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出去看一下,你继续睡吧!”二牛起身披了件衣服,又小心地帮他把被角掖好,提着煤油灯就出去了。

    “谁啊?”二牛站在院子里头朝外喊。他估摸着可能是谁家有什么急事,要不也不会这会子叫门。

    “是我!你赶紧开一下门。”门外的人焦急地一边拍门一边喊。

    “哦,你等一下。”二牛就刚刚就随意的披了一件衣服,被夜风一吹,实在是冷的不行。他打开门,看到一身是血的川子,本来还很困顿的他瞬间清醒了,实在被吓得不轻。

    “咋的了这是?出啥事了?赶紧进来吧!”

    “不进了,我媳妇儿快生了,我娘让我去请于婆婆,可是我现在腿软的不行,你能不能帮我跑一趟?”川子的表情很复杂,惶恐中透露着喜悦,他即将初为人父,却又对生产的过程充满了恐惧,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

    “好好好,你别慌,我这就去,你家是个福厚的,定会母子平安的。”二牛来不及回去加件衣裳,只对着屋子喊了一声:“媳妇儿,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了,你先睡吧!”说罢,也不待里头的人答应,就提着煤油灯往外等。

    走了几步,才想起门口还有一个人:“你也赶紧回家吧!你娘跟你媳妇儿在家,不大妥当。”

    “哦!好!”川子气儿还没喘匀,又慌慌张张的往自己家跑。

    川子就是上面提到的刘大娘的小儿子,当年圣祖起兵造反,川子他爹弃了农具,也跟着去了,后来,也就没有在回来,那时,川子还不大会说话。他还有一个姐姐,早几年嫁给了一个经常到后山采药的江湖郎中。后来,川子也在他姐夫的帮衬下娶了隔壁村的一个张姓的姑娘。

    两人都还算争气,结了婚没几个月张氏的肚子就大了起来,据村里有经验的婆子们说,应该是个男娃子。川子一家都挺高兴,就连他姐夫都时不时的送些安胎的药。但都说女人生产是大劫,也难怪川子慌成这个样子。

    因村子里几乎都是同族的,按辈分,川子应该叫自己表爷爷,没办法,谁叫他爹的辈分大呢?只是他们俩是从小光屁股的交情,年龄相差不了几岁,再加上那几年过得甚是慌乱,也忘记了提醒他们俩,等想起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这般大了,也就没有改口。

    这样算来,自己就要做太爷爷了,到时候,要备一份什么样的礼才好?二牛一路上脑子乱糟糟的想了很多,不过脚下是一点不敢慢的。他的煤油灯早就被风头打灭了,只能就着点月光照明,好在这条路很熟悉,倒不至于摔倒。

    “阿婆,阿婆,开一下门。”

    里面的人还没有出声,他们家的狗倒是先叫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灯亮了,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谁啊?”

    “大爷,是我,二牛!川子媳妇儿要生了,想请阿婆过去看看。”二牛声音有些颤抖,他出来的匆忙,这会子被风吹得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根冰棍子,嗖嗖的往外冒着寒气。

    “哎呀!赶紧进来吧!我去叫老婆子起来,你怎么穿的这般的单薄?”开门的是于婆婆家的男人,张大爷,虽说是一大把年纪了,但身子骨还很硬朗,今年夏天还跟着二牛他们这群年轻小伙儿上山砍柴。

    “出来的匆忙,忘记添衣裳了。”二牛搓着手跟着张大爷进屋。

    张大爷进到里间将于婆婆叫了起来,跟她说了事情的大概,出来的时候拿了一件自己的棉袄让二牛先穿着。二牛推拒了两下就接受了,主要是他着实被冻得狠了。

    在去川子家的路上,因于婆婆走的太慢,二牛怕耽误事,就直接背了她走。他们俩紧赶慢赶的,到川子家的时候,川子他们已经烧好了热水,备好了干净的棉布。

    因产房他是不能进的,就把于婆婆放到了产房门口。

    “媳妇儿你怎么也在这里?”二牛刚刚进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瑾轩,怕他冻着,就脱了棉袄就要给他套上。

    瑾轩躲开了:“你自己穿吧,我穿的很厚了。你刚刚没有回去,这里的动静又这么大,我就出来看看。”那孕妇叫的一声比一声的凄惨,动静能不大吗?

    二牛不听,直接裹了:“穿着吧!夜里风凉,多穿一件也不碍事的。”

    在二牛去请于婆婆的时候,川子又叫了周围几家的女人过来帮忙,这会儿也就用不到他们了。不大的院子一群人进进出出的,总觉得他们俩在这里很是碍事,帮不上半点忙还很挡道。

    “要不咱们先回去吧?我看这里好像也没咱什么事了。”瑾轩声音有些颤抖,脸色也不大好。

    这一盆盆的血水从屋子里端出来,瑾轩本来就苍白的脸生生被昏暗的灯光照成了惨白。二牛想着他应该是被这污秽的场景惊吓到了,便不敢多呆,就跟川子打了声招呼,带着媳妇儿先回了家。

    瑾轩回去之后便做了噩梦。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夜晚,他们本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一队人带着圣上的口谕冲进他们家。

    作者有话要说:  明没有天事情太多了,可能会没有时间更,不过我会尽量抽出时间写的,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第 8 章

    冷冰冰的眼神,冷冰冰的甲衣,冷冰冰的兵器,生生的驱散了三伏天的热气,那种感觉他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他的爹爹,娘亲,哥哥……被人狼狈地从自己的住处拖出来。大哥指挥府兵抵抗,只不过是想让他们拿出圣旨,就被他们扣上了造反谋逆的罪名,甚至都不能他们有所申辩,直接就就地斩杀。

    他甚至都来不及多看娘亲一眼,来不及跟七哥道歉,就被家里忠心的老奴塞进了祠堂的密道中。大前儿个,二哥拿着自己的蛐蛐儿跟人斗,结果把蛐蛐儿给斗残了。说了一箩筐的好话自己都没有原谅他。其实他早就不怪他了,只是看他一脸苦恼的样子,便觉得很高兴,便想让他多苦恼几天。

    在逃进密道的最后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记得漫天的红光和那些狰狞的表情。他想往回走,可双腿却本能的跟着那个老奴向前奔。

    他心里有两个小人,一个跟他说:要回去,你的爹爹,娘亲,哥哥们都在,你怎么能逃跑呢?你若逃了,便不配做安家的子孙。可另一个小人却对他说:你回去能做什么呢?除了拖后腿你什么都做不了,不若逃出去,还能找人求救。

    总好过……总好过……

    想到那个字,他直接崩溃的嚎啕大哭,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十七岁还差点的纨绔,被家人娇宠着长大,见过的最血腥的不过就是斗鸡时发生的流血事件,以及爹爹罚哥哥的板子,如何见过这样的阵势?

    那个密道的尽头有一个院子,里面有些爹爹暗中培养的一些人,后来,他扮成远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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