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
    “是你自己非要问的,结果说了你又不高兴,到底想怎么样嘛?”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心思,可看着长乐不自觉又皱巴起来的小脸,并那一脸莫名的惆怅,永嘉便觉得,不愧是那黑心男的女儿,这心思,不是一般的深。
    长乐叹了口气,忽然又笑起来,歪头看着永嘉:“姑姑,为什么要那么清楚的告诉我这些呢?”
    “你自己问的啊,你非要知道,我有什么办法?”永嘉心里有点慌,但表面却若无其事,镇定得很。
    长乐似笑非笑:“是吗?可我怎么觉得,姑姑你是故意的呢?”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我故意什么了?
    陈远都说了啊,史书记载,而且提醒你了,听好,是史书记载,那要说故意,也是他故意啊,关我什么事?”
    永嘉吃着松子,两眼望天,打死不承认。
    长乐还是笑出声来:“少来,陈大哥是陈大哥,姑姑你是姑姑你,这是两码事。
    姑姑也休想狡辩,我知道,你就是故意的,你心里就盼着我回去告诉我爹,然后陈大哥在这里呆不下去,好带着你远走高飞对不对?”
    永嘉顿时就张圆了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如此恶毒的揣测自己的姑姑,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那姑姑还处心积虑算计侄女呢,又不见你的良心痛?”长乐才不会被蒙过去,她敢肯定,这臭姑姑就是故意的,就盼着她回去泄密呢!
    眼看是混不过去,永嘉也不装了,转而嗑起了瓜子:“当然不痛啊,姑姑我的良心,早喂了狗。
    倒是有些人,知道了又能怎样呢?回头我要告诉她爹,我还要告诉她……
    啊!
    臭丫头,皮痒了是不是?挠我,站住,给我站住!”
    “就不,谁让姑姑欺负人的,挠你,就挠你,来抓我呀!”
    “……”
    闹起来了。
    不多久,长乐便跑了出来,躲到陈远身后,陈大哥,救命,姑姑欺负人。
    然后陈远便被当木桩一样,围着转来转去。
    实在眼晕,最终陈远还是出手了,先捉了长乐,而后又抓了永嘉,一边搭一个,一本正经道:“打个商量,不转了行不行?”
    永嘉很习惯,哼哼:“她先挠我的。”
    长乐则心砰砰跳,气息不匀:“分明是姑姑欺负人。”
    陈远点头:“那行,那我也不放了,咱就这样,看你们什么时候消停。”
    “美得你。”永嘉立马又不干了,拉了长乐走到一旁。
    长乐都气笑了:“姑姑当真是好小气,陈大哥又没什么不好的想法,便这样揽着肩膀都不许的么?”
    “哪有,姑姑这是爱你,疼你,你难道没感受到么?”永嘉一本正经说道。
    长乐顿时泄气:“行,感受到了,姑姑真的好疼我,好爱我。
    那么请问爱我又疼我的姑姑,回头到底要不要告诉我爹娘呢?”
    “你猜?”永嘉眨眼,又促狭起来。
    长乐亦笑了:“不会。”
    “为什么?”
    “因为姑姑疼我爱我呀!”长乐笑得越发灿烂起来。
    永嘉:“……”
    算了,疼就疼吧,反正也不是别人家的,虽然其实没半毛钱关系。
    长乐也不解释,重新跑回陈远身边,背着小手:“陈大哥,可以陪我走走吗?”
    陈远瞅了瞅,又看了看不远处满脸无奈的永嘉,笑道:“行啊,走吧!”
    于是两人便一起走到河边,又一起走上了水力中心的木桥。
    某一刻,长乐忽然停下,幽幽道:“陈大哥,咱们之间的秘密,是不是没了?”
    陈远怔了怔,往住处方向看了看,问道:“你姑姑怎么跟你说的?”
    “姑姑说,陈大哥是一千四百年后的人,而且可以随时回去过来。”长乐注视着陈远,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委屈。
    “哦,那你姑姑有没有说,其实她已经去过了?”陈远悻悻,心里居然隐约有种欺骗了无知少女的负罪感。
    长乐顿时怔住。
    好可恶的姑姑!
    难怪那么有恃无恐,原本她还以为,最多就是一个人来回,即便远走高飞,也无非是离开大唐境内,去往西域或者其它地方,不曾想,竟是去往一千四百年后。
    一千四百年后啊!
    一千四百年,时空永隔,真要有那么一天,她哪里去找,便是满腔的思念,又何处安放?
    一念及此,眼泪竟不自觉掉了出来。
    陈远呆了一下,醒过神来,赶紧拿袖子擦:“怎么还哭了呢?
    不哭不哭,哭就不好看了,最多,陈大哥给你道歉,然后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真的?”长乐泪眼婆娑,犹自感到心悸。
    陈远笑,不自觉又捏了捏那张小脸:“当然真的,只要你想,然后,不到处乱说。”
    长乐这才破涕为笑,伸出白嫩的尾指:“不许骗人!”
    陈远好笑,不过还是勾了一下,又大拇指对着印了一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保证,不骗人。”
    “嗯……”
    “那陈大哥,要不你娶我吧?”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陈远又吓一跳:“啥,你再说一遍?”
    “娶我呀,我会很多的,会扫地,会做饭,会端茶倒水,会洗衣叠被,还会生小宝宝!”
    长乐红着脸,原本也很慌的,此时此刻,望着面前的男人,却又莫名的坦然。
    因为她怕。
    曾经她也以为,车马再慢,书信再远,只要一直走下去,总有到达的一天。
    可现在她知道,她与他隔着的,是山,是海,是车马书信永远无法到达的距离。
    陈远便僵硬了。
    好半天,乐道:“说什么呢?多大呀娶你,你是被你姑姑给附体了吧?”
    说完便转身要走。
    长乐跺脚,气恼拉住:“陈大哥,没跟你开玩笑,长乐十三岁,不小了!”
    “噗——”
    陈远还是给逗笑了,转身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确是有些祸国殃民的女孩说道:“那也不行啊!
    就算你没开玩笑,也不小了,但是,我会挨揍的。
    到时候我带你回家,遇见我爹,我就说,诶,老陈,这你儿媳妇儿,十三岁了,他能给我腿打折了你信不?”
    “噗——”
    长乐顿时也没绷住,转身抱着膝盖蹲下:“那多大可以嘛?”
    陈远深吸一口气,笑道:“你姑姑那样就差不多了,你,真不行,腿打折那是家法,国法,就是坐牢蹲大狱了!”
    “这样啊,那,等我到姑姑那样大了陈大哥再娶我?”
    “再说。”
    女孩便又笑起来:“陈大哥你会娶我的,一定会,我发誓!”
    “……”
    - 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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