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我也要出头
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暖洋洋的让人显得有些慵懒，码头上的棒棒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起打着马吊，也有人拿出水烟来上一口，在繁重的体力劳动之后恢复着不多的体力。
然而此时的周虎昏昏沉沉地走在大街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钱！
的确，现在的他非常缺钱！
自家老汉哪里应该还有点，但是绝对不多，顶天了不会超过30块！
至于其他人哪里，能借的都借了，就算是厚着脸皮再去借只怕也借不到多少。
然而现在.....他现在还能从哪里去借钱？
可是，哪怕借不到钱，也必须借到。
周虎不敢想象，假如今天他拿不出500块，那个可怜的女人的女儿会不会继续走上她的老路。
恍恍惚惚之间，周虎就来到了朝天门码头上。
滚滚的嘉陵江水奔流不息，岸边的棒棒们不断的将停靠在岸边上船只的货物从船上搬下来，又或者将码头上的货物搬到船上去。
“要不要找明哥再借点？”周虎脑海里这样想着。
以他和刘东明之间的关系，肯定能够借到钱，更何况事实上刘东明现在根本就不缺钱。
但是往往有这样打算的时候周虎都会犹豫，他也知道自己和周虎现在的地位身份有别，老找周虎借钱兄弟们难免对周虎的威信有着看法。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决计不想找刘东明伸手的。
然而到了现在他还有办法吗？
没有任何办法！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看着码头上忙碌的人们他第一次感到孤独和无助，然而更多的却是想要出头！
靠着自己的双手，为那娘俩打拼出一片天地来！
周虎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径直便走到了码头边捧起发凉的江水朝脸上呼去。
顿时，冰冷的江水便让他清醒了一些，直到他转过身才发现身后一张咧开嘴满脸堆笑的中年人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这位兄弟有点儿面熟啊！”黄金牙仔细的打量着周虎，对于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汉子他很有印象，但一时间却想不出到底在哪儿见过。
当然，他主动上前攀谈并不是因为黄金牙多么看重周虎，而是他这人有个习惯，一般小人物他懒得记，但是一旦有着关键作用的人他哪怕记不住心里也有三分印象。
而周虎正是这样的人！
听到黄金牙如此一问，略显有些呆板的周虎也认出了黄金牙，这人正是当初他随刘东明前往朝天门袍哥会拜山时跟在三排大佬吴光烈身后之人。
他对黄金牙同样的很有印象，倒不是黄金牙地位如何，最主要的还是他那一对黄灿灿的大金牙，格外让人瞩目。
“原来是黄五哥！”周虎朝黄金牙拱了拱手，才道：“我乃是射洪青堤袍哥会的，上次正好随东明哥前往贵会拜山，有幸见过黄五哥一次！”
黄金牙在朝天门袍哥会坐五排，按照袍哥会的规矩周虎喊他一声五哥那也是应当。
“哦，原来是周兄弟当面啊！”黄金牙顿时就想起了当日的场景，继续问道：“周兄弟是过来接船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遂宁那边这几天应该没船过来吧？”
黄光列在朝天门码头镇场子不假，可很多事情未必会事必躬亲，所以下面还有不少的五排兄弟帮忙管理。
而黄金牙就是其中之一。
这段时间青龙袍哥会在重庆城开的三座青龙米铺那可谓是风光无限，特别是刘东明之名早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同为袍哥中人他黄金牙又哪会不关注的？
不仅是黄金牙，甚至整个重庆的袍哥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些关于刘东明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不管是刘东明如何能赚钱，还是刘东明十里长街赴约八大粮商的事情都可谓是传的沸沸扬扬。
放在袍哥中来说，谁不竖起一根大拇指？
说一个好字！
当日刘东明带着周虎拜山的时候黄金牙就看出来了，周虎和刘东明的关系不一般，如今看着周虎略带迟疑便笑着走到周虎跟前，拍了拍周虎的肩膀随意道：“莫不是周兄弟遇到了什么难事？要是信得过我黄金牙的话不妨说出来，别的不敢说，只要是在重庆地界上，哥哥我还算有几分薄面！”
“其实也没啥！”周虎不禁有些支吾，不过转眼一想，这黄金牙作为重庆城的地头蛇，如果有他帮忙指不定还能摆平当下的事情，于是试探着说道：“就是….我有个朋友，最近欠了人家一点儿钱…..那个…那个…..”
