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姜篌儿突然感觉如坐针毡,手指紧紧的揉搓着药盒,蹭的一下站了来,“打搅了,我想我该回去服药了。”
    “好,我送你出门。”季颜没多说什么,站来陪姜篌儿走到院子门口。
    姜篌儿全程低着头,盯着手里的膏盒,出门后,让季颜不用相送,自顾自的离开了。
    等走到足够远,她的眼突然涌出泪滴,一滴接着一滴,砸到了手里的膏盒上面。
    嘴里颤颤的说了一句,只有自己才听得清的话。
    “阿,是我险些亏欠了你。”
    ——————
    “她哭了!”
    一道金线,翻过海棠院的围墙,划至季颜面前。
    季颜刚收到一封来自流剑的密信,正坐于树下,摊开细读。
    信上列着几个家族名单,正是流剑最近一段时间奔走游说,答应愿意私底下加入他们干大事的家族。
    季颜皱了皱眉,这么长时间,就说服了这么点?
    流剑的业务能力,看来不太行啊!
    反观她自己手底下的人,都收买了几十家了!
    季颜嚓嚓把密信揉成团,用白业之火烧的灰都不剩。
    拍了拍手,季颜对毛虫说:“毛虫,不是让你别去跟踪瘦猴儿吗?”
    毛虫道:“小小一个丫头片子,给人感觉格外不对劲!小颜你心大,但我不能跟你一样粗心。”
    季颜抬眸,略有好笑的看了毛虫一眼,发现毛虫这次醒来后,性格变化不少。
    不过,跟一个少女计较,也未免太把精力浪费在小事上了。
    “她心肠不坏。”季颜淡淡道。
    “那她走了后哭什么?肯定是做了亏心事!”毛虫坚信自己活了千年,看人的本事极其厉害,一眼就能把人看透。
    季颜反问道:“那你觉得她做了什么亏心事?”
    毛虫沉思,“不清楚,还要继续监视!”
    季颜笑道:“其实很好猜。瘦猴儿是旁系出身,从小在家族享受到的资源有限,她本身对炼丹非常执迷,故而年纪轻轻才会选择离开姜家,去远在天边的神药谷闯荡。能够推测,姜家对她而来,并不存在那么多羁绊!可是,这次姜家出事后,姜篌儿马上千里奔赴回来,她并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实力,这个当头回来,别说帮不上什么忙,更可能因为她作为苏昭酒的药童身份,给姜家带来更多法家的怒火。”
    毛虫左思右想,眼睛一亮,“她故意回来添乱?”
    季颜非常好笑道:“她终归是姓姜,姜家是她的家族,她心里岂会没有轻重?无非是因为,她一开始就认出我不是姜绍,但当时没放在心上,也不愿意跟本家人有接触,所以隐瞒自己的姓氏。到后来,事情因我发展的一发不可收拾,她开始内疚,把全都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
    毛虫蓦然张了张嘴,“那么,她回来就是为了......”
    季颜说:“赎罪。打算揭露我的假身份,借以平息法家的怒火。”
    “小小年纪,忘恩负义!”毛虫咬牙瞪眼,把自己气的鼓鼓的。
    季颜道:“不至于,家族安危和个人情义,她只是选择了更加重要的一方。而且,她大概只是这样打算,并没有付诸实施。不然,那夜她被架在刑架上鞭打之前,就该把真相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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