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捷飞伸手触及木莹冰凉的指尖,“冷了,进去吧。”

    木莹仰面凝视着他,面颊有点发烫,嘴皮动了动。

    赵捷飞有点疑惑地说,“有话要说?”

    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摸着脸自言自语道,“酒喝多了,有点懵。”

    “不舒服就别吹冷风。”赵捷飞揽过她肩要进屋里头。

    转身之际,木莹突然回过头向着夜空闭眼合掌悄悄地许了个心愿,可惜“流星”听不到她的心愿...因为那是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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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市,教师新村。

    严靖曦用喷壶给盆桔浇水,凝结在橙色滚圆桔子上的水珠折射斜阳的光芒,靛色的瓷盆贴上红色的福字,为简单的小屋添了一份春节的温馨。

    墙上的挂钟指向下午6点半,除夕夜外地的赶回家乡去了,本地的在外面菜馆吃饭,平日这点儿大家洗锅刷铁油烟四溢,今天却冷冷清清,没有家乡可归的严靖曦走进厨房掀开饭盖,热腾腾的水蒸冒出来四散去,把炒香的菜料倒进去拌匀。

    这顿年夜饭没有丰盛的菜肴,没有亲朋戚友,但这一切对于严靖曦来说都不重要。

    警局。

    整幢大楼静悄悄,乔烈儿双腿搁在解剖台上自个儿玩手游,外面的天已经黑齐,这点儿家家户户都在吃年夜饭,今年乔烈儿破天荒地主动申请值班,让小伙伴们惊呆了,谁也不知道他争取值班只是为了除夕跟严靖曦一起过。

    “咯咯”有人敲门,乔烈儿放下手机边走过去边问,“谁?”

    “送饭的。”

    “我没订饭。”乔烈儿侧耳倾听感觉声音怪怪的,像是捏着鼻子说话,细想了一下嘴角了微微上扬折回去也不开门。

    外面的北方吹得正猛,卷起地面落叶发出细细簌簌的响声。

    有点昏暗的走廊灯把人影拉得老长,严靖曦左右看了看隔壁黑洞洞的房间,门上的标牌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终于忍不住,“是我,开门。”

    门“吱~”一声打开,白炽灯的光从里面透出来,乔烈儿抱着臂靠在门框边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站在他面前,“刚才是你装神弄鬼。”

    “呵呵!”严靖曦侧身越过乔烈儿进了解剖室,“逗你玩玩。”

    “我怎么感觉你很害怕。”乔烈儿关上门转过身来,露出促颊的笑意,“小样的,想吓我没那么容易。”

    解剖室,严靖曦还是第一次进来,给他的感觉就是冷。

    洁白的墙壁,三面放着各种仪器设备,中央无影灯下的钢质解剖床让人看起来冷冰冰。

    严靖曦揉了揉鼻子,消毒水的味道让他有点过敏,“你就一个人在这?”

    “嗯,有问题吗?”乔烈儿不以为然,闲得拿起解剖刀放手上转。

    话音刚落,房间的灯管闪了两下,严靖曦觉得胆子要提到嗓子上。

    “这灯坏了好几天。”乔烈儿若无其事地仰起头看着灯管,“年前电工都跑了没人修,哪天全灭了看怎么解剖。”

    话还没说完,灯全灭了,只剩下幽蓝的应急灯。

    ☆、除夕夜(三)

    “卧槽~”严靖曦倒退了一步正好撞到后面金属板,突然想起那块金属板正是解剖台,心里发怵两脚发软赶紧挪开说道,“你有没有别的办公室?”

    “有啊!”乔烈儿锁上门,两人顺着楼梯连廊来到会议室。

    远离解剖室,严靖曦缓过来才想起自己手中的保温瓶,“我没耍你,真的来送饭。”

    “带了什么好吃的?”乔烈儿揭开盖子,腾起的水蒸气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糯米饭。”

    “说好了一起过除夕。”严靖曦带来了饭筷,给乔烈儿舀了一碗,热腾腾的糯米混着切碎了的腊肠、冬菇、虾米、葱花。

    乔烈儿扒着米饭,“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严靖曦伸手捡掉他残留嘴角的米粒。

    乔烈儿夹了一团糯米饭往严靖曦嘴里送,“你也吃。”

    寒冬里热乎乎米饭让人暖进心窝里头,有时候幸福就是很简单,只要在一起吃什么做什么都不重要。

    远处传来低沉的爆炸声响,严靖曦惊愕地侧耳倾听,“除夕了,地铁还在开工。”

    “不是。”乔烈儿拉开南面的窗帘,夜空闪着强烈的亮光,“江边在放烟花,楼顶能看到。”

    两人坐电梯上了警局的顶层,前方是一片老城区的旧房子,没有遮挡物视线开阔了许多。

    随着沉闷的巨响,绚烂的烟花在天空绽放,每天的除夕夜政府会都安排船只在江心放烟火。

    除了传统的菊花状烟花外,还有幻化成星光撒满一方夜空的烟火,乔烈儿漆黑的眸子灿若星辰,高挺的鼻梁下淡淡的唇色,细碎的额发随风而动仿如误入凡间的天使,当然是在他不开口谈工作的时候。

    乔烈儿发现严靖曦着了迷一样地看着他,一掌拍过去把他的脑袋摆正,“快看桥,流金岁月!”

    横跨波光粼粼江面的海猪桥下起了“金色瀑布雨”,挂在桥两侧的烟花同时燃起,火花散发着耀眼的金色光芒垂落到江面幻化成一副童话世界,漂亮得不真实。

    “今晚我们一起过。”严靖曦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好啊!”乔烈儿冻得有点凉的笔尖轻轻触碰了一下严靖曦的脸。

    烟花结束后,乔烈儿从储物间搬来两套毛毯、枕头和两张折叠床。

    两人和衣躺下倦缩在一起,头贴着头。

    严靖曦枕着臂,“配套还挺齐全。”

    “加班时用的。”乔烈儿仰躺双手放在脑后,“有时候跟张一加班太晚了就在局里头睡几个小时。”

    “在这睡吗?”严靖曦侧过身搂着他,心疼地埋在他的颈窝里,当法医绝对不比医生轻松。

    “不是。”乔烈儿轻描淡写地说道,“有时在解剖室,有时在实验室。”

    严靖曦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这神经得多大条能在解剖室与尸共眠。

    “你怕了?”乔烈儿凑近他几乎贴着脸说道,“先不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即便是有我也是为他们申冤,他们怎么会找我麻烦?”

    严靖曦被他的神言论弄得哭笑不得。

    月亮攀上了枝头,在这个没人打扰的除夕夜,乔烈儿仰头看着天花板。

    “在想什么?”严靖曦看他睁着眼没睡。

    “想去年除夕的任务。”乔烈儿侧过身子彼此面对面。

    严靖曦拨弄他的刘海,“去年你也值班?”

    “不是。”乔烈儿摇了摇头,“因为我是本地人,临时被调配。”

    严靖曦显然对他的案子并不关心,相反还有点怕乔烈儿大半夜给他讲些腐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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