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想做什么?

    听说你在书院里读书?哪家书院啊?

    溪山。

    溪山,山长与我也有几分交情啊。

    明年可要参加院试?

    有。。。。。。。有此打算。

    甚好甚好。

    乡绅乐呵呵摇着扇子,丢下这句话,竟径自出店铺。

    谢芷目瞪口呆,始终没想明白这人是来做什么。

    午时,孟然提包饼过来,坐在谢芷柜台前,听谢芷提起这件事,孟然边听边笑,拍谢芷肩膀:小芷,你桃花运来了。怎说?孟然打个哈欠,他双眼血丝,这几日大概忙得没什么时间睡觉。那老头子肯定是来相女婿。

    也对,当地习俗,大凡有些长进相貌好的读书人,年级小小就会有人家来提亲。

    不过,看他的意思,你要明年院试通过,就有十成机会。

    孟然已明了这位精明老头子的心中算盘,自己不也是院试通过,就可能要成亲。

    谁知道他女儿是圆是扁。

    谢芷不以为然,对他而言,成亲那是多遥远的事情,何况他院试能不能通过,只有天知道。

    也是,你要下回再遇到他,记得问人名姓,说不定时是门好亲事。

    在孟然看来谢芷家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有些家底,所以清贫人家,不敢到他家提亲,对方想必也有些身家,甚至可能来头不小,看小芷的造化。

    燃之,我才十六,再两年也不迟。

    明年你可就十七。

    谢芷心里大概还未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童年总是很短暂,残酷的成年生活,就来了。

    翻开孟然带来的饼糕,热气腾腾,谢芷拿起一个,狠狠咬上一口,嘀咕:反正我考不进,东床快婿没我份。

    孟然恨恨瞪谢芷一眼,把他手里的食物抢过,也狠狠咬上一口两口,吃得一点不剩。

    已是别人家东床快婿的孟然,大概心里也在烦院试还有婚约。

    花舫上,一位貌美女子幽幽唱着小曲,酒席,丁靖与李政对饮,李政说:你今晚请我出来,总该有个事吧?丁靖将杯中残酒泼向舟外,冷冷说:听说你和我就将成连襟,怎么着也该请你一回。李政笑得意味深长,我还当是什么事,这回该我请。丁靖为自己倒杯酒,对李政已空的酒杯不予理会,我兄长很少犯糊涂,你倒是颇有手段。李政笑容敛起,一双细长的眼睛落在歌姬身上,似已走神,好会,李政才得意说:你我打小便不合,与李狗儿(李沨小名)却莫名投机,他想必在你耳旁说了我许多坏话。可惜呀,我与你妹子天定姻缘,往后都是一家人,你可得向着我点。丁靖捏得酒杯欲碎,他爹几年前殁了,所以家里老哥当家做主,嫁妹子这事,他自然也说不上什么话。

    我倒想知道为何要向着你?丁靖不怒反笑。

    李政夹动筷子,将三块烧鸡夹在空盘中,并排,我李家有三大庄子,每年再不济也有千把两银。又将另一盘牛肉夹出五片,也摆入空盘,五家铺子,六七百两那是往小的说。又置着七八处宅子,真是万贯家产,只不过我李家一个零头。

    丁靖看着李政盘中摆放的食物,面无表情。

    等那老太婆双腿一蹬,我身为长孙李狗儿不知是打哪来的野种,怎能算在内,不占个九成,也该有个七八成,你说你妹子,嫁得可是上好的人家。

    李家本是当县的富豪,李家几代官员,最好买地霸宅,留下丰厚家底。

    以往,丁靖就约略知道李家的财产惊人,听李政这么一说,更不惊讶于那么多人视李沨为眼中钉肉中刺。

    李政的这些话,虽然洋洋得意,但多少算实情,如果没有李沨,那么李政还真得会继承这么大笔财富,那么丁家妹子确实嫁对主,这种富得流油的家族,门阀世家的丁家都不免垂涎。

    默默喝下两三杯酒,丁靖思绪飘远,他想着今年夏天,李政的一位书童,在傍晚的翠竹居徘徊,而文家小姐的女婢绛珠亦出现在那里,他一直隐隐觉察这可能关系着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但是苦无证据。

    李政是个寡廉鲜耻的人,哪怕那件事真与他无关,也不能将自己的妹子往火坑里推啊。

    活了十七个年头,丁靖第一次感到棘手。

    作者有话要说:

    ☆、(修订)日暖蓝田玉生烟 第十章(上)

    黄昏,谢芷在纸铺柜台上书写对联,他专心致志,并未留意他人的到来。文佩悄悄走到柜台前,探身看向柜上悬挂的两副对联,红纸上墨迹未干,文佩读阅对联,发现都是些俗联,平庸喜庆,但也得市井喜爱。小燕静静跟随在文佩身边,他目光落在谢芷执笔的手上,扫到一旁摊开的一卷吉联摘句,摇了两下头。他家公子向来出口成章,写对联哪里还需要此类东西,不过谢芷愚钝,倒也不吃惊。

    辛苦写好一联,谢芷抬头,蓦然对上文佩的脸,他把笔一抛,惊喜叫道:子玉!你什么时候来的?\\\“文佩含笑,手指头上的一副对联,问道:一副卖多少钱?谢芷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回道:五文。文佩点点头,赞道:小芷,无需在意,自食其力,极好极好。之前,也曾有几位之前的同馆书生过来取笑谢芷和孟然,万般下品哪有读书高,何况他们既然读的是圣贤书,居然自甘**落干起仆役的粗活,实在令人不屑恼怒。文佩是个十分聪慧的人,自然也猜到在纸铺里干活的谢芷处境,这也才有上面这么句话。

    谢芷热情地将文佩和小燕往铺内带,纸铺里就他一人,黄叔去进货,尚未回来。粗茶糙茶具,也无茶点,将茶沏好,谢芷递给文佩,文佩轻呷一口,放在一旁。

    子玉,你过来时,可有经过和记饼铺?

    并无印象。

    在书院时,谢芷就曾跟文佩说过他和孟然家的店铺在同一条街上,他家卖纸,孟然家卖饼。

    那是燃之家的店铺,燃之也在店里,他整日都在那里。

    孟然终日忙得顾不上吃饭,更别谈读书,日日只在店里。

    我西面过来,他那铺子未曾见到。

    文佩、无法想象孟然在饼铺里卖饼的情景,他见过饼铺,由于不大的店面要隔出地方放置灶锅蒸笼之类的物品,这类铺子都狭窄,而且到布满污渍。

    我们过去找他,我也差不多可以关门啦。

    今日生意冷清,何况日头已偏西。

    谢芷起身搬动门板拼凑,小燕过来帮忙,文佩站在一旁看谢芷慢吞吞地搬动这些一人多高的木板,若有所思。

    文佩没干过粗活,别说搬动重物,他连端盆水给自个洗脸都不曾。

    谢芷一心要带文佩去见孟然,文佩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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