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马上再解释道:“是这样的,濮阳公子也应该知道,咱们所在之地是江南,而这里一到四月开始,就是汛期,每年在这汛期之时发生过多少悲剧,洪灾无情,看着那些无辜百姓被这自然灾害冲走了家园,吞噬了亲人,真是让人难过。”
    萧沐庭也接着道:“以往,本王都征战在外,戍守边关,可也听到过这洪灾的惨况,定会调集一些在用的物资支援各地赈灾,现如今,本王成了这一方郡城的藩王,也不想再看到藩地中的百姓再受这洪灾之苦,而且本王的处境,想必公子也知道,不怕你笑话,如果咱们这藩地再发生往年一样的洪灾,想得到朝廷的救援物资,可能是难上加难了,总不能就如此看着这些百姓流离失所吧。”
    苏寒对若有所思的濮阳宏浚再道:“昨日见三叔对于水利之事如此精通,心中甚是欢喜,如果族内的长辈允许,可否借三叔一用,发挥他自身的优势,为咱们这郡城之地解决一下这水患之事,也算是给苍生造福了,如果三叔想要个名头,也无不可,反正城中官员都在进行调整,而且殿下也有自行任命官员的权利,给三叔个大官当当,也行的。”
    濮阳宏浚被她的话逗得笑出声来,轻摇了下头:“非在下不同意,而是这三叔有顾虑,想必二位也知道,当年的濮阳禹的下场并不好,而且花费了大半生的心血所治理的水利,仅用了五十年,就全部给摧毁了,自濮阳禹祖辈大难后,他们这一支脉的人,就不准族中的弟子再任朝官了,所以,在下并非不想帮忙,但这个主,在下做不了,还是要听听三叔的想法。”
    萧沐庭明白的点了下头:“本王明白了,这样的话,还真不能强求了,可是眼看这汛期就要到了,真的让本王看着那些百姓受苦,本王做不到,不如就将往年受灾地区的所有居民,全部移离,待到汛期过后,再返回家园吧。”
    苏寒握着他的手,担心地问道:“再返回家园也不是原本的了,该冲的都冲走了,让他们重新再建吗,等到建好了,下一个汛期又到了,难道还让他们撤离吗?”
    萧沐庭无奈地看着她道:“那也无他法,咱们现在能用到的人,对于这治水患一事根本不在行,只要有人在,怎么都是有希望的,过后,再想办法吧。”
    苏寒也只能轻点头的认同他的说法,轻拍着萧沐庭的手背安慰着:“对,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的表情很隐忍,强掩饰着难过,生怕让萧沐庭看出来。
    可两人的样子,看在濮阳宏浚的眼中,却不是那么回事,宸王萧沐庭的为人,他还是很信服的,自他到了这苍阙郡任藩王短短半月不到,这郡城各地都有了明显的变化,而且是好的变化,再听到他这为郡城百姓安危的想法,让他更加的佩服。
    看两人如此为难,他起身走开,将还在指挥建水道的三叔叫了过去,并与他小声地商讨了起来。
    苏寒与萧沐庭看了一眼后,就全都收回目光,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互看了一眼,嘴角全都扬起得逞的笑意。
    好一会儿,濮阳宏浚带着三叔走了过来,对两人抱拳,他们也站起身来回了一礼。
    就见濮阳宏浚指着身边的三叔道:“宸王殿下,这位是在下的三叔,濮阳瑞炎,其先祖是前朝水部司大司农濮阳禹,在下与三叔说明了一下现在苍阙郡中的难处,三叔同意以瑞炎为名,出山助宸王殿下治理水患,希望可以让郡城之地的百姓,免去这洪灾之苦,天下苍生都可以安居乐业。”
    萧沐庭抱拳对着两人深鞠一礼,郑重地道:“萧沐庭在此谢过瑞炎先生的大爱,也替苍阙郡中饱受洪灾之苦的百姓,谢过瑞炎先生。”
    濮阳瑞炎立即上前伸手扶住了还要施礼的萧沐庭,有些激动地道:“宸王殿下真是折煞草民了,能为天下百姓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本是一件幸事,无需殿下如此,是草民之幸,还多谢殿下信任。”
    苏寒这时笑道:“三叔,不知您是否存留着濮阳禹先祖治理这江南水患的图纸,如果可用,只要进行重建,就定当解决燃眉之急,待到汛期一过,再进行加固和修整,定当可保城中水患全无。”
    濮阳瑞炎因昨日就见过她,而且知道她是个明事理的人,所以对她的态度格外的好。
    他笑着点头道:“自然是有的,先祖当年因落难,心灰意冷,可他对于自己所修建的水利之图,却是极为的看重,我们这些后辈也是视为珍宝的供奉,想必是可以用的。”
    萧沐庭这时表态:“瑞炎先生放心,无论现在的城池与以往有何不同,只要是妨碍了水道的,一律可以推倒,都会无条件地为水道让路。”
    濮阳瑞炎对他抱拳道:“有殿下的这番话,草民就安心了,定当竭尽全力,治理郡城中的水患。”
    濮阳宏浚也欣慰地笑看着濮阳瑞炎:“三叔,这回好了,有你发挥之地了,安心的与宸王殿下去吧。”
    “多谢族长!”濮阳瑞炎对他也抱了下拳。
    可此话一出,也让萧沐庭和苏寒全都愣在了当场,瞪着眼的看向濮阳宏浚。
    他不由地轻笑一声:“三叔!这回你可是把我的身份暴露了。”
    濮阳瑞炎在他们三人之间看了看后,立即道:“非三叔我故意的,你们聊吧,我还得指挥那帮愣头青建水道呢,别给我修歪喽。”
    说完他转身就跑了,而且还听到他欢愉的笑声。
    苏寒指着濮阳宏浚:“你,你这也藏得太深了,有这个必要吗?你这人的心眼儿也太多了吧!”
    萧沐庭马上把她的手拉了下来,紧握在手掌中,再对濮阳宏浚道:“贱内不太懂这世俗的规矩,有失礼之处,还请族长莫要见怪,不过还是让本王有些惊讶,没想到,濮阳族长是这么年轻的人,可见先生真是年少有为呀。”
    濮阳宏浚无奈地摇了下头后,再伸手指了下那几桌之处,三人再坐了回去后,他才道:“先前出山,也只是为了提醒各位,莫要擅闯山门,后来相聊之后,又怕你们会因为我这个身份而心生顾虑和猜忌,再相处下来,就更有些不敢说明了,生怕你们会生分,看看,现在不就是如此。”
    “你这身份挺好的呀,又不是见不得人,也没必要相瞒吧,不过你们族内,也好在有你如此开明的族长,方才会让他们如此信服,看看三叔,就特别听你的。”苏寒对他笑着点头。
    濮阳宏浚笑道:“多谢王妃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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