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我这儿来了？”
“不……我只是……”
“我会留意的。”姜旭说完走向房间。
姜画瘫软在沙发上，有时候觉得跟爸爸不像是父子，反而像是陌生人。住在同一个屋子里，却好像跟他没什么关联一样。
早晨起床，姜画看到茶几上的烟灰缸又积淀了十几个烟头，还有被杯子压住的几百块钱。
整个暑假丛深都没有再联系姜画，像是在刻意淡化他在姜画生命中的联系一样。
姜画给丛深打电话要么不接要么关机，甚至附在他家里都找不到人。
“丛妈，我来找丛深。”姜画脸色不是很好，丛深不联系他，他也没那脸皮去丛深家吃饭，懒得做饭的时候干脆就不吃了，一来二去瘦了不下十斤。
丛妈一愣，叹口气说:“小姜花啊，丛深是不是跟你吵架了？”
姜画摇头。
丛妈说:“那丛深那小子……哎……丛深在帮楼上张叔遛狗。”
姜画点头，飞奔下楼，楼下是个小花园，快冬天了，草木皆枯，风一吹倒是有些萧瑟的意味。
围着花园走了片刻，就看到丛深的身影。
丛深蹲在地上，哈士奇傻愣愣的跟他蹲在一起。
远远的看起来，像两只哈士奇一样。
丛深在嘟囔什么，一会儿伸手摸了摸哈士奇的头，一会儿又继续拨弄草根。
姜画小心翼翼的靠近，仔细听他在讲什么。
“操……要死要活的学了那么久……跟他妈没学似的……啊不，还不如不学呢，娘的……诶怎么就差一分呢。小姜花啊小姜花，以后你爸爸不见了，你就只有我来看你了，来，二蛋子，来给小姜花滋润一下。”
哈士奇站了起来，走到草丛中闻了闻，随即抬起腿释放它的大自然了。
姜画猛地扑向丛深，用手掐住他脖子。
丛深刚准备来个愉快的前滚翻，压死哪儿来这不长眼的小兔崽子，结果闻到姜画身上熟悉的味道，默默的搂住他的腿背了起来。
“你把那从杂草叫小姜花？”
“……什么杂草，会不会说话，我妈说那丛就是姜花。”
“所以你他妈的让二蛋子上去撒尿？！”
“……什么撒尿，那是肥料好不好？”
“……”
姜画搂住丛深的脖子，晃了晃腿说:“你躲我干嘛呢？”
丛深沉默着，背着姜画往前一蹦哒，招呼着二蛋子上前。
“学了这么久跟没学似的，我心里头憋屈得慌。”
“会有转机的，丛深……”姜画轻声说着，“因为你躲我这几天，哥心情不好了，罚你背我回家。”
丛深叫苦不迭:“哎哟我的哥哥，你家可是六楼呢！”
姜画勒紧丛深的脖子说:“赶紧的，别唧唧歪歪的。”
“行，二蛋子，咱们比谁快啊！预备……操，二蛋子还没开始呢！”
哈士奇没听丛深说话，撒了欢的往前奔，哈喇子流了满嘴。
我可能喜欢他。
姜画这样想，把丛深搂得更紧。
喜欢一个男人。
姜画啊姜画。
姜画把头埋进丛深的肩窝，将泪水蹭在上面。
前路艰难。
☆、第 16 章
“爸，怎么样了？”姜画问道。
姜旭抬眼，把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放，说:“什么怎么样了？”
姜画轻声说:“我同学那事儿……”
“我问过人了，那儿查得紧，没办法弄进去。”
“……是吗，那我再想办法。”
“你那么上心干嘛，那个同学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姜旭像突然来了兴趣似的。
姜画想了想说:“是男生，就住在楼下。”
“男的你上心干嘛，你就那么贱？”
姜画脸色一白，说:“我没有……”
“没有，为了个男人你这从不主动找我的人都来了，你不贱谁贱？”姜旭眼睛渐渐迷离起来，喝了一口酒后看姜画越来越讨厌。
这张脸，跟他妈很像很像。
不太爱说话，有时候坐在窗边看书，时不时的拢头发的样子很美。
姜旭想着，眼里的恨意更加明显，把手里的酒瓶奋力扔向角落。
玻璃碎掉的声音让姜画心里一寒，看向姜旭的眼光带着些恐惧。
姜旭一掌拍向姜画的背，说:“还不快收拾！”
姜画被打得往前一扑，差点撞上桌子角。
已经习惯了。
和妈妈离婚之后的拳打脚踢。
