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城的状况让司徒血多少有些感觉意外,按照他的算计,大炎王朝那些死去之人身上的怨念和死气都应该转移到大宁王朝朱雀城的守军身上才对,可现实情况却并非除此。
    不过他也不惧怕,因为他还有瘟毒,只要大炎王朝的守军吸入一定数量的瘟毒,便能够一传十、十传百,最终整个朱雀城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对于司徒血来说,直接攻破朱雀城并非上上之策,他也根本就办不到。
    想当年他怀着极大的信心挑战朱雀城,最后也只能让朱雀城损失惨重,还险些成了北境的公敌。
    如今他虽然不再惧怕了,却也知道凭借手头这点兵力根本就不可能拿下朱雀城,唯一的方法就是利用他的瘟毒让朱雀城不攻自破。
    如今他的瘟毒得到了改良,不光扩散的速度增强了许多,而且毒发也更慢。
    这样一来,就更为隐蔽,不容易被人察觉。再者有了足够的缓冲时间,也能够让瘟毒扩散得更广。
    第二天,大炎王朝的大军接着攻城。当然这次是试探居多,因为司徒血很想知道朱雀城在经历了昨天的交锋之后,如今出于什么状态。
    然而,这次交锋的结果却让司徒血多少觉得有些失望,那大宁王朝朱雀城的守军似乎并没有因为昨天的接触而受到什么不良的影响。经过一夜的时间,城头和城下的死气也莫名其教地消失了。
    这便让司徒血有些着急了,他的死气和怨念得来不易,按照他的估算,起码能够在朱雀城周围盘旋半月左右,而随着那些怨念和死气越积越多,朱雀城的兵将根本不可能不被影响。
    但是现在只过了一个晚上,那死气和怨念便已经稀薄得几乎看不见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辛苦积攒的死气和怨念用不了多久就得消耗光了。
    死气和怨念是司徒血此次攻打朱雀城的第二大仰仗,他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都浪费了,最后却连一点涟漪都没能掀起来。
    于是,第二天的试探攻城到了最后阶段又变成了实打实的攻击。
    朱雀城城头的守军始终保持着十二分的警觉,所以即便大炎王朝大军第二天的攻城越来越猛烈,却还是没能取得什么实质性的战果。
    司徒血独自在中军帐中踱步,他是一个特立独行三军统帅,所以此行刚打大宁王朝的朱雀城,根本就没有带任何的谋士。
    因为对于司徒血而言,他根本就不需要谋士,那些谋士所想的东西也不可能跟他合拍。
    “外面的情况这么样了?”
    踱步之后,司徒血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后叫来了外面的守卫。
    “禀报国师,情况与昨日差不多,我们的人攻城还是很困难,而且这一次他们的城头上多出了专门应对我们的防御手段,是的我们的兵将损失惨重。”
    能给司徒血当守卫的自然也都不是一般人,都是司徒血的亲信,这人往来于瞭望哨塔与中军帐之间,就是为了给司徒血传递前面的消息。
    “看来这小娃娃常生比他那个老子更难对付,今日先战到这里吧,鸣金收兵,反正我们现在也不着急。”
    司徒血沉吟了片刻,决定鸣金收兵,其实他攻城只不过是做作样子而已,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将死气和他的瘟毒都送上朱雀城的城头。
    “是!”
    那守卫听了司徒血的话之后,立刻就去传令了。
    “来人,今晚给我盯紧了,看看那朱雀城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随时来向我汇报。”
    司徒血觉得朱雀城周围那些死气和怨念消失得怪异,所以便派人时刻盯着,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朱雀城的城头再度迎来了平静,徐仁走到了城头之上,随手祭出了玲珑魂塔,而后他的双手结印并且快速变换起来。
    下一刻,玲珑魂塔散发出了微微光芒,紧接着萦绕在朱雀城守卫的死气和怨念纷纷向玲珑魂塔聚拢,不到半夜时间,那些萦绕在朱雀城头的死气和怨念便被清扫一空了。
    之后徐仁又大概询问了一大宁王朝那些守军的状况,直到确认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离开城头。
    次日清晨,大宁王朝朱雀城城头最前沿的兵将身上都多了一件白色斗篷,都碰上画着密密麻麻的篆纹。
    这些斗篷是徐仁在第一日见到大炎王朝兵将身上的死气之后便叫人开始准备的。
    朱雀城的百姓几乎全部都行动起来了,才有了如今的数量。虽然仍然不能保证每个守城的兵将都能披上这种斗篷,但是最前沿抵抗大炎王朝军队的朱雀城守军却勉强能够人手一件了。
    这斗篷最难的还是篆文的绘制,只有徐仁和几位境界不俗的灵阵师才能做到,所以一时间也不可能让所有的朱雀城守军都披上斗篷。
    待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大炎王朝的攻击又开始了。
