绉应龙手一翻,拿出一张卷宗,双手递给他道:“这是晚辈的计划,请前辈指点。”
    唐宁接过看了一遍,点了点头:“不错啊!短短几个月就能将朱羽鸣底细动向查的如此详细,就按你的方案执行吧!”
    绉应龙道:“全靠站里给我安排的身份,能让我快速接近朱文清,他是朱羽鸣心腹,晚辈搭上他这条线后,卑词厚币与其交结,他对我不曾防备,旁敲侧击之间自然就掌握了朱羽鸣底细。”
    “不必过谦了,你能掌握这些是你的本事,朱文清没有怀疑你吧!要小心啊!不可被表象所迷惑,有一些人看起来糊涂,实则城府极深。”
    “我想他应该不知道我的目的。”
    “嗯。”唐宁点了点头:“你找的人可靠吗?”
    “绝对可靠,是晚辈在华南认识的散修,朱家的人不可能认识他们。”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经费可还够用?”
    “灵石还有些许,计划顺利的话,足够用了。唯一值得忧虑的是,朱羽鸣不上当,还有太南谷坊市那边配合不够及时。”
    唐宁左手翻出纸笔,写了几句话,用黑色封纸包了起来,拿出情报站印章盖了上去,又按上自己手印,签字及画押,递给皱应龙。
    “你到太南谷坊市找一个叫余华的人,联络暗号是宝兴客栈南面房间窗边放一盆兰花,然后将这封信给他,他是坊市的人,和我们有合作,会帮助你。”
    “是。”
    “去吧!”
    “是,晚辈告退。”绉应龙应声而出。
    …………………
    华南,雪兰郡,去城东百五十里的一处山林内,矗立着一栋木屋。
    一个人影自西御剑而来,落入山林内,此人正是绉应龙,他从情报站出来后马不停蹄行了几日路程,来到此地,只为了寻这个计划的关键人物。
    他方至木屋前,见大门敞开,走出一男一女两人来。
    男子油头粉面,五官俊郎,女子身姿婀娜,芳容窈窕,一双水汪的桃花眼勾人心魄。
    “孙兄,多年不见,你不捣鼓你的生意,怎么来我们这山野之地。”男子见他微微一惊,开口说道。
    “有一笔生意想和你们兄妹谈谈,不知可否进屋一叙?”
    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有惊疑之色,男子道:“请进吧!“
    三人入了屋内,相继落座。
    男子说道:“不知孙兄此来所谓何事,请明白见示。”
    绉应龙道:“我知令妹所修功法乃狐媚惑人一道,一经施展,天下男子少有不动心者,故特来请令妹一展妙法,去迷惑一个好色之徒,这对于令妹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事成之后,两千灵石奉上,不知卫兄肯否相助?”
    两人相视一人,大为心动,两千灵石对于他们这样的散修来说,可谓一笔巨款,而勾引一个好色之徒,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女子正要开口答应。
    男子使了个眼色,他知晓对方肯开出两千灵石的价码,事情定然没那么简单,他谨慎问道:“不知孙兄要舍妹勾引迷惑的是何人?”
    “一个筑基修士,至于其身份底细我不便详说。”
    男子面色微微一变:“孙兄说笑了吧!你要我们去对付一名筑基修士,这岂不是找死吗?以筑基修士之能,捏死我们几个轻而易举,若知我们对付他,岂有活路,孙兄还是另请高明吧!”
    “放心,绝对会保证你们兄妹的安全,你先听听我的计划再做决定不迟。”绉应龙道,将整个计划大概简要说了一遍。
    男子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如此的话,确实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可你怎么保证那位前辈事后不会寻仇,报复我们。”
    “事成之后,你们远走高飞,游玩个几年再回来,你们反正是散修,四海为家,何必拘于一地,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也不可能一直盯着你们不放,只要计划完成的顺利,他根本不会想到是咱们在设计他。”
    男子沉吟半晌道:“孙兄如此处心积虑对付这位前辈,想必这不是你的本意吧!你后面定有人支持。”
    绉应龙不置可否:“我和他没有任何恩怨,只是有人不大喜欢他,想给他一些小小的惩戒,怎么样,这笔交易你们接不接受?”
    卫姓兄妹相互看了一眼,男子问道:“灵儿,你觉得如何?”
    女子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缓缓道:“三千灵石,对方毕竟是筑基修士,有许多不可测的风险,此事了后,我兄妹二人也该避世一段时日,这个价格不算过分。”
    “好。”绉应龙没有多做思索,直接应道:“不过我要善意的提醒一下两位,千万不要做首鼠两端投机取巧的糊涂事。咱们这么多年交情,我来找两位自是信的过二位,但如果因此事断送了两位性命,我心下实在过意不去。”
    “此事对于有些人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但对于咱们而言,却是性命忧关,如若有人破坏了游戏的规则,我想他是难以立足在这世上的,不知道两位道友同意这说法吗?”
