    “嗯!”嬴胡亥挥了挥手:“去吧,对于这些首先带坏风气的始作俑者,朕绝不姑息!”
    “喏!”娄敬拱手退下。
    嬴胡亥站起身来,从衣袖中摸出一个金饼子,丢在了矮几上,最后缓步朝着外边走了出去。
    皇后已经不见了踪影,倒是韩谈在外边等候着。
    “爷,咋们现在去哪儿?”
    嬴胡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道:“天色也不早了,回宫吧?”
    韩谈低声道:“娘娘那边?”
    “今天晚上去慧妃宫中斜着,朕再继续在皇后宫中,言官们的帖子就又要成堆了,说什么朕独宠皇后,不利于大秦皇室开枝散叶什么的。”
    韩谈忙道:“言官虽然讨厌,像是苍蝇一样嗡嗡地叫着,但却也说得对的地方,皇上万万息怒。”
    嬴胡亥上了马车,车帘子微微斜着,有清风吹进来。
    “臣在乌氏城那边整顿战利品的时候,连带着义渠城也一并整顿了下来。
    实在是太富了,商贾那边给完以后,尚且抵得了我大秦往年三年的赋税总和!”
    “这还是没有把乌氏一族那些牲畜算上的情况下!”
    嬴胡亥赞许道:“好家伙,这波割韭菜割的不错,原本以为张良鼓动北地郡作乱,是在真的后腰眼上捅刀子。
    没曾想,这是给朕送钱来了,哈哈哈……”
    韩谈也乐道:“这是天佑大秦,皇帝洪福!”
    这时候,锦衣卫北镇抚使陈胜骑着马火速来到了马车边上,对这韩谈拱了拱手,低声道:
    “有劳督公禀告,任嚣似乎大限将至,请求见皇帝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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