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极洒脱的一抱拳,抬脚离开了。要真是看他通身的气派,只怕还真要被这个心胸豁达,武功卓绝的大侠给糊住了眼。

    叶秋石本来就甚是讨厌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在苏佑期口中得知这人为一己私欲就害的小孩家破人亡后,更是对他厌恶到了极点,恨不得当下抢下墙去,在这衣冠禽兽身上啐上一口。

    等到众人都走光,两人才跃下墙去。叶秋石知这人心思缜密,也不欲与他多说,唯恐露了形迹,只一抱拳,道:“沈公子,后会有期。”

    沈玉清猜到叶秋石心中所想,便也不为难,只道:“叶姑娘于在下有救命之恩,若是真有难处,便到三清宫去找沈某,沈某定不推辞就是,后会有期。”

    叶秋石被沈玉清一句“叶姑娘”迷得七荤八素,晕晕乎乎地就回了两人歇脚的客栈。

    两人的秉烛夜谈已经结束,这会正心急着叶秋石还未回来。看她毫发无损的回来,这才舒了口气。

    叶秋石指挥着崔老头去收拾行李,对苏佑期道:“白家庄为了这次武林大会真是费尽了心思,在这城里都安插了许多钉子。这里不宜久留,索性也没咱们什么事了,咱们寻一处城外的地方等待消息就是。”

    苏佑期正惊诧于白珏这次倒没莽撞行事,这才想起白家庄还有一位兵不血刃的石真。石真这人思虑周全且心狠手辣,那时自己假冒白小公子潜入白家庄时,他佯装没发觉反而引着赵老九入套,赵老九正直忠心,当下就要揭穿去,他不得已只好使出手段栽赃,没想到最后成了别人手中的刀,石真倒是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了。

    苏佑期抿了抿唇没说话,忽听叶秋石犹豫着又说:“我还碰上了一件怪事。”说着便把寂音的事情一一道来。

    苏佑期沉思半响,才道:“只凭着只言片语,哪能看出他什么打算?他这人向来不择手段,左右也跟咱们没关系了。”

    叶秋石心里对苏佑期放弃报仇这件事一直是半信半疑的,这会出口试探,看佑期低垂着眉眼不说话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些懊悔。有心要转移话题,问道:“你的伤可好全了?”

    苏佑期笑了一下,他对这个亦师亦母的师父向来是极为宽容的,温和地说:“胸前的伤可能还需要些时日,胳膊已经完全无碍了。”

    叶秋石点点头,正有些尴尬之时,适逢崔老头贼头贼脑地将头伸过来,笑嘻嘻地说:“还不快走!”

    ☆、入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我写的都不太像是耽美,像是江湖斗!

    大家不说话作者感觉压力很大啊,一更献上~

    七日之约,眨眼间似乎就晃悠悠的过去了。彼时陆丽之还在天玄密藏里跟死人较劲,苏佑期早就避着风头躲得远远的,只静待佳音。白家庄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声名还在外,家中的人丁早就稀稀落落。几十朝的门可罗雀,好容易得一日的门庭若市,鸡鸣才啼过三声,一庄子的人就纷纷爬起来准备接客了。

    今日天公作美,风和日丽,天朗气清。白珏担忧了几日苏佑期会来作妖,直到现在也风平浪静,因此今日也显得格外高兴,坐在正厅里的主位上,旁边依旧是按照惯例分列着文殊院和三清观的座位。

    茶喝过了两轮,才有人稀稀落落地来了。白家庄的正厅极大,坐个百十来个人不成问题。白珏平日里就被白老头骂“孺子不可教也”,又被幼弟挤得只显得自己资质平庸,白亏了白大公子早早去世,将庄主之位留给白珏。这会子耳提面命的白老爷子和龙章凤姿的白小公子均不在侧,白珏自然有心显摆,将座位都排的算无遗漏,活脱脱的一个娶亲的场面。

    有的人心中好笑,面上还不愿意得罪这位自视甚高的白二公子,过来虚与委蛇地打个招呼,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和一同来的聪明人窃窃私语去了。

    沈玉清携眷前来的时候,文殊院还没有一个人来。眼看着平日的老对头今日倒是不慌不忙地端起了架子,沈玉清深觉不适。简单地跟白珏行个礼之后就坐到了左侧。

    看今日如此盛会,三清观都只派了三个小辈前来。有人有心问个一二,偏偏跟三个人都不太熟,正抓耳挠腮之际,“易大刀”易天就上来搭话了。

    这人人如其名,随身不离一把大刀。那刀约有两尺长,半尺宽,刀柄清纹遍刻,一看就不是刀中凡品。易天本人也生的虎背熊腰,一把刀舞起来即便不讲究章法,也照样能虎虎生威,吓退一帮人。但这人的脾气虽不比刀刃钝上多少,但为人极讲义气,是江湖上难得的好人缘。

    见他凑过去,许多人都忍不住竖耳倾听。只听那人问:“贤侄啊,今日盛会,怎么就你们几个人?你们那两位不世出的长老不来凑热闹也就算了,你们的掌门‘薛九品’呢?”

    好一个直入主题,咱们江湖人就得如此爽快!

    沈玉清微微一笑,这“薛九品”自然是诨名,只不过薛久玉传说曾当过九品县太爷,后来才泥牛入海,混迹江湖,也不知是真是假,倒是“薛九品”这名越来越响亮。沈玉清站起身来,笑道:“我家掌门众位也不是不知道,玩心大的很。这会不知道又上哪去了,长老向来不问世事,晚辈这才斗胆,代替掌门前来。”

    他话说着“斗胆”,还真没见哪里不斗胆,观里的好手只带了一个,还在门外候着,坐在主位上的有一个沈玉清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孩!

    当下就有人不服气了,尤以聚贤派最甚,一个年长模样的人站起来,怒气冲冲地道:“成何体统?”

    沈玉清体谅人家刚死了掌门的心情,是以并未理会。易天就不干了,一把搂住沈玉清,嚷嚷道:“唉,那个谁,三清观的掌门是有事不便前来,你们是掌门死了无法前来,左右都是没有前来,计较什么呢?”一番话把人家脸说的一阵青一阵白,差点拔剑就要扑上来,真不知道他的好人缘是不是谣传。

    白珏老早就看着今日一身绿衣,面如敷玉的罗素衣移不开眼了,此刻见有英雄救美的机会,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咱们同道中人,理应携手共御外敌才是,各位消消气,都请坐下吧。”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被这么一搅和,也缓和了不少。易天冲沈玉清一阵挤眉弄眼,也就走开了。

    罗素衣看到白珏故作风流冲自己一笑,便想起她最后撞见白小公子的样子,那时白小公子已经毒入肺腑,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若不是自己碰巧玩心四起,只怕白小公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荒山野岭,临死前还挣扎着在自己的手心里写下一个“珏”字,当下对这人十分厌恶,还被师兄千叮咛万嘱咐“演技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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