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嬴胡亥低声说道。
    韩谈等人急忙退在一边上。
    那几个门口的护卫听着嬴胡亥的话,只觉得一种不自觉地恐惧感莫名生出。
    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一个个的目光都落在了嬴胡亥身上。
    众人只觉得眼前这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场笼罩当场,让他们不自觉地肃穆相对。
    “这位先生恕罪,我家主人吩咐过,什么人来了都不见,实在是得罪了。”
    为首的一人拱手拜道。
    嬴胡亥伸手从衣袖里摸出来了一把碎银子,伸出手去,含笑道:“有劳通报一下。
    就说秦家庄秦二爷来了,你家主人一定会见的。”
    “秦家庄,秦二爷?”护卫虽然不知道秦二爷是谁。
    但是秦家庄却知道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整个咸阳城内外,万万不可吃罪的地方。
    没有之一。
    当下,这人急忙后退一步:“小人通报一声,那是理所当然,实在是不敢手下大爷的银子。”
    “说笑了。”嬴胡亥笑道:“赏你,你就拿着。”
    韩谈在一边上没好气道:“你小子,几辈子的福气,都在今天花光了,你还不自知。
    这位爷让你手下,你就收下!
    多那么多的嘴做什么?”
    这一幕,要是放在朝堂上,都不知道能惹来多少人羡慕。
    这小子却身在福中不知福,让韩谈心中那个极度不平衡。
    护卫这才干笑一声,伸手接过,然后又拱手一拜:“还请大爷在外边等候,小的这就去了。”
    说完,便转身向着大门里边跑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收了钱的缘故,跑的速度还挺快。
    吕雉也从马车上下来,随行的宫娥搀扶着她。
    她看了看林七杜的宅院,这才笑盈盈的对这皇帝说道:“要是他知道外边等着的人是谁。
    不知道会不会连着做几天晚上的噩梦?”
    嬴胡亥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怎么可怕?”
    “比这个可怕多了。”韩谈也笑了起来:“至少,这辈子他是不敢在让门客随便堵住前来拜访的人。”
    “主公,外边来了一个非常气派的先生,说是秦家庄秦二爷,求见主公!”
    林七杜满脸烦躁,怒声道:“我不是说了谁都不见的吗?我知道你们做事情不容易。
    可是我的命令都已经下达下去了,你还来通报?”
    护卫吓得一个哆嗦,急忙低头道:“属下知罪,这就去赶走他们!”
    林七杜拿起一本册子来,继续看着,忽而心头一阵发慌,自语道:“秦家庄秦二爷?
    秦家庄什么时候有什么秦二爷!
    秦二爷!”
    刹那间,林七杜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站住!”
    他大声喝住护卫。
    护卫也是被吓得一个激灵,转过头来,有些难色的看着林七杜:“主公,属下知错了……”
    “行了,你说那个人自称是秦二爷?”
    “是……是秦二爷,从衣着品相上来说,绝对不是一般的。”
    林七杜眉头紧皱了一下,暗自语道:“不可能啊,者才回来的第一天,就算是去见,也是去将王公贵族,怎么可能来我这里……
    算了,出去看看!”
    林七杜快步向着外边走了出去,侍卫一见没有被骂,反而松了一口气,快步跟在林七杜身后。
    房门外边,林七杜看到皇帝和少使,两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了下去。
    好在他知道,皇帝这样微服出巡,那就是不想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
    他大步上前,拱手拜道:“原来是秦先生和秦夫人来访,在下不知,失礼之处,还请海涵,快请如府邸来!”
    嬴胡亥笑了笑,看了一眼吕雉,那意思就是在说,看到了么?
    这可是一个聪明人。
    “嗯,前头领路。”嬴胡亥淡淡的点头。
    听到这话,林七杜整个人松了一大口气,一边走一边吩咐下人去准备极品香茶。
    下人们看着这一段时间都暴躁无比的家主,这会儿竟然满脸堆笑,心情大好。
    甚至于领着尊客走路的时候,都是有意走路边上,把主路让出来。
    一个个心中只觉得稀奇不已。
    虽然不敢深究这是什么原因,但是一个个紧绷着的心,总算是放松下来了。
    至少,这对于他们这些下人而言,可算是好事。
    进入书房以后,林七杜吩咐下人全部退开,不得走进。
    他这才急匆匆的关上门,行礼叩拜:“草民拜见万岁,不知道是万岁亲临,实在是该死!
    竟然让万岁和娘娘,在府邸外边等候着!”
    脑袋磕在地上,声音清脆,显然是怕到了极点。
    嬴胡亥抬起手来,品了一口茶,这才笑道:“不知者无罪,更况且,你都已经看出来了,我这样出来,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身份。
    起来说话吧!”
    “谢主隆恩!”
    林七杜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侍奉在一边上,只能看到他鼻尖上冒出来的细小汗珠。
    证明他内心此刻是多么的紧张。
    “秦家庄这边的物资供应很不错,北方大军作战的时候,没有出任何问题,你倒是功不可没。
    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只要你说出来,朕无一不允诺。”
    林七杜竖着耳朵听着,心思一动,倒是想到了一桩遗憾的事情。
    可……破镜难重圆,自己说这些做什么呢?
    “启奏陛下,草民深受皇恩,实在是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嬴胡亥笑了起来:“朕看未必,外边的江小寒,岂不是就是你的心病?”
    “我……”
    林七杜苦涩的摇摇头:“她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而草民现在已经是三十有五的年岁。
    更况且,在她心中,她一直都把我当做大哥。
    草民有何故强人所难?
    更况且,草民现在深受皇恩,权势富贵,样样都有。
    需要什么样的美人,不能得到?
    又何必和李将军争斗,而扰乱咸阳的平静呢?”
    嬴胡亥笑道:“那你这是怕了李鼎?朕可是听说,你那天想揍李鼎的时候。
    身边的护卫,全部都被李鼎一个人打趴下了?”
    “唉,没曾想,草民这样的事情, 也会惊动天听,实在是让陛下见笑了。”
    林七杜苦涩道:“那一日过后,草民深思,感觉自己确实是不应该耽搁了江小寒的终身大事。
    李将军与她年岁相仿,才是良配!”
    嬴胡亥忍不住摸了摸额头:“此言当真没有半份虚假,朕面前,你可不要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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