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两脚三脚,刚开始艾德文和弗兰克还挺硬气的,抱着脑袋躺在地上硬扛不吭声。
    可时间一长,他们就顶不住了。
    林渊那大脚丫子分量十足,每一脚都像夯地的大石块一样沉重,俩人被踹的在地上滚来滚去,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带着哭腔开始求饶:
    “师傅饶命,师傅饶命,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
    “我们道歉,我们道歉,饶命啊~。”
    “知道错了有个屁用,道歉有个屁用!”
    “道歉能让我房子自己竖起来,道歉能让死人活起来?”
    “踹死你们,踹死你们!”
    林渊脚上的力道更大了三分,踹在二人屁股上,震的鼻血从鼻孔噗噗的往外呲。
    不行,再这样下去,非让这蛮汉踹死不可,弗兰克急忙扯着嗓门大喊:
    “我会修房子,铁匠铺我一准给您修的板板正正!”
    踹向弗兰克的大脚立马转了个弯,冲着大光头艾德文哐哐的使劲踹个不停,频率增加了一倍。
    “我、我会盖房子,我给您盖个二层楼,二层楼!”
    艾德文放声大叫,他觉得自己腰子发痛,再这么踹下去,妥妥要尿血。
    二层楼?
    那住起来,一定相当舒坦。
    林渊停脚,指指院子:
    “赶紧盖,盖不完不准走!”
    俩膘肥体壮的大老爷们趴在地上,就像受尽蹂躏的小鸡仔般连连点头,那悲催样子,看的围观群众心中一阵阵的不落忍。
    “你会修房子?”
    艾德文用手背抹抹鼻血,悄没声的问弗兰克。
    “会修毛的房子,不那么说,我不得让他活活踹死?!”
    弗兰克呲牙列嘴的说,然后同样悄没声的问弗兰克:
    “你会盖房子?”
    “......小时候撒尿和泥巴盖过小泥泡,那算不算?”
    “......咱们死定了!”
    林渊用雪松搭起一个简易的窝棚,把自己寥寥无几的东西都塞到里面,然后便喜滋滋的烧水,等着俩佣兵给自己盖房子。
    “那个谁谁谁你过来,就是说你,那个朝天辫,过来。”
    正在搬东西的弗兰克赶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师傅,您有啥吩咐?”
    “铁匠铺啥时候盖好,三天够不够?”
    水烧好了,林渊泡杯茶抿了一口,老香了。
    “三、三天?”
    弗兰克咽了口吐沫,林渊大眼一瞪:
    “不行吗?”
    “行行,就是人手不太够,我能雇点人吗?”
    “你愿雇多少雇多少,三天内一定建好,钱自己出!”
    弗兰克点点头,噌的跑向镇公所,这活计必须找人,自己连茅厕都不会搭,修个毛的铁匠铺。
    “师傅,我这更缺人手,您看,我能不能也找点帮手?”
    艾德文扛着根雪松,眼巴巴看着林渊问。
    “等朝天辫回来再说,省的你小子跑路。”
    “好嘞!”
    艾德文精神头立马上来了,就自己这垒积木一样的建房方式,高度超过两米要是还不垮,他艾德文一头撞死。
    两个小时后,六七十口子人在铁匠铺热火朝天的忙活了起来。
    艾德文和弗兰克下了老本,近乎把身上所有的财物全散了出去,让雇工们务必在三天内把房子建好。
    除了害怕挨揍,主要还是因为他们俩得在五天后赶往集合点,冷泉雇佣兵小队有个大任务要执行。
    一根根崭新的雪松从镇子外运来,二层楼拔地而起。
    一块块坚硬的的黑岩被人敲打成匀称的石板,经过灰泥的粘和,崭新的铁匠铺慢慢成型。
    这两天林渊的心情,那是相当的灿烂。
    有宽敞明亮的新房子住,心情不好才怪了。
    第三天一大早,二层楼建好,扩大一倍的铁匠铺也已经基本竣工,雇工们正在用泥刀仔细往房子缝隙里边抹苔藓。
    这些冻土苔藓会越长越多,把木墙的所有缝隙牢牢堵住,有很好的保暖效果。
    “兄弟们加油干,完工了请你们吃萝卜!”
    林渊冲雇工们嚎了一嗓子,看着自己的新居笑个不停,中午头就能竣工,自己下午就能住进去了。
    伸手拍拍艾德文的大光头,林渊感慨的说:
    “我之前以为你在吹牛皮,没想到,你是真会盖房子!”
    “嘿嘿嘿,我艾德文从来不说谎话。”
    弗兰克使劲揉了揉脑门,毛的会盖房子,从头到尾都是别人在盖好不好?
    “林师傅谢谢昂,这两天我们可赚了不老少。”
    雇工都是镇上的居民,这大冬天的还能赚上一笔钱,所有人都挺高兴。
    “不客气,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助那是应该。”
    林渊笑的跟朵花一样,弗兰克和艾德文咧了咧嘴,心想不是你出钱,你可不开心嘛!
    “这谁建的房子,没有交地皮税,谁允许你们在这里建房子的?”
    一个身穿双排扣甲衣,脸上擦脂抹粉的青年男子,在七八个穿同样款式制服的彪形大汉的簇拥下,来到了铁匠铺前。
    “这是个什么东西?”
    林渊皱眉,艾德文和弗兰克同时摇头,他们也是外来户,根本不认识这个娘娘腔的家伙。
    一个雇工轻手轻脚走到林渊身边,小声说:
    “这是镇长的大公子,人老坏了,林师傅小心。”
    “怎么个坏法?”
    “踹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打瞎骂哑,就没有他不干的缺德事!”
    林渊挠挠头,有些不明白的说:
    “就北地人的脾气,这小子竟然能活到今天?”
    雇工无奈的耸耸肩:
    “他爹是镇长,又是镇上第一高手,一般人惹不起他。”
    “那而且这小子也有眼力价,那些真有本事的,他也不敢惹。”
    一听这话,林渊立马不高兴了,既然敢惹自己,那在这小娘炮眼里,自己就是没本事的人了?!
    “怎么没人吱声?”
    “再没人说话,我就把这房子拆了!”
    奎瑟.比伯双手叉腰,冲着沉默的众人扯着嗓子嚎嚎。
    因为姐姐出嫁,他跟着去寒冬城住了将近两个月,怎么滴,一回来就都不认识自己了?
    “竟敢说我没本事,我抽死你个小瘪三!”
    “啪!”
    奎瑟.比伯刚要吩咐手下拆楼,林渊几步便窜到了他的身前,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
    超强的手劲,抽的镇长公子原地转了三圈,一头栽倒在地。
    雇工猛的吸了口冷气,咋地没咋地呐,大巴掌就抽上去了,林师傅这脾气,可真够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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