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祖曜泽关注与喜爱也是那时慢慢开始发芽的。林司非常清楚这些感情大部分源于他对祖曜泽个人能力的崇拜,本以为崇拜会随着自身的提高跟年龄的增长而淡却,但他却忽略了自己在成长的同时,祖曜泽也在,甚至还比他做得更快更好。林司达不到与祖曜泽比肩的高度,只能努力地追,让祖曜泽一转头就看得到他,记得他的优点,不会轻易忘记他。

    现在的祖曜泽不比以前,按照他妈的话来说是以前比较勤快爱学习,现在就靠着小聪明糊弄着过日子。林司的论文虽花了他不少时间,但祖曜泽却乐在其中,而现在,不管是在对人还是对事上,他都早没了当时那份耐心。

    他帮林司的不止这么一件事,也不止这样一次。林司可能是他唯一一个算得上亲力亲为真正做过些什么的朋友,其他人一来不需要,而需要的,祖曜泽未必愿意伺候。若林司知道自己身份如此特殊,估计要高兴好一阵子,但对于祖曜泽而言,这仅仅只是自己青春时光的一个见证。

    当然同样可以作为见证的还有谢锦年。

    只是谢锦年对他的意义跟林司还不一样,谢锦年更偏向是他的家人了。

    鸡汤送来时,林司已经在沙发上睡过一小觉了。他耳朵灵,听到是女人的声音,不由好奇。他爬到沙发尾,往玄关处望,正好看到温静秋在给祖曜泽递卤味。温静秋还在唠叨,祖曜泽把门虚掩上了,说:“林司还在睡觉,您少说两句吧。”

    温静秋问:“你记得喝点vc,别跟着一块病了,顾医生说是什么引起的吗?是不是流感?”

    祖曜泽不记得,答:“我不知道,现在烧已经退了。”

    “你们俩还睡一起吗?”温静秋看祖曜泽不回,想就是,她皱眉,“他生病了,你们两个就不要老凑一块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分不开呢。”

    祖曜泽看电梯来了,赶忙把他母亲送走,他回到屋里看林司趴在沙发上,露出了半个脑袋,眼睛眨巴着,笑道:“起来了就过来。”

    第10章

    周一开会,谢锦年发现林司不在上海,一想就知道是祖曜泽惹的祸。谢锦年忙完得空,打电话去训祖曜泽能不能注意点分寸,祖曜泽心中不快,说:“林司感冒发烧,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在一起就生病,你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吧。”

    “我怎么没把你先给克死?”祖曜泽奇怪,这中午不到谢锦年就来兴师问罪,“你的公司没了林司就不能转了?”

    “废话,曾闻要离职了,周一交接,没了林司他跟谁交?!”曾闻是林司的顶头上司,谢锦年本来就因为曾闻离职不悦,还以为周一这事儿就结了,没想到又要拖,头疼。祖曜泽听完自知理亏,承诺下午就把林司送回上海。谢锦年听他那意思是也要一起来,吼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北京,长郡连城的审批一天不下来,你一天不许往外跑!”

    “谢锦年,我爸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祖曜泽也清楚自己不好离京,说:“我总要送送林司。”

    “你们两个隔三差五见一次,还在乎这个吗?黏黏糊糊的恶不恶心?我看来是要我亲自请他回上海。”

    祖曜泽阻止不及,谢锦年已经把电话挂了。很快祖曜泽也顾不得其他事,祖叶炀让他当天晚上飞三藩市,跟最初做长郡连城所用地产模型的创始人们开个会。这件事情是临时决定的,章陌要留在国内,美国那边有人接应,所以去只有祖曜泽一个人。开会不比吃饭,讲什么比较合适,这让祖曜泽犯难。一般这活儿他就丢给跟谢锦年了,但是谢锦年还在因为林司的事儿在气头上,祖曜泽也不想去触霉头。他心里烦,一上飞机先喝了两杯酒,之后倒头就睡。还好他在半程醒了,赶在飞机落地前弄出了份还算有模有样的东西。落地后过关速度也快,他没花多少时间就拿到箱子回了酒店,还能跟那群老家伙们喝顿酒。

    祖曜泽原定的计划只有一天,但其中一位老师正好约了纽约达沃斯的人见面,并且提议祖曜泽跟他一起,面对面比较容易疏通关系。祖曜泽嘴上说好,但实际上北京那边还有事。他这一周几乎没怎么睡觉,走前还去了趟酒庄。喝得虽是痛快,但刚下飞机就吐了精光。祖曜泽很少这样狼狈,章陌在出口接他,见他面色惨白,衣冠不整,还以为他在飞机出了事。祖曜泽在车上闭着眼听章陌汇报,大部分在电话里都听过了,祖曜泽挑了两件交代章陌先去办,他说话有气无力,章陌问他身体没事吧,祖曜泽摆摆手示意无事。他胃不舒服,看时间还早,家里保姆不在,便交待章陌,“把我送去老谢那儿,明天我晚点去公司。”

    祖曜泽惊讶谢锦年竟然在家,那人刚刚洗好澡,看着客厅里不请自来的祖曜泽,说:“事情搞砸了?你爸生气了?”

    “哪儿啊。”祖曜泽把手边的酒递给谢锦年,谢锦年奇怪,问:“就两支?你没买其他的?”

    “还有在路上,下周就到了。”

    祖曜泽对自己挑的酒极有信心,迫不及待让谢锦年来尝尝,谢锦年却另有计划,他晚上要打游戏,祖曜泽以为他在说笑,没想到谢锦年还真的去了书房,把电脑上的防尘布一掀,开机就坐。祖曜泽问他多久没碰游戏了,这么饥渴。谢锦年瞪了他一眼,回,“上个月才跟老窦、林司他们玩了几局。”

    谢锦年看祖曜泽还在原地站着,问:“站着干嘛?还不去做饭?”

    谢锦年的冰箱空空,只有周末阿姨来做卫生时送的几包饺子。祖曜泽说谢锦年对吃还真是不讲究,谢锦年奇了怪,又不是他让祖曜泽来的,登堂入室还有理了。谢锦年平日饭局多,家里不需要囤食,他还有个虚名是千杯不醉,相比祖曜泽,谢锦年才更该找人一起搭伙过日子。谢锦年一个人惯了,知道祖曜泽对他是关心,可还是忍不住呛对方先顾好自己再说他。

    祖曜泽把饺子做好了,谢锦年惦念自己的游戏,没吃几个又跑回电脑前,留下祖曜泽一个人吃饭。祖曜泽觉得没意思,听着谢锦年在那边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心猿意马,端着碗坐到谢锦年身边,谢锦年问他玩吗,祖曜泽摇摇头,说:“我就看看。”

    许是家庭条件的关系,小时候的祖曜泽算是任性的孩子。他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什么,容不得糊弄拖拉,更不能接受拒绝。这就是针对吃喝玩乐,温静秋发愁,祖曜泽要把这劲儿用在正途上,自己不知道能省多少心。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祖曜泽慢慢长大,渐渐懂事,非要不可的事儿少了,也学会了掩饰起自己的脾气性格。不过对那些勾起兴趣的东西,他不管花多少时间精力,总要弄到手。他起初的欲望越大,新鲜劲儿过的也就越快,一旦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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