姜画知道再不动弹就会引来更大的伤，于是立刻拿着扫帚扫地，拖地。
收拾干净后回房间，深吸一口气。
“喂……老师，我是姜画。”姜画拿着手机给班主任打电话。
班主任愣了会儿，说:“姜画？诶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姜画想了想说:“老师你在学校吗？”
“嗯，忙着招初一新生呢，你有事儿？”
“……嗯，有些事，老师我能来学校找你吗？”姜画问道。
老师沉默了一下，说:“当然可以。”
姜画换了套厚实一点的衣服，戴好帽子围巾后出了门。
冬天这里很冷，城市内部都零下十几度，但是降水太少，也连带着没有雪花，太阳即便是再亮，也没有丝毫温暖。
姜画加快走了几步，突然瞥见前头，熟悉的身影。
丛深。
以及一个不熟悉的女生。
姜画低下头，往红绿灯的另一头走去，是谈恋爱了吧，也没什么好去参与的。
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丛深他……
“老师……”姜画喊了声。
班主任把招生表格交给旁边的老师，看到姜画招了招手。
“坐这儿吧，你吃饭了吗？”
“嗯，吃了。”
班主任给姜画倒了杯水，说:“手冻僵了吧，这么握着可能会好受一点。”
姜画接过水，滚烫的热水立即让姜画的手暖了起来。
“老师，我是来问问，差一分能勉强招生上本校吗？”
班主任一愣，随即了然的说:“你……是说丛深吧，我知道那小子差一分。”
“可以帮忙吗老师？丛深他真的努力了很久，真的你相信我。我去他家都在帮他补习，他也认真的学习，可能是考试太紧张所以……”
“姜画！”班主任打断姜画语无伦次的话，说，“规矩就是规矩。”
姜画咬了咬唇，问道:“老师，我这次成绩是市区第一吗？”
班主任想了想说:“本来你和第二名的分数差不多，但是你在奥数比赛上名次不错，所以额外加了五分。超过了第二名。”
“老师，我……”姜画支吾了几声，说，“如果丛深不能来本校上课，那么，我也会放弃本校录取通知书
“不……我只是……”
“我会留意的。”姜旭说完走向房间。
姜画瘫软在沙发上，有时候觉得跟爸爸不像是父子，反而像是陌生人。住在同一个屋子里，却好像跟他没什么关联一样。
早晨起床，姜画看到茶几上的烟灰缸又积淀了十几个烟头，还有被杯子压住的几百块钱。
整个暑假丛深都没有再联系姜画，像是在刻意淡化他在姜画生命中的联系一样。
姜画给丛深打电话要么不接要么关机，甚至附在他家里都找不到人。
“丛妈，我来找丛深。”姜画脸色不是很好，丛深不联系他，他也没那脸皮去丛深家吃饭，懒得做饭的时候干脆就不吃了，一来二去瘦了不下十斤。
丛妈一愣，叹口气说:“小姜花啊，丛深是不是跟你吵架了？”
姜画摇头。
丛妈说:“那丛深那小子……哎……丛深在帮楼上张叔遛狗。”
姜画点头，飞奔下楼，楼下是个小花园，快冬天了，草木皆枯，风一吹倒是有些萧瑟的意味。
围着花园走了片刻，就看到丛深的身影。
丛深蹲在地上，哈士奇傻愣愣的跟他蹲在一起。
远远的看起来，像两只哈士奇一样。
丛深在嘟囔什么，一会儿伸手摸了摸哈士奇的头，一会儿又继续拨弄草根。
姜画小心翼翼的靠近，仔细听他在讲什么。
“操……要死要活的学了那么久……跟他妈没学似的……啊不，还不如不学呢，娘的……诶怎么就差一分呢。小姜花啊小姜花，以后你爸爸不见了，你就只有我来看你了，来，二蛋子，来给小姜花滋润一下。”
哈士奇站了起来，走到草丛中闻了闻，随即抬起腿释放它的大自然了。
姜画猛地扑向丛深，用手掐住他脖子。
丛深刚准备来个愉快的前滚翻，压死哪儿来这不长眼的小兔崽子，结果闻到姜画身上熟悉的味道，默默的搂住他的腿背了起来。
“你把那从杂草叫小姜花？”
“……什么杂草，会不会说话，我妈说那丛就是姜花。”
“所以你他妈的让二蛋子上去撒尿？！”
“……什么撒尿，那是肥料好不好？”
“……”
姜画搂住丛深的脖子，晃了晃腿说:“你躲我干嘛呢？”
丛深沉默着，背着姜画往前一蹦哒，招呼着二蛋子上前。