    这回连那国师司徒血都有些着急了,他之前布置的战法明明已经充分考虑过朱雀城当下的情势了,没想到却依然出了意外,照这个情势继续发展下去,他的结果估计与前面两个三军统帅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就只有兵败一条路而已。
    “看来只能用老方法了。”
    司徒血趁着夜色离开了大炎王朝的中军帐。
    时间不长,司徒血停住了身形,可是脸色却变得更加凝重了。他本来想像当初对付常骁那样,在周围的水处下毒,却没想到各处水源都有人在盯着。
    除了有人在盯着,那司徒血还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不过司徒血也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而且很快便被他发现了一处遗漏。
    下一刻,司徒血将一块黑色的石头投进了水源之处。
    泉水并没有因为司徒血投入了一块石而发生变化,那黑色的石头也被掩盖在其他眼色较深的鹅卵石之下。
    做好了这一切之后,司徒血又查看了一下四周,在确保并没有人发现他的行迹之后,司徒血化作一团黑气消失在夜色之中。
    司徒血走后不久,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原来出现的位置。
    那身影正是徐仁,而此时的徐仁面色变得极为凝重。
    那司徒血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明显不是神州天下修士的气息,也不是妖族的气息,而是一种魔气。
    徐仁随手一挥,将覆盖着黑色石头的鹅卵石全部震开,而后随手摄取,将那块褐色的石头从水中打捞出来。
    以前徐仁一直都想不明白,即便是那司徒血在水源处下毒,可朱雀城用的都是活水,当那些毒被活水冲走之后,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为何还能引发那么多人中毒。不过现在他明白了,那司徒血是将剧毒浓缩到了这块黑色的炼器之物上,而后缓缓释放,这样便能持续很长的时间。
    徐仁以阵法将那块小小的黑色炼器之物封印了起来,而后才装进了纳戒之中,他准备拿出去好好研究一番。
    收好了那件炼器之物,徐仁转身离去,实际上他并没有走,只不过隐藏在周围,以隔绝阵法将所有气息都屏蔽住了而已。
    面对那司徒血,徐仁可是丝毫也不敢大意,万一那司徒血杀一个回马枪,再来这里看那炼器之物,他也好及时做出回应。
    不过那司徒血明显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在离去之后并没有再回来,这也让徐仁多少松了一口气。
    这一日司徒血没有下令攻城,朱雀城城头非常的平静。
    当然,谁都知道这种平静只不过是一种表面现象,并非是真的平静。
    接连三天,司徒血都没有下令攻城,这倒让城头的兵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也不知道那大炎王朝的大军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徐仁却始终镇定自若,因为他知道司徒血在等什么,无非是等待大宁王朝朱雀城的兵将被他的毒毒倒而已,只可惜他可能永远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这两天徐仁也难得悠闲,于是便着手研究那司徒血投放到泉眼处的炼器之物。
    经过一番研究,还真让他研究明白了。
    这司徒血所使用的炼器之物名为降石,是魔族分支瘟魔一族独有的炼器之物。这降石里面蕴含着强大的瘟毒,只要沾染上就会引发中毒,中毒之后的症状就像是瘟疫一样,会疯狂地传播。
    当下徐仁正在研究那种瘟毒的化解之法,虽然他为大宁王朝朱雀城所设置的防御措施能够有效抵挡瘟毒的入侵,可是如果不找到解毒的方法,却始终都要面对瘟毒的威胁。
    一连五天之后,司徒血有点坐不住了,他分明已经对朱雀城的水源下了毒,却并不见城头的兵将有什么异样,这让他想不明白了,究竟是朱雀城的守军在强撑着,还是已经找到了破解他瘟毒的方法。
    为了摸清楚状况,他又开始下令攻城了。
    对于司徒血来说,待在军营里才是最保险的,所以他走出军营都非常谨慎,现在也是如此,哪怕对朱雀城有所怀疑,依然没有走出军营去。
    朱雀城城头的守军见到大炎王朝又开始展开攻击,也重新打起精神开始抵抗。
    对于他们来说,好像现在的战斗变得轻松了,并不像以前面对崔龙海和陈光定时压力那么大了,或许这司徒血的本事还是不如崔龙海和陈光定。只不过他们并不知晓,若不是有徐仁在,他们此刻恐怕已经全身中毒溃烂,朱雀城也已经陷入绝境了。
    一次攻城的试探,让司徒血的火气又涨了不少,甚至心里已经还是紧张起来,因为当下的状况从未有过,他并不确定那朱雀城是不是已经找到了破解他瘟毒的方法。
    为了摸清楚状况,司徒血决定到了晚上再去那处水源看看,如果那炼器之物还在,就说明敌人可能已经找到了破解他瘟毒的方法,攻打朱雀城还得再从头计议,而如果那炼器之物不在了,那就可能是被大宁王朝朱雀城的人给拿走了,如此他倒是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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