说到最后，周虎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然后就晕晕乎乎的跟着黄金牙进了临近朝天门的一个老酒馆。
酒馆不大，也就四五张桌子，虽然此时正值下午却根本没人在里面喝酒，可以看得出来这座老酒馆应该也是朝天门袍哥会的产业，开在这里主要应对的就是会中在码头上做事的袍哥兄弟。
两人一进门，穿着灰黑长衫的矮胖掌柜就笑呵呵的走了过来，他只是看了周虎一眼便一边殷情的帮着两人提板凳，一边还不住的朝黄金牙客献媚道：“黄五哥来的可真巧，刚刚下面兄弟送过来的青鳝，两斤八两中，绝对的稀罕东西，要不怎么大家伙都说您有口福呢？你和这位兄弟先坐会，我立马就去后厨那边让厨子杀了，拿出十八班厨艺保准黄五哥你们满意！”
“哈哈，那还真巧了！”黄金牙也是一乐，他拍了拍周虎的肩膀朝胖掌柜使了个眼色，朝着城中方向一抱拳，介绍道：“这位便是让咱们吃上了低价米遂宁青龙袍哥会刘东明，刘三哥的冒杆兄弟！待会儿你可得让厨子拿出手里的绝活，蒙我黄金牙到无所谓，可千万别在周虎兄弟面前弄得鬼眉日眼的丢人！”
“啊，原来是刘东明刘三哥的兄弟，失敬，失敬！”胖掌柜仿佛被踩到尾巴，顿时一惊，赶忙重新朝周虎抱拳见礼，这才招呼来伙计上茶上酒。
两人一边闲聊，很快酒菜就陆陆续续上了桌。
这黄金牙不愧是码头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老鲨鱼，和周虎几句话一聊，几口酒一喝两人之间的关系便拉近了许多。
再后来便到了码头收工的时候，不少码头上的兄弟也三三两两的进了酒馆，一个个的对周虎都可谓是尊敬有加，让周虎第一次感觉到了被人簇拥、抬举的感觉。
一切都是那么的畅快，一切都是那么的舒爽，仿佛前半辈子都白活了一般！
没来由的，周虎心底一个隐隐的念头不断的升起、徘徊，我也要出头，当人上人！
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暖洋洋的让人显得有些慵懒，码头上的棒棒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起打着马吊，也有人拿出水烟来上一口，在繁重的体力劳动之后恢复着不多的体力。
然而此时的周虎昏昏沉沉地走在大街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钱！
的确，现在的他非常缺钱！
自家老汉哪里应该还有点，但是绝对不多，顶天了不会超过30块！
至于其他人哪里，能借的都借了，就算是厚着脸皮再去借只怕也借不到多少。
然而现在.....他现在还能从哪里去借钱？
可是，哪怕借不到钱，也必须借到。
周虎不敢想象，假如今天他拿不出500块，那个可怜的女人的女儿会不会继续走上她的老路。
恍恍惚惚之间，周虎就来到了朝天门码头上。
滚滚的嘉陵江水奔流不息，岸边的棒棒们不断的将停靠在岸边上船只的货物从船上搬下来，又或者将码头上的货物搬到船上去。
“要不要找明哥再借点？”周虎脑海里这样想着。
以他和刘东明之间的关系，肯定能够借到钱，更何况事实上刘东明现在根本就不缺钱。
但是往往有这样打算的时候周虎都会犹豫，他也知道自己和周虎现在的地位身份有别，老找周虎借钱兄弟们难免对周虎的威信有着看法。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决计不想找刘东明伸手的。
然而到了现在他还有办法吗？
没有任何办法！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看着码头上忙碌的人们他第一次感到孤独和无助，然而更多的却是想要出头！
靠着自己的双手，为那娘俩打拼出一片天地来！
周虎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径直便走到了码头边捧起发凉的江水朝脸上呼去。
顿时，冰冷的江水便让他清醒了一些，直到他转过身才发现身后一张咧开嘴满脸堆笑的中年人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这位兄弟有点儿面熟啊！”黄金牙仔细的打量着周虎，对于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汉子他很有印象，但一时间却想不出到底在哪儿见过。