“学了这么久跟没学似的，我心里头憋屈得慌。”
“会有转机的，丛深……”姜画轻声说着，“因为你躲我这几天，哥心情不好了，罚你背我回家。”
丛深叫苦不迭:“哎哟我的哥哥，你家可是六楼呢！”
姜画勒紧丛深的脖子说:“赶紧的，别唧唧歪歪的。”
“行，二蛋子，咱们比谁快啊！预备……操，二蛋子还没开始呢！”
哈士奇没听丛深说话，撒了欢的往前奔，哈喇子流了满嘴。
我可能喜欢他。
姜画这样想，把丛深搂得更紧。
喜欢一个男人。
姜画啊姜画。
姜画把头埋进丛深的肩窝，将泪水蹭在上面。
前路艰难。
☆、第 16 章
“爸，怎么样了？”姜画问道。
姜旭抬眼，把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放，说:“什么怎么样了？”
姜画轻声说:“我同学那事儿……”
“我问过人了，那儿查得紧，没办法弄进去。”
“……是吗，那我再想办法。”
“你那么上心干嘛，那个同学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姜旭像突然来了兴趣似的。
姜画想了想说:“是男生，就住在楼下。”
“男的你上心干嘛，你就那么贱？”
姜画脸色一白，说:“我没有……”
“没有，为了个男人你这从不主动找我的人都来了，你不贱谁贱？”姜旭眼睛渐渐迷离起来，喝了一口酒后看姜画越来越讨厌。
这张脸，跟他妈很像很像。
不太爱说话，有时候坐在窗边看书，时不时的拢头发的样子很美。
姜旭想着，眼里的恨意更加明显，把手里的酒瓶奋力扔向角落。
玻璃碎掉的声音让姜画心里一寒，看向姜旭的眼光带着些恐惧。
姜旭一掌拍向姜画的背，说:“还不快收拾！”
姜画被打得往前一扑，差点撞上桌子角。
已经习惯了。
和妈妈离婚之后的拳打脚踢。
姜画知道再不动弹就会引来更大的伤，于是立刻拿着扫帚扫地，拖地。
收拾干净后回房间，深吸一口气。
“喂……老师，我是姜画。”姜画拿着手机给班主任打电话。
班主任愣了会儿，说:“姜画？诶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姜画想了想说:“老师你在学校吗？”
“嗯，忙着招初一新生呢，你有事儿？”
“……嗯，有些事，老师我能来学校找你吗？”姜画问道。
老师沉默了一下，说:“当然可以。”
姜画换了套厚实一点的衣服，戴好帽子围巾后出了门。
冬天这里很冷，城市内部都零下十几度，但是降水太少，也连带着没有雪花，太阳即便是再亮，也没有丝毫温暖。
姜画加快走了几步，突然瞥见前头，熟悉的身影。
丛深。
以及一个不熟悉的女生。
姜画低下头，往红绿灯的另一头走去，是谈恋爱了吧，也没什么好去参与的。
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丛深他……
“老师……”姜画喊了声。
班主任把招生表格交给旁边的老师，看到姜画招了招手。
“坐这儿吧，你吃饭了吗？”
“嗯，吃了。”
班主任给姜画倒了杯水，说:“手冻僵了吧，这么握着可能会好受一点。”
姜画接过水，滚烫的热水立即让姜画的手暖了起来。
“老师，我是来问问，差一分能勉强招生上本校吗？”
班主任一愣，随即了然的说:“你……是说丛深吧，我知道那小子差一分。”
“可以帮忙吗老师？丛深他真的努力了很久，真的你相信我。我去他家都在帮他补习，他也认真的学习，可能是考试太紧张所以……”
“姜画！”班主任打断姜画语无伦次的话，说，“规矩就是规矩。”
姜画咬了咬唇，问道:“老师，我这次成绩是市区第一吗？”
班主任想了想说:“本来你和第二名的分数差不多，但是你在奥数比赛上名次不错，所以额外加了五分。超过了第二名。”
“老师，我……”姜画支吾了几声，说，“如果丛深不能来本校上课，那么，我也会放弃本校录取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