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是不是有手信给我?”

    “早被我们队的禽兽抢光了。”乔烈儿侧头夹着电话斜躺在家里沙发上,“我想你帮忙带点东西给判官。”

    “没门。”徐强刚要挂电话,看见刘星已经吸完溶液,提醒道:“将负压调至最大,向spin n中加入500 μl的rinse a,吸尽spin n中溶液。”

    “你还要提醒他向spin n中加入700 μl的rinse b,吸尽spin n中溶液,注意要沿spin n管壁四周加入rinse b,这样有助于完全冲洗沾附于管壁上的盐份。”乔烈儿在那头嚼着花生米,“反正你每周都得回母校带教。”

    “我每周回g市不代表我得当你们的快递,顺丰省内才13块。”

    “你免费啊!”

    “13块,这点小钱你出不起吗?”徐强发现乔烈儿的脸皮厚度绝不逊色于赵捷飞,“你还有闲钱去旅游。”

    乔烈儿死皮赖脸道,“穷(琼)游嘛~”

    “你们俩很像中学生玩纸条传情。”徐强半捂着电话,给刘星指导:“从负压装置上取下spin n,将其安置于试剂盒中的 tube上,12, 000 rpm离心1分钟。”

    乔烈儿的脸红了一下,幸亏严靖曦在公司加班,没在家里头,不然可得误会了。

    徐强站在刘星身后盯着他的所做的每个步骤,“然后将spin n安置于新的1.5 ml的离心管上,在spin n膜的中央处加入50~200 μl的灭菌蒸馏水或elution buffer,室温静置1分钟。”

    乔烈儿在电话那头接着道,“注意把灭菌蒸馏水或elution buffer加热至65℃使用时有利于提高洗脱效率, 12, 000 rpm离心1分钟洗脱dna。”

    “果然熟悉啊,下次推荐你回母校带教。”徐□□笑道,“我就不用当你们的快递员。”

    “我才不当带教。”乔烈儿想起带学生就头疼,“周末回来帮我带东西,就这么定了。”

    说罢就挂了电话,徐强无奈地收起手机。

    ☆、歧视

    世贸中心68楼。

    刚下班的严靖曦扯松了领带,仰头看着电梯间液晶屏上数字从小到大变化,如果不是合伙人顾律师为了显档次指定要租高楼层,他宁愿租低层的写字楼。

    临近梯间的推拉铝盒金窗,北风吹散了灰霾,远处的高楼大厦看得特别透彻,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个不夜城那么迷人,也许是应了那句“生命因你而美丽”。

    “叮~”钢质的电梯门打开,严靖曦正要进去,却被里面出来的人档了道,“严律师,请留步。”

    “您是?”严靖曦打量着眼前人,似曾相识。

    “我是陆展鹏。”

    严靖曦想起来了,来人正是上次找他打官司的男同性恋者。

    “严律师。”陆展鹏从斜跨在肩上黑色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双手递上:“钱已经攒够,请你帮我们打这个官司。”

    严靖曦接过信封瞄了一下里头面额大小不一,有点凌乱的钞票,显然是东挪西借拼凑来的,“进公司先把钱交了。”

    财务室内交完了钱。

    “咕隆~”陆展鹏尴尬地捂住腹部,脸色憔悴。

    “你应该还没吃饭。”严靖曦与他并肩走出写字楼,抬眼看见天色已暗,“要不一起吧,顺便聊聊案。”

    “嗯!”陆展鹏木讷地点头应了。

    顺着马路走了一小段路,严靖曦驻足在一间潮汕菜馆前,“这间怎么样?应该对你口味。”

    “这个...”陆展鹏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干瘪的钱包,脸露难色。

    “这餐我请了。”严靖曦率先走进去。

    热情漂亮的咨客小姐迎了上来,“先生,请问几位?”

    “两位,要安静一点的位置。”

    服务员给两人靠角落的位置,奉上陶制的茶具。

    严靖曦关公巡城添了茶,捏起陶土杯喝了一口,“单枞,还是你们那边的好。”

    “想不到严律师对茶也有研究,凤凰单枞确实最好的。”提到老家,陆展鹏打开话匣子,“你怎么知道我是潮汕人。”

    “说话口音听出来的。”严靖曦把菜牌递给他,“还是你来点菜地道些。”

    恭敬不如从命,陆展鹏挑选了几个特色菜,一杯九江双蒸米酒,因为严靖曦不喝酒。

    “他伤了你。”严靖曦夹了一块卤水鸭脚沾了白醋,“为什么还凑钱帮他上诉?”

    “同志的故事,你们永远不会明白的。”陆展鹏放下筷子,捏着杯沿唏嘘地说道:“歧视,不被接纳才迫着他走到了那一步。”

    严靖曦静默了好一会儿,盯着陆展鹏颈侧覆盖着绷带的伤口,“你后悔吗?”

    “后悔,当然后悔。”陆展鹏举杯喝了一口,“不后悔认识他,我后悔当时不该报警,事情就不至于一发不可收拾。”

    “这酒好喝吗?”

    入口苦涩微辣,陆展鹏摇了摇头。

    “那怎么还挑这个酒?”

    陆展鹏叹了口气,“因为心里苦。”

    “他家里人逼他。”严靖曦夹了一块蚝烙放陆展鹏碗里,“那你呢?”

    “我?”陆展鹏苦笑一声,“20岁那年我跟家里的老头子说了,被他抡起碗口粗的木棍狠揍了一顿,然后...”

    严靖曦剥开咸虾的壳,“然后呢?”

    “然后...他不顾我妈的拦阻,把我赶出了家门,断了父子关系。”陆展鹏的眼眶有点湿润,“8年,整整8年我没家可回,偶然还会托老乡捎个口信给我妈。”

    “8年也无法让他们接受事实。”

    “你要是知道我们老家对传宗接代是多么重视,就会明白再过80年他们也接受不了。”陆展鹏双手掩脸,“有时候我就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这世上孤儿多着了,至少我有20年是跟父母在一起。”

    听到这里,严靖曦的喉咙如有梗刺。

    ☆、苦恼

    “可是每当从老乡那里听到我妈身体的风湿病又犯了疼得整夜睡不着,我爸晚上照顾她白天还得下地里干活。”陆展鹏侧头飞快地用袖子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生怕被别人看到,“我就想回去看看他们。”

    “那你怎么不试一试,也许他们已经能接受。”

    “不是我不想回,前年我刚进村口,听到消息我爸就拿着扫帚从家里冲出来要揍我,我妈死活从后面抱着他的腰不让,她向我喊着‘你爸心脏不好,赶紧走吧!别气着他。’”陆展鹏脱力一样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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