    男子道:“孙兄放心,你我都是讲信用的人,我们既然答应了你,自然尽心替你完成此事。”
    “如此便好,不知两位道友何时能够启程。”
    “我二人孑然一身,也没什么事务需要处理,孙兄这般急切,咱们这就去吧!”男子道,三人出了木屋,各御法器腾空而起。
    …………………
    群芳阁位于汴京城南三百里,离太南谷颇近,坊市内不少修士闲来无事都会来此间取乐。
    入夜,一道遁光自西而来,落至群芳阁前,现出一双鬓微白,身材瘦弱的男子身形来,正是朱羽鸣。
    他方踏入阁内,就有一名容貌娇艳的女子迎了上来,满面笑容道:“朱前辈,您来了,十号院子已给您备好,不知今日想要谁陪侍?”
    朱羽鸣满脸倨傲:“听说你们阁楼来了一批新人,可有好的?”
    “您请稍后,我这就给您安排,保准是顶尖的。”
    朱羽鸣微微点头,向前走去,过了厅殿拐角转入一长廊,见对面一深穿白色纱裙,身姿窈窕的女子迎面走来,面上蒙着白色的薄纱,只露出一双水汪的眼睛,那眼神中似有秋波流转,暗藏无限情意。
    又见其眉似柳叶,额头白光似雪,好一个悄佳人。
    两人错身而过,一股淡淡的幽香飘至鼻间,朱羽鸣心神一动,回首望着其窈窕背影问道:“此人可是你们阁楼新进的姑娘?”
    “不是,我记得此人好像是随着她兄长一块来的,这几日他们几人每至夜间都会来此引宴耍乐。”
    “可惜。”朱羽鸣微微叹道,走至院内,不多时,数名娇媚女子鱼贯而入。
    一夜风流,直至破晓,朱羽鸣才离去,回到太南谷坊市。
    过了几日,朱羽鸣再次来到群芳阁,又见到那名女子。
    她面上白纱已除去,漏出本来面目,但见其杏面桃腮,花容月貌,唇若点珠,面若敷粉,肌肤白若初雪,跟在一五官俊朗的男子身后,两人小声说着什么,女子低头细语,男子大声斥喝了几句。
    女子不敢再说,眼中泪珠转动,我见犹怜。
    两人与他擦身而过,女子身上幽香再次传至他鼻间,朱羽鸣问道:“这两人是什么人?”
    旁边女子答道:“不知道,好像是从江东来的,昨夜那男子在此饮酒作乐,还引发一场冲突。”
    “哦?所谓何事。”
    “这男子在赌坊输了不少灵石,一直没能还上,所以从江东来此相避,没想那些人在这里找到他,声称再不归还赌坊的灵石,就要他们的命。”
    “原来如此。”朱羽鸣听闻此言,心下微微一动,不禁起了怜惜之心。
    次日,他回到坊市,正闭目修行间,敲门声响起,他睁开双目,淡淡道:“进来。”
    朱文清推门而进行礼道:“七叔,有一桩生意需要您亲自做主。”
    “什么事?”
    “商铺里来了个客人,要变卖灵器。”
    “请他来吧!”
    “是。”朱文清应声而出,不多时领着一女子进来。
    朱羽鸣一见之下,心中微微一惊,旋即又是一喜,该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两次在群芳阁擦肩而过的那人,只见其皓齿名眸,艳似桃李,皎若秋月,眉目含情。
    女子上前盈盈一拜:“见过前辈。”
    朱羽鸣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是。”朱文清道,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听我这小侄说,道友有一件灵器要变卖?不知是何物?”朱羽鸣和颜悦色说道
    女子左手一翻,拿出一柄玄色三尺长剑,递给他道:“正是此物。“
    朱羽鸣接过长剑,灵力注入,长剑泛起微弱光芒:“不知道友欲售价几何?”
    女子道,此灵器市场售价一万灵石:“我只需九千灵石便可。”
    朱羽鸣笑了笑:“不知道友芳名,何方人氏,此灵器从何而来?”
    “小女子琴清,江东修士,此乃家祖遗留之物。”
    “既是令家祖遗留物,为何不留当纪念,日后或许也用的上,反将其变卖?”
    女子道:“此乃家私,不便与外人道。未知前辈肯否买下此灵器。”
    “道友想必已经问过在这坊市间问过好几家商铺了吧!若我所料不错,他们最多只开到七千灵石价格,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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