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欺负他?孟然半信半疑。

    嗯,还害他离开书馆。谢芷沉重点头。

    孟然追问:从头说,你怎么欺负他?谢芷本要如实交代,但想到李沨童年贫困被人欺凌的事情,一定是李沨不愿意被人知道的,他改口说:我小时候丢了东西,就赖他偷走,害他被书馆夫子赶走。这么说,你们以前就是同窗?谢芷想大概也算是这么回事了,是的。

    断粮两日,实在是严峻的考验,谢芷也不可能总吃孟然的饼虽然孟然家开饼铺,身边携带各式饼果。不过他又没钱叫小青下山去购买食物,谢芷只得厚着脸皮,又吃了文佩的两顿饭。

    三人,文佩、孟然、谢芷围坐在藏书楼下的石桌旁,孟然无话,谢芷却和文佩说得不停,文佩并不嫌弃谢芷话唠,偶尔应不来话,也会笑笑点头。孟然解决自己的晚饭,抬头审视文佩,他坐在文佩身侧,除非文佩回过头,否则不容易看到他的动作。

    对于和李沨住一起的文佩,孟然有许多好奇之处,这两人性情南辕北辙,真不知道私下如何相处,以文佩言行来看,应是文佩平日容忍李沨的无礼吧,但又似乎不是这般,两人出斋房,从不见他们有亲密的情景,真耐人寻味。

    孟兄,小弟脸上可是粘了芝麻?

    文佩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孟然赶紧把他的目光从文佩身上移开,痞痞笑道:文兄风姿卓越,不禁看得失神。文佩自若回:孟兄相貌堂堂,亦是人中俊杰。孟然脸上的笑容再挂不住,他纯粹是为自己一时失态遮掩才说胡话,可文佩这人也不简单,竟如此不以为然,反倒让人不知道他话中是真是假了。

    虽然燃之说话时常不正经,但是个能为朋友两肋岔道之人。

    谢芷帮孟然说好话,他担心文佩觉得孟然轻浮,却没察觉文佩比他精明多了。

    小芷这娃天性纯朴。孟然摸着谢芷的头说。谢芷拍走孟然的手,不悦回:我比你年长,什么小芷不小芷,叫芷哥。孟然摆摆手,取笑:早生十一日也叫年长?文佩拱手;谢兄与孟兄年岁几何?谢芷回礼:小弟虚度十六年春秋。文佩赶紧说:不敢当兄,弟小谢兄一岁。孟然吃惊于文佩年龄之小,文佩看起来颇为稳重,实在想不出才十五岁,何况在书院的学子中,十六岁已是年少。我看就无需称兄道弟,多生份,文佩,你叫他小芷,叫我燃之就行。文佩点头,又慎重其事,与我交好的朋友,多称呼我为子玉。

    谢芷无字,曾有人催促他取一个,他还嫌麻烦,说不如就叫小白。芷花白色,又称白芷。

    作者有话要说:

    ☆、(修订)日暖蓝田玉生烟 第二章(下)

    锵锵。。。。。。锵锵锵锵。。。。咚。。。。。。锵咚。。。。。。

    谢芷裹着棉被像条蚕一样在床上翻滚,终于忍不住把被子一掀,懊恼叫道:还让不让人睡了啊啊!!

    正月捧粥从外头进来,神色淡定说:公子,你也该起来啦。

    日头晒在床沿,天不仅早就亮了,而且四周住户也都已起来,外头不时传来说话声。

    谢芷坐在床上,眼圈发黑,有气无力说:我昨夜背书背得那么晚,一早还得忍受那姓李的盖房子,锵咚锵咚作响,还有没有天良。

    公子暂且忍耐,何况今日休假,别坏了一天的好心情。

    正月把粥搁桌上,又去忙活,打水让谢芷擦牙洗脸。

    收拾一番,谢芷坐在案前喝粥,刚要把一勺粥递进口,突然外头传来震桌的啪一声,谢芷手颤,米粥全撒在领子上,谢芷黑着脸,把汤匙往桌上一拍,腾地起身开门,捞过身侧的一张椅子,就要出去。正月眼疾手快赶紧扯住他,叫着:公子,使不得啊。谢芷阴脸念叨:我砸了他的破屋。正月拦腰抱住谢芷,往屋内拉,他力气大,终于把谢芷拉回案前坐下,并说:我去叫他们小点声。

    朝隔壁正在修建的房间走去,正月看了看四周,心想他家公子也确实倒霉,与正在修建的房间隔壁,东斋房的所有住户,就谢芷最受侵扰。看看忙碌的土匠瓦匠,正月迟疑一会,正要上前,就听到谢芷在身后喊:正月,算啦,我去燃之的房间睡,你把我的笔墨书本都带过去。

    谢芷打打哈欠离开,这几天在东斋房,他是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目送自家公子离开,正月回带东西,出来时,正好撞见文佩和李沨过来,文佩问:小芷去哪了?正月瞪了李沨一眼,回道:公子嫌吵,在孟公子那里。文佩歉意道:虽然叫土师抓紧,可也得十来日才能建好,如果小芷不介意,让他到我房间里睡。又抬头看向李沨,笑得意味深长,再让子川到小芷的房里受这几天罪,才是个法子。

    被文佩如此戏弄,李沨仍是一脸冷漠,正月也没想他能搭理,正要回话文佩,却听到李沨淡漠的话语:他要肯换,我跟他换。正月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话,回头看看李沨,又看看文佩,文佩说:十日漫长,何况小考临近,杂声吵扰下,小芷也无法用心读书。

    正月躬身回道:我这就去跟公子说。

    孟然不在房中,谢芷趴在孟然的床上,抱着孟然的枕头,正欲入睡,听到声响,回头见正月过来。正月把文佩的建议说了,谢芷一阵沉默,好会才回:不妥,我的房间怎能让他入睡。正月回:公子也不能一直住在孟公子这里,叫管宿的人知道可是要被重罚谢芷躺回床,思索一番,笑语:也好,叫他去过过锵锵作响的日子。

    谢芷的东西不多,一只衣笥,半箱书,席子被子,尿壶脸盆,没了。李沨东西很多,但大多装在箱子里,并未取出来,所以他也只是让书童带上书本席子被子等所需物品,换住在谢芷的房间。

    两人进进出出,即使撞见,也不交一言,李沨一贯眼神冷得像冰,谢芷躲避与他眼神接触,甚至不去看他的脸。上回道歉不被接受,谢芷也毫无办法,何况李沨这人一看就是比蛇还记恨,谢芷早放弃与他成为朋友的念头,抱着敬谢不敏,敬而远之的态度。

    小芷,你怎么自己拿抹布,让小燕他们忙。

    文佩坐在椅子上喝茶,见谢芷跟书童忙进忙出,觉得有意思,再看连擦抹都要自己来,忙出声制止。小燕听到主人的话,抢过谢芷的抹布说:谢公子,到那盆清水里洗洗手。

    谢芷没察觉自己不该干这活,只是催促正月:床和席子先抹干净,晾晾风,晚上才好睡。退回文佩身旁坐下,文佩提茶壶给他倒上杯茶。

    夜晚,孟然带着小青过来,谢芷已安置妥当。孟然躺在谢芷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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