当然，他主动上前攀谈并不是因为黄金牙多么看重周虎，而是他这人有个习惯，一般小人物他懒得记，但是一旦有着关键作用的人他哪怕记不住心里也有三分印象。
而周虎正是这样的人！
听到黄金牙如此一问，略显有些呆板的周虎也认出了黄金牙，这人正是当初他随刘东明前往朝天门袍哥会拜山时跟在三排大佬吴光烈身后之人。
他对黄金牙同样的很有印象，倒不是黄金牙地位如何，最主要的还是他那一对黄灿灿的大金牙，格外让人瞩目。
“原来是黄五哥！”周虎朝黄金牙拱了拱手，才道：“我乃是射洪青堤袍哥会的，上次正好随东明哥前往贵会拜山，有幸见过黄五哥一次！”
黄金牙在朝天门袍哥会坐五排，按照袍哥会的规矩周虎喊他一声五哥那也是应当。
“哦，原来是周兄弟当面啊！”黄金牙顿时就想起了当日的场景，继续问道：“周兄弟是过来接船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遂宁那边这几天应该没船过来吧？”
黄光列在朝天门码头镇场子不假，可很多事情未必会事必躬亲，所以下面还有不少的五排兄弟帮忙管理。
而黄金牙就是其中之一。
这段时间青龙袍哥会在重庆城开的三座青龙米铺那可谓是风光无限，特别是刘东明之名早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同为袍哥中人他黄金牙又哪会不关注的？
不仅是黄金牙，甚至整个重庆的袍哥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些关于刘东明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不管是刘东明如何能赚钱，还是刘东明十里长街赴约八大粮商的事情都可谓是传的沸沸扬扬。
放在袍哥中来说，谁不竖起一根大拇指？
说一个好字！
当日刘东明带着周虎拜山的时候黄金牙就看出来了，周虎和刘东明的关系不一般，如今看着周虎略带迟疑便笑着走到周虎跟前，拍了拍周虎的肩膀随意道：“莫不是周兄弟遇到了什么难事？要是信得过我黄金牙的话不妨说出来，别的不敢说，只要是在重庆地界上，哥哥我还算有几分薄面！”
“其实也没啥！”周虎不禁有些支吾，不过转眼一想，这黄金牙作为重庆城的地头蛇，如果有他帮忙指不定还能摆平当下的事情，于是试探着说道：“就是….我有个朋友，最近欠了人家一点儿钱…..那个…那个…..”
说到最后，周虎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然后就晕晕乎乎的跟着黄金牙进了临近朝天门的一个老酒馆。
酒馆不大，也就四五张桌子，虽然此时正值下午却根本没人在里面喝酒，可以看得出来这座老酒馆应该也是朝天门袍哥会的产业，开在这里主要应对的就是会中在码头上做事的袍哥兄弟。
两人一进门，穿着灰黑长衫的矮胖掌柜就笑呵呵的走了过来，他只是看了周虎一眼便一边殷情的帮着两人提板凳，一边还不住的朝黄金牙客献媚道：“黄五哥来的可真巧，刚刚下面兄弟送过来的青鳝，两斤八两中，绝对的稀罕东西，要不怎么大家伙都说您有口福呢？你和这位兄弟先坐会，我立马就去后厨那边让厨子杀了，拿出十八班厨艺保准黄五哥你们满意！”
“哈哈，那还真巧了！”黄金牙也是一乐，他拍了拍周虎的肩膀朝胖掌柜使了个眼色，朝着城中方向一抱拳，介绍道：“这位便是让咱们吃上了低价米遂宁青龙袍哥会刘东明，刘三哥的冒杆兄弟！待会儿你可得让厨子拿出手里的绝活，蒙我黄金牙到无所谓，可千万别在周虎兄弟面前弄得鬼眉日眼的丢人！”
“啊，原来是刘东明刘三哥的兄弟，失敬，失敬！”胖掌柜仿佛被踩到尾巴，顿时一惊，赶忙重新朝周虎抱拳见礼，这才招呼来伙计上茶上酒。
两人一边闲聊，很快酒菜就陆陆续续上了桌。
这黄金牙不愧是码头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老鲨鱼，和周虎几句话一聊，几口酒一喝两人之间的关系便拉近了许多。
再后来便到了码头收工的时候，不少码头上的兄弟也三三两两的进了酒馆，一个个的对周虎都可谓是尊敬有加，让周虎第一次感觉到了被人簇拥、抬举的感觉。
一切都是那么的畅快，一切都是那么的舒爽，仿佛前半辈子都白活了一般！
没来由的，周虎心底一个隐隐的念头不断的升起、徘徊，我也要出头，当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