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着一声大叫,灌木丛中跳出一只体型硕大的野猪,身上还带着鲜红的血迹。
    想也没想唐宁立马拉着柳茹涵往后跑去,受了伤的野猪会兽性大发,变得十分疯狂,逮到人的话多是不死不休。
    野猪喷怒的一声大叫,朝着两人的方向追了过去,两人在前面跑着,野猪在后面追,唐宁不时变化着方向。
    在被猛兽追赶时切忌不要一条直线跑,那样很快会被追上,这是唐父以前和他说过的。
    唐宁拉着柳茹涵左转右转,可两个孩子的速度怎么可能比的上野兽呢,距离越拉越近,他此刻也是慌不择路,根本分不清方向。
    眼看着野猪就要追上,唐宁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大力,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人就倒了下去。
    原来在奔跑中柳茹涵一不小心脚下一滑踏了空,从山上滚了下去,偏偏她又是个哑子,发不出声。
    唐宁原本拉着她的手,自然就被她带了下去,两人从山上滚下,慌乱之中唐宁抱紧了她身子,越滚越快,越滚越远,在磕磕绊绊之中人很快失去了意识。
    鲜血从脑袋上流下,滑过脸颊流淌到挂在脖颈的玉佩上,玉佩发出一团绿色的光芒将两人身体笼住。
    ……
    “怎么都到吃饭时间了,孩子还没回来呢!孩子他爹,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唐母满面忧容
    唐父皱着眉头,抽着大烟:“应该不会…咳咳…孩子又不是第一次上山,天天都去的,能出什么事儿啊?可能是在山上摘了许多好吃的果子,高兴的忘记了时间吧!再等一会儿,还不回来我去找找。”
    “友山,友山。”门外传来柳父焦急的喊声,话音刚落人已到了唐父唐母面前:“小宁回来了么?”
    “没有,怎么?茹茹也不见了?”唐父眉头皱的更紧了
    “是啊!我刚才问了大家,有人看见两个孩子上山去了,现在都没回来,要是出了事儿可怎么办?”柳父搭着手来回渡步,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走,咱们现在就上山找去。”唐父坐不住了,立马起身说道
    唐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柳茹涵一个人在边上不停的抹眼泪,梨花带雨的脸上又是担心又是害怕又是茫然,真是我见犹怜。
    “茹茹。”唐宁喊了一声,身体坐了起来。
    看见他醒了,柳茹涵眼神一下亮了许多,止住了哭声,不停的用手势比划着什么。
    此时太阳已经西落,唐宁察觉到脸上湿腻腻的,他用手抹了一把,咦!有血迹。
    可是并没感觉到疼,又看了看身上,奇了怪了,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怎么会这样,从这么高的山上掉下来居然没有受伤?
    再看柳茹涵,身上也没有伤痕。
    这是什么地方,自己从没到过啊!周围全是参天巨树,唐宁起身拉着柳茹涵的手:“走,咱们找路回去,太阳都下山了,天黑了就不好了。”
    两人在树林间兜兜转转,就是找不到回去的路,天色渐渐昏暗,夜幕降临,唐宁感觉有些饿了,想回家但又看不清路。
    他心里很是害怕担心,不知道爹娘现在怎么样了,自己没回家,爹娘肯定要急疯了。
    “咕噜咕噜”,柳茹涵的肚子传来咕噜的叫声,唐宁握着她的手:“今天咱们不回去了,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先找个地方过一晚。”
    借着月光两人来到一块大岩石下,倚在一块,柳茹涵靠着他吸着鼻子偷偷抹着眼泪,唐宁心下也很害怕,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风声吹着树叶哗哗作响,更添了几分阴森诡异气息。
    唐宁将她搂进怀里:“行了,别哭了,我爹娘肯定会来找咱们的,说不定他们一会儿就找到咱们了。”
    柳茹涵伏在他怀中,小鼻子还在一抽一抽着。两个人小身子抱在一起,没过多久竟沉沉睡去。
    另一边,山上山下灯火通明,人群涌动,全在高喊着两人的名字。
    傍晚时分唐父和柳父找了一个时辰都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
    确定两个孩子出了事儿后,柳父下山告诉了村长六叔,六叔立马安排了十几个人上山一起去找。
    又派人挨家挨户通知村子里的人,让各家各户的大人准备火把晚上全部上山搜寻。
    “小宁小宁。”唐母举着火把撕心竭力大声喊着
    “小宁,茹茹,小宁,茹茹。”山上山下喊声一片
    月挂枝头,麦田里倏然出现几个身影。
    “动手吧!”为首一人淡淡说道,挥了挥手,几人立马散去。
    “啊!”身后女子猛然一声尖锐的大叫惊住了所有人
    “秀英,怎么…”唐母回过头,还没等她说完,一只骷髅头就附在了她脖颈上。
    “咔擦。”一声清脆的声响,唐母半边脖子被一口咬掉,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啊!啊!”
