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汗如雨下,坚持为自己辩解道:“人类自古便是阴险狡诈,过去,他们总想用契约奴役我们,而且,还像对待牲口一般的对待我们,他们的确死不足惜!”
    炽魅赫然端坐起来,灵威一放,大殿顿时如入寒冬。
    歌舞骤然停止,殿里的所有目光在这一刻全部变得战战兢兢,看向炽魅。
    他发怒了,这是多少年没有发生过的事!
    胤抖若筛糠,却没有一丝认错的样子,依然散发着固执己见的态度。
    炽魅眼中几乎都要迸出火来,但最后只是一挥袖,说道:“全部退下!”
    大殿很快变空,就在季颜犹豫自己是否也要出去时,炽魅开口让她留了下来。
    炽魅目光始终冷冷的看着胤,道:“过去,过去!都过去多久了!还值得你如此耿耿于怀?!”
    胤固执说道:“大人,不是我耿耿于怀,是灵兽之域的每一只灵兽都没有忘记过过去的耻辱!虽然大人出现后,与人类建立了新的规则,禁止人类屠杀和契约我们,但大人并没有消除掉人类的野心!您不知道,在人类的世界,现在还有多少灵兽蛋和灵兽幼崽在被他们暗中交易!又有多少低级灵兽被他们偷偷捕获后,废掉了经脉,当成畜生一样的驱使!大人,您不知道,因为您从未去人间看过!”
    季颜沉默,作为一个人类,她觉得自己现在不方便插话。
    炽魅完全没有想到,一直寡言少语的胤,心里装的竟然是这种激愤谴责之词,震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把手指逐渐捏紧。
    胤道:“大人您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大人不在了,我们的处境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安稳?”
    砰——!
    炽魅忽然一抬脚,将面前的桌案踢翻,酒杯碗碟全部摔得稀烂,酒水撒了一地。
    胤忽然抬头,双目竟然流出泪来,“大人,别怪我说话不敬,我知道有那样一天的,我知道您就快......”
    “出去!”炽魅一声冷喝!
    胤立刻像是被封了口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含着泪,恭恭敬敬的退离了大殿。
    现在大殿里就只剩下季颜,还有隐忍着怒气未发的炽魅。
    季颜瞪大眼睛看着他,胤那话什么意思?难道炽魅他......
    炽魅长舒口气,目光转来,一眼看透季颜的模样,阴渗渗说:“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以为我活不久了?”
    季颜连忙摆摆手,想到古灵兽的千年传承法则,出于好奇的,她问了一句:“炽魅,你做了多久的古灵兽了?”
    炽魅眯了眯眼,审视季颜,接着,他奇怪的笑了笑,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壶酒和两个酒杯,那酒壶是银制,正是他刚收的美酒。他把两杯倒满,递给季颜一杯,意味深长的说:“比你想的久!来,陪我喝一杯。我这壶名为月光酒,千载难寻,也许正适合你。”
    季颜不接,说:“就算你现在很苦闷,想找人陪你喝酒,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喝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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