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转身便急匆匆地离去。
    陆氏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皇帝一眼,“皇上,妾……妾身都说了,求皇上不要赐毒酒,妾身也知道错了。”
    皇帝眸光淡漠如水的扫了她一眼。
    背过身负手而立,声音清冷道:“继续待在这里吧,等朕将更重要的事处理了,再来收拾你。”
    不等失落的陆氏开口,他便大步出了房门。
    皇帝回到御书房,并无心处理公务。
    而是一脸惆怅地站在一幅画像前,“你心里从来没有过朕,虽说你和北柠那一夜是被陆凤儿设计的,但朕猜你看到北柠时心里肯定很高兴。”
    “哈哈哈……可悲,就连机关算尽的陆凤儿,她的心都没在朕的身上。”
    他越想越心塞,作为高高在上的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却得不到一个人的真心。
    后宫里的嫔妃,哪个不是心机深沉?
    她们争来争去,无非就是争权势地位,哪里真的是争他这个人?
    想到此处,皇帝眸中隐隐闪着泪光,闭眸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眼时,又恢复了严肃冷漠,仿佛之前的伤感都是幻觉。
    咚咚咚~
    御书房的房门被急切地敲响。
    “父皇,是儿臣。”
    “进来。”
    皇帝听出是太子的声音。
    他能猜到太子急匆匆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为了陆氏。
    慕临瑾推开房门,眉宇间满是焦急之色。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找朕什么事?”皇帝坐回椅子上,神色显得淡漠。
    慕临瑾没有起身,反而是磕起了头。
    “儿臣求父皇将母后放出冷宫吧,那冷宫她是受不了的。”
    接到他母后被打入冷宫的消息时,他还有些不敢相信,明明头一日还听闻父皇对母后的态度好了不少,还在那里过夜。
    呵呵……
    皇帝笑了,这笑声听上去有些嘲讽的味道。
    “她受不了?你可知她犯了什么罪吗?”
    慕临瑾垂头,“儿臣不知。”
    皇帝笑容瞬间沉了下去,怒意横生地猛拍了一下桌案,脸色铁青吼道:“她犯的是杀人的罪,与外男私通的罪,谋害皇家子嗣的罪!”
    “你说,这哪一条不是死罪?”
    “朕关她到冷宫没有立刻处死已经是大恩了,你还想朕怎么样?”
    慕临瑾闻言,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父皇,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母后不可能做那样的事,肯定是有人陷害她。”
    哼!
    皇帝冷哼一声,起身怒吼,“是不是真的你自己问她,在你面前她是一个纯良的好母亲,但在外人面前她心狠手辣,简直就是个毒妇!”
    呼——
    他仰头长舒一口气,在屋内来回踱步。
    “她设计陷害邢贵妃与人私通,还下毒毒害邢贵妃肚中胎儿,她现在还和其他男人有染,还扬言要杀了你同父异母死里逃生的皇弟!”
    越说越气,气得手袖一挥,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掀在了地上。
    呯呯磅磅的声音将门外的太监给引了进来,赶紧上前蹲下身收拾。
    死里逃生的皇弟?
    慕临瑾还是有些不相信,“不……不可能,母后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父皇,你说的皇弟在哪儿?”
    “晚点儿就会进宫。”皇帝说完就背过身子,“你出去吧,朕不想再看到你为你母后求情,作为一国之后,犯这么多错,更加不能饶恕。”
    慕临瑾知道再说下去肯定会生气,只能起身告退。
    “请父皇恩准儿臣探望一下母后。”
    皇帝没有犹豫,“去吧。”
    “谢父皇,儿臣告退。”
    慕临瑾退出了御书房后,大步朝着冷宫而去。
    皇帝走至门边,看向外面,“怎么还没有进宫?”
    守在边上的一个公公躬身安慰,“南街到皇宫有些距离,皇上不必着急。”
    ……
    刘公公已经接到了邢熠阳。
    本没有准备让白芸汐一起,但邢熠阳说她不一起,自己也不进宫。
    无奈之下只能让白芸汐上了马车。
    马车上,邢熠阳眸光定定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出一个窟窿。
    “师父,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是不是今日我打扮得特别美?”
    白芸汐说着还杵着脑袋朝他眨了眨眼,颇有几分媚色。
    咳咳~
    邢熠阳轻咳了一声,立马移开视线。
    “没个正形。”
    “这次他让我进宫,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白芸汐坐直身子,恢复正色道:“师父可不能骂我,我也是想你早日能解开心结,早日为你娘讨回公道。”
    邢熠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为什么要骂你?谢谢……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
    白芸汐闻言,脸上恢复笑容。
    立马挪动了一下,挪到了他的身边,凑近他的耳边,“我告诉你,东凌国的那些蛀虫今日午后,全都会到‘淳香酒楼’里聚集。”
    “你那父皇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一会儿进了宫,这事我会替你说的。”
    “还有,你见了皇上别冲动。”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有些酥酥麻麻,软软的身体紧贴着,整个手臂都有些发烫。
    那放柔的声音温甜软糯,不由得耳根子红得能滴血。
    白芸汐看着那红透的耳垂,伸出手指去弹了弹,“师父耳朵又红了,像樱桃一样,好想咬一口。”
    突然马车一颠簸,白芸汐的嘴触在了他软红的耳垂上。
    两人都同时愣住了。
    白芸汐反应过来,趁机咬了咬他的耳垂,“师父的耳垂很软……”
    邢熠阳反应过来,立马推开了她。
    “芸汐,你知道你这些行为很不妥吗?”
    “以后……以后别离我太近,过段时间我会让人给你介绍个好人家。”
    介绍好人家?
    白芸汐听到这句话,心里就发紧。
    啪!
    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你占了我那么多便宜,转身就要甩掉我吗?要嫁人我就得嫁你,其他人免谈。”
    邢熠阳脸颊上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
    这句话让他还有些蒙圈。
    到底每次都是谁占谁的便宜?
    “我是你师父,怎么可能在一起?”
    白芸汐瞪了他一眼,“现在开始我不是你徒弟了,买卖到期。”
    邢熠阳:“……”
    还能这样吗?
    她突然有点像传说中的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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