    “什么东西?啊!”
    尖叫与怒吼伴随着孩子无助的哭声响彻在村子内。
    麦田里一人满脸戏谑神态:“真不知道师傅要我们来干什么,随便派几个小子就可以了嘛!真是的。”
    一只血红色的乌鸦悄无声息的附在唐宁身上,一口琢了下去。
    尖利的牙齿刚划破皮肤,脖颈上的玉佩发出一团绿色的光芒。
    乌鸦像是收到了什么惊吓,振翅离去了。
    尖叫怒吼和哭泣声渐渐停息,小村庄又恢复了宁静。
    “师叔,所有地方都找过了,没有找到。”
    “就知道是白跑一趟,怎么可能嘛?雨露老人的遗物会在这群凡人身上。”
    “别抱怨了,这可是师傅花了很多功夫才打听到到的消息,此地之人很有可能就是雨露老人的一支后代。”
    “就算真的是,这都多少年了,哪还有什么遗物啊?师傅这个人啊!听风就是雨,要不然这么好的事他老人家怎么不自己来?”
    “要让师傅知道你在背后这么说他,看不给你点苦头吃,行了,师兄,咱们回去吧!”
    为首男子点了点头,正想说话,眼神猛然一凝,身形一闪人已到了半空中。
    一炳十几丈长的巨剑从天而降以势如破竹之势斩向男子。
    “彭”的一声,男子头顶现出一双白色的枯骨挡住了巨剑,巨大的力量将他从半空中一直压了下去。
    其他人还未明白怎么回事,身体就化成了冰柱。
    以他们为中心,方圆数十丈地面结上了厚厚的冰层。
    其中两人在双腿被冰冻的瞬间身体一震,跃至半空中。
    冰面上出现一白衣女子,左手抬起,食指和中指一并,被化作冰柱的几人身体立马四分五裂开,散碎一地。
    半空中男子头顶骷髅,手架着巨剑,身体一直从半空被压至地面。
    双脚刚刚触碰到地面,就立刻结上厚厚冰层,向他周身蔓延而去。
    “哈”,男子一声大喝骷髅眼中红光一闪,冰层纷纷化去。
    男子奋力将巨剑顶开,身形一闪跃至半空中。
    冰面上白衣女子身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青衣男子与她并列站在一起。
    “血骨门的人!竟然敢到乾易宗辖内作恶。”青衣男子眉头一皱
    “哼”,半空中男子冷哼一声,身体化为一群血鸦向四面八方飞遁而去。
    见他就这么走了,另外两人脸色微变。分别向着东西两个方向遁去。
    白衣女子双手结印,半空中凝成一个六棱柱冰晶体将一名男子身形冻住。
    “咔擦,咔擦”冰晶慢慢裂开,血雾从冰晶里飘出,又重新凝聚成那男子模样。
    此刻的他脸色煞白无比,还未等他回过神,一把三尺赤红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胸前穿过。
    那男子强忍痛楚,双手结了一个印式,只见半空中鲜血迸裂,其人化成一道血光朝远方而去。
    青衣男子皱了皱眉:“这些魔宗的人功法果然诡异,这样还能遁走,不过受了我致命一剑,已经活不成了。
    “不去追吗?”
    “算了,他们修为功法不在你我之下,既选择不战而逃,说不定前面有人接应,故意引我们前去。“
    “以他们的修为为什么会到这里,只为屠戮一群凡人?”
    “此事有点古怪,回去再向宗门禀告吧!先看一下四周还有没有活口,问问情况。”
    白衣女子点点头,两人化作遁光而去,良久,又复归于麦田之中。
    青衣男子摇了摇头:“方圆十里之内没有活口,我们走吧!这次任务时间有些紧。”
    ………
    云遮雾绕的山顶,一男子翘着双腿,满不在意神色道:“真是倒霉啊!居然那么巧碰上乾易宗的人。
    “应该是路过,不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让我们走脱。”
    “是啊!不过铁师兄,以你的功力我们为什么要逃呢!”
    “你不是也逃了吗?”铁姓男子大有深意看了他一眼:“以你的实力,也没有必要逃吧!”
    那人笑了笑:“我哪能和铁师兄比呢!就是苦了习师弟了,不知道他能不能逃掉,我看见他似乎被乾易宗的人困住了。”
    两人说话之际,一个身影从半空中摔落至山顶上,只见其捂着胸口满身血迹,一脸痛苦的神情:“师兄,救…救我。”
    铁姓男子走到他面前:“伤势太重了,同门师兄弟一场,还是由我结束你的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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