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里去。心疼的看着纪舒,她宁可受伤的是自己,纪舒的手,那是她的手,竟然就这样没了。那只手曾经那么多次的拥抱自己,抚摸自己的长发,曾经帮她拭去眼泪的手,就这么没了。眼泪就忍不住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命还在,只是丢了只手……”纪舒嘿嘿的笑了一声,尽量想让气氛别那么糟糕。

    颜曦冉揪住纪舒的领口,埋头进去,无声的掉着眼泪。她不想哭的,纪舒还活着,这就够了,没了只手,就算手都没有了,她以后也会照顾她。

    但是她受不了骄傲的纪舒以后会面对自己残缺的人生。受不了纪舒刚才承受的是怎样的痛。她曾经亲眼看过纪舒脆弱的样子,叫她怎么能想象。她更受不了纪舒这会尔还要反过来安慰她。

    “曦冉……”纪舒无法安慰颜曦冉,只好任她哭,任她发泄。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四周的环境突然亮了起来。

    四人疑惑的抬头,发现遮在洞顶的云雾都散开去了,天空一片赤红,当红色褪去后,又清澈的见底的湛蓝。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洞底冲上天际,只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祥瑞啊!”沈泠看着天,自言自语,可嘴角只挂着讽刺的笑。

    “怎么了?”沈涟问。

    “龙,涅磐重生了。”这真是机缘巧合。

    缚家和毒龙洞的纠缠也算结束了,究竟是龙丹借毒龙的身体涅磐,还是毒龙借龙丹的力量修成正果呢?这些都不重要了,成了龙,就不是凡间的东西,这里的恩怨都该了解了,需要到另一片圣地去修行。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拂着胸口,神谕还在。几千年的恩怨是非,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就这么消逝的无影无踪,多少让沈泠觉得有些怅然。

    沈泠叹口气,支撑着要站起来,沈涟拉了她一把,带她朝纪舒那边走。

    “曦冉。”沈泠低声叫道,“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她。

    “这不是你的错。”颜曦冉抽噎了两声。纪舒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怪沈泠,她不怕受伤,不怕残废,只怕被人不信任,被人抛弃而己。

    “曦冉,纪舒的手还有救。”沈泠嘴角突然不再隐藏笑意。

    “你说什么?”颜曦冉和纪舒同时惊讶的问道。

    沈泠晃了晃手里的神谕:“这个,土系的,滋养大地,衍生万物,所以帮你重新长出一只手不难。”声音里露出了得意和兴奋。

    “哼,那你刚才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做什么?”纪舒翻个白眼,装什么沉痛啊。

    “没什么啊,只是我真的觉得抱歉,所以态度很诚恳的跟曦冉道歉,我差点毁了她的‘性’福哈。”沈泠故意强调了性这个字。

    让颜曦冉脸嗖的红了,连纪舒和沈涟都尴尬了起来。

    “靠,沈泠,我真想杀了你。”纪却交牙切齿的连脏话都骂了出来。

    沈泠笑的更深了。

    纪舒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也红了起来,作势要揍沈泠:“你是嫌我刚才那拳不够重是吗?”

    “好了,你们两个都是伤痕累累,狼狈的要死,这会还有闲工夫吵架。”沈涟实在看不下去了,拽开沈泠和纪舒两个,“快点离开这里吧,纪舒的手也要赶紧处理,否则还投救,不是疼死,就是失血过多而死了。”

    “嗷……”纪舒话音没落就蹲了下去,“小公主,你为什么要提醒我会疼。我刚才都忘记了……”

    颜曦冉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纪舒:“你坐下,我先帮你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然后我们出去再说。”

    “啊……你轻点,疼……哎呀……曦冉……”

    ……

    沈泠受不了的拉着沈涟走开,这个纪舒,以前伤的再重,哼都不哼一声,现在在颜曦冉面前叫的比谁都大声,谁看不出来,她在撒娇,博取同情啊,想起来就恶寒。

    等纪舒上完药,四个人才攀着绳子往上爬。纪舒少了一只手,不是很方便,所以一路被沈泠提着,速度竟然快过沈涟和颜曦冉两只菜鸟。

    纪舒上去后得意洋洋的炫耀:“以前在国外,我可是攀岩高手。

    沈泠没反驳,若是纪舒没这份功力,就算意志力再强,也没办法攀住岩壁上救自己了,也无法给自己创造条件偷袭毒龙了。

    “下山吧……”沈泠嘴角上扬,一个人走在前面,神谕真的存在,土系的神谕已经到手了,虽然很辛苦,但总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四个人里面,大慨除了颜曦冉,其她三个都已经狼狈的不能见人了,尤其是纪舒,还得好好藏着那只白花花的手,用她自己的话来讲,真是标准的骨感美。刚才包扎的时候,一直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自己的骨骼,还啧啧感叹,多美啊……让人恶寒至极。唯独颜曦冉笑不出来,她知道纪舒只是在安慰她。

    按照沈泠的指示,颜曦冉找到了她上山之前卖下的手机,开机后拨通了里面唯一的一个号码。

    大约等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来了一辆商务车,车上还带着不少急救用品。

    等车的时问,沈泠还是将结界修补好了。

    “为什么?这里已经没有危险了啊?”纪舒问。

    “难得的一片净土,算了吧。”沈泠低头抿着嘴,不再说话。

    ……

    来人惊讶的看着眼前四个女人。浑身衣服破烂不堪,身上布满了血迹,还有些说不来的颜色怪异的东西,已经风干拷在了衣服表面。

    沈泠的脸色不好,连纪舒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但即便这样,这两个女人也是缚里不好惹的角色。那人没敢多问,等四个人上了车,一声不吭的开着车子走了。

    她们没有去原本住的酒店,而是去了一栋郊外的小别墅。外表看上去很普通,就是农村里农民自己起的二层的小楼,但是内部的装修却很舒适,别有风格。

    “这里是?”纪舒回头看沈泠,“想不到你这里还有个窝呀。

    “一个朋友的住处,她不住国内,这里是她的祖居,前几年拆了老房子重新建的,我们这样不能出去见人的,还是躲在这里好。”沈泠脱去脏兮兮的外套,里面直接穿的是贴身的内衣,外面那件己经被僵童抓烂了。

    “我要洗个澡。”纪舒看了看沈泠狼狈的样子,又瞥了自己一眼,她素来爱干净。

    “不行。”颜曦冉一口回绝,“你的手,能下水吗?”

    “我宁可手烂掉,也不要脏死。”纪舒撅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颜曦冉。

    “谁说让你脏死了,我帮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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