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池年并不理会。
    柜姐也就看明白了眼前的形势。
    这样的事情也很多见。
    说到底就是谁受宠,谁有资格。
    这种年头,什么大房不大房的早就落了俗套。
    既然魏先生本尊都在现场,想必出了问题也和他们无关。
    闫初的心情刚刚好了一点点,倒是她母亲耿耿于怀。
    楼上转了一圈,实在也没有什么想买的珠宝又转了回来,刚刚下楼就瞧见了乔小麦穿着那件睡袍正在照镜子。
    她是这里觉得不好,那里也觉得不满意。
    人长得白什么东西都很好驾驭,就连柜姐也是觉得这位穿起来似乎比楼上的魏太太更有韵味儿。
    黄色黄色……这些太太们对黄格外的喜爱。
    招财色,谁能不喜欢呢。
    闫初母亲三步两步冲了过来,拿着包对准乔小麦的头就砸了下来。
    “狐狸精!”
    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吓的半死,导购马上冲过来制止闫初母亲继续动手,这魏先生……
    乔小麦似乎都被打懵了,呆呆看着眼前的人。
    “这里也是你能来的、”
    闫初想要出声,就瞧见了魏池年走了回来,他刚刚接了个电话所以暂时离开一下下。
    “这里她怎么来不得?”
    闫初母亲觉得自己受辱。
    站在她眼前的人是她的女婿,现在公然带着小三逛街?
    这不是打她女儿的脸吗?
    但也晓得,如果现在撕破脸对他们不会有任何的好处。
    很多事情做之前都要衡量衡量成本,动乔小麦的成本不大,但惹魏池年不高兴的成本则是太高。
    “你在这里呀。”闫初母亲打破了沉静。
    乔小麦的眼角微妙地扬了起来。
    伸出手揪着他的袖子。
    她尽力站稳,整理头发的时候用指甲在脸上抓了一把,然后露出来半张脸。
    “算了,我去换了。”
    “这件挺好的,装着吧。”魏池年开口。
    闫初的心脏在抽搐着,这疼痛让她差点就叫了出来。
    这种当场被丈夫打脸的情景,想必明天马上就会传开。
    她走过去,拉住母亲的手,低声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闫初母亲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想了想还是选择忍了。
    乔小麦要去换下来睡袍,谁知魏池年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她一脸无奈看向他:“魏先生,这衣服我穿不起啊。”
    “我说你能穿,你就能穿。”魏池年淡淡道。
    柜姐站在一旁,一句话都没有。
    衣服就只有一件。
    现在去留魏先生不是已经做了决定。
    这和他们无关。
    他们人微言轻,谁都惹不起的。
    闫初的自尊心被抿碎了一地。
    哗啦啦碎了一地。
    她强忍着难堪,也是希望魏池年至少还是要给她一些魏太太的面子:“这睡袍我送给乔小姐吧。”
    小麦奋力挣脱开他的手。
    “算了,挨打是我活该。”
    魏池年盯着她的脸看,很快就发现乔小麦的脸上有道痕迹。
    魏池年的声音逐渐冰冷了起来;“脸怎么弄的?”
    乔小麦捂着脸,手腕上的钻石手镯闪闪发亮,她的一颦一笑都是练出来的。
    对着镜子练了许久。
    所谓人生如戏。
    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早就练得如火纯情。
    挨过的打,她都会讨回来的。
    “我问你话呢。”
    柜姐当自己是死人。
    闫初咬着下唇。
    她恨不得一把撕了乔小麦的脸,这个女的现在搞这些,不都是故意的吗?
    “池年,我想和你说两句话。”
    闫初想要保住母亲的颜面。
    “你老婆她妈打的。”
    这话乍一听,貌似像骂人。
    细一听,就听出来细节了。
    魏池年看向闫初:“道歉。”
    闫初的心渐渐变得冰冷无比,指尖被自己捏得逐渐发白。
    闫初母亲也是当场丢了面子,她是又憋屈又不敢声张,又怕惹魏池年不高兴。
    “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乔小麦拿起来自己的包,对准闫初砸了过去,那包轮起来砸了两下,她的脸仿佛经受着极大的痛苦,咬着牙道:“魏太太,这是还给你的,那几耳光我不敢忘。”
    精品店里,大家都当自己是眼瞎了。
    外面的女人把正房给打了。
    ……
    魏母听见消息的时候,差点没直接气背过气去。
    那么大的新闻她能听不到吗?
    哪里会怪闫初,只觉得乔小麦就是上不了台面。
    你但凡能为魏家考虑一丝丝,就不会选择在店里起冲突,你这样搞,魏家的脸还能要吗?
    年年也是糊涂!
    “给年年打电话……”
    魏母恨不得当场给魏池年一耳刮子。
    越来越没有分寸,叫一个女人拿捏住了,你是没见过女人吗?
    佣人安抚魏母:“……这些都是有缘由的,想当初她打乔小麦那几耳光把人都打进医院了……”
    这换了谁能不记恨?
    当时闹出来这么大的阵仗,想也知道现在她得了势,闫初占不到便宜。
    魏母哪里能不知道这个原因?
    可外头的就是外头的。
    “紫钰给这样的人养,好好的孩子能学到什么?就学她妈身上那些不好的东西……”
    也是搞不懂这个乔小麦,你走就走远点好了,总在老三的周围转悠什么?
    佣人只是但笑不语。
    孩子是魏池年的。
    魏池年要把魏紫钰交给乔小麦抚养,别的人又能说些什么呢。
    “你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打了老三家的脸,她做婆婆的当做没有看见?
    “这件事不能管。”
    魏母:“嗯?怎么说?”
    “他在兴头上,真的硬出手管会闹的你们母子不和,何苦为了外人让自己家家宅不宁。”
    说到底,闫初也不过是个外人。
    魏母和魏池年这才是一家人。
    魏母沉吟:“把我的那个红宝石戒指给她送过去。”
    佣人去找戒指,然后给闫初送了过去。
    闫初料到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转折。
    甚至她今天以后出门都要想想了,现在外面传的风言风语,想起来乔小麦打的那几下,落在身上其实并不太疼。
    侮辱性极大。
    闫初伸手摸着脸。
    是这张脸不行吗?
    魏母的礼物还没有送出来,闫初的母亲登门了。
    佣人一说,魏母也是一愣。
    魏母换了衣服,见了亲家。
    闫初的母亲也是强忍着愤怒,试图将火气压平。
    可知识分子骨子里就带着的清高,那份清高是怎么压都压不住的。
    她的闺女嫁到魏家来,魏家就是这样对她闺女的?
    大概将今天现场的情况提了提。
    “……池年是真的让我没想到,闫初被一个小三追着打,现场还有旁的人,但凡发生在没人的地方我都不可能这样的生气,亲家您也是当母亲的,池年这样做您觉得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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