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周芷若的脸色,一片生冷的表情分明是拿定了主意。曹玮也不好糊弄她,只能是心里有什么就说起了什么来。
    “师父姐姐,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那我就说了。”
    “远的先不说,咱们先说近的。比如说这龙象般若功。我记得书里是怎么说来着的...号称是每练一层,身上便多出一龙一象之力。而纵使是下愚之人,若得传授,一二年间也能练成一层。”
    “我们来看看现代生物学。一只大象,不说离得老远的非洲象,单说亚洲象。一只成年的大象体重也在三到五吨之间,按照发力算,它怎么着也能撬动两吨,也就是大概四千斤重的重物。而龙,理论上更该胜过大象的才对。不过考虑到阿三那边把蛇叫做龙,他们的龙基本上说的都是大蟒蛇。我们就以蟒蛇来取代计算一下。”
    “一只成年南亚岩蟒大概在四米也就是一丈多长左右,体重不过百十斤。但绞杀力量可能有数百斤。稍微折合一下取个最大值,我算它一千斤好了。”
    “这样一龙一象之力就应该是五千斤才对。那么问题来了,这龙象般若功要是只练一层就有五千斤的大力加身,那还玩个锤子。吐蕃的那些个赞普早就从青海上杀下来了好吧。”
    随便练两年就有五千斤是什么概念,曹玮现在都不敢说自己能有几千斤的巨力。
    这要是个人,怕是能批着四五百斤一寸厚的铁甲,扛着百十斤的大铁棒,在战场上直接来个横扫千军。而但凡有个三五百这样的人结成军阵,就是重骑兵冲锋都不能是他们的对手。
    这是古代冷兵器战争能出现的玩意?你放到未来的把他们整成超级战士还差不多。
    “武学命名为显威风多用一些夸大其词的言语也不奇怪。那龙象般若功的确是外家的不二神功。每练一层,浑身气力就要多上百十斤。要是能有当年金轮法王的功力,一拳一脚少说也是千斤巨力。说他似龙类象也差不了多少。是你太着相了!”
    周芷若不以为意,反而还嗔怪的看了曹玮一眼,觉得他是少见多怪,纯粹没事找事。而曹玮哪能受得了这个气,当即就把袖子一捋的。
    “本来看师父姐姐你是姑娘人家,有些话我不好明说怕脏了你的耳朵。但既然你这么不相信,那有些事情我也只能直说了。”
    “且不说阿三那边把国民之大多数视之为猪狗一般,其国民还甘之如饴、自甘下贱的腌臜风俗。单说那密宗教派。师父姐姐你可知道这一教派披着佛家的慈悲外皮,背地里做过多少血腥残忍,令人发指的事情?”
    这年头可不比后世网络发达,很多腌臜的隐私事情都能给翻到明面上,放到阳光底下暴晒。所以别说是周芷若这个古人了,就连陈静仪这个现代人,对于密宗这个位于大雪山上的宗教也是知之甚少。
    甚至说一想到大雪山世外净土以及佛门的一贯超然物外,她们本能的就会觉得,密宗教派是一个隐世高门,是真正秉持佛家教义的修行者。其道行觉悟远不是中土的那些武林人士可比。
    但如今曹玮却要扭转她们的这个想法,然后用事实来告诉她们。和密宗僧侣相比,中土的和尚可真是太他妈像是得道的高僧了。
    所以一件周芷若谨慎的摇头,他立马就问了一句。
    “师父姐姐你知道什么是唐卡吗?”
    “这我倒是知晓。你祖师当年被传授的无上瑜伽密乘就是载在一副唐卡之上。据说密宗常以此物来布道,其中有大法力,大威能。”
    “有没有大法力大威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东西可能会有大官司。也不知道当年郭襄祖师运气如何,反正我知道的,密宗中许多副唐卡,都是以人皮制成的!”
    “人皮做底,人血当做颜料,人骨、宝石、金银、锦绣当做其上的装饰。嘿,一副这样描绘神佛的唐卡当然能够宝相庄严!看着那人皮人血和人骨恍若无形中对着你嘎嘎作响,谁的心能不颤抖上两分?”
    “阿弥陀佛...”
    看曹玮说话的方式周芷若都感觉这不像是假话,而她一时间结舌之余,却也只能是心里默念上一声佛号。
    以今时之眼光看来,这或许有些发指。但别忘了,她可是活在元末明初那段汉人贱如猪狗的岁月里。
    那年月,蒙元治下的一条人命不过是跟牛羊仿佛,有多少鞑靼贵人活生生鞭死一个汉民也不过是赔几个银子了事。
    周芷若是渔女出身,又不是什么世家豪强,怎么可能没见过这样的局面。所以她也只能是叹息,并且不以为意。
    “番邦蛮夷,何必强求...”
    “说是这么说啊。但做了这许多事情还自命清高,自认为自己是所谓的得道高僧,这我就有些受不了了。”
    “师父姐姐可听过达玛茹?”
    “达玛茹?那是何物?”
    “密宗的一个形似双面鼓的法器。而之前的唐卡一样,这东西也是人身上的一部分。是用人的头骨和人皮制成的。”
    嘿嘿一笑,曹玮脸上也是越发的讥诮和生冷起来。
    他完全有理由露出这个表情,因为他接下来要讲述的故事不是别人告诉他的,而是他那去世的爷爷亲身经历过的。
    “不过师父姐姐你肯定不知道,这些所谓的高僧在制作这样的法器的时候,其实还有一种别样的讲究。”
    “密宗的僧侣认为,纯洁童男女的颅骨有着无上的法力,所以用来制作这种达玛茹的,往往都是十六岁的男童或者十二岁的女童。”
    “而为了保证这些材料们在被制成达玛茹前不会被尘世所沾染,这些僧侣往往会在这些童男女刚一出生的时候,就让他们的父母把他们药成哑巴。”
    “青海之上,九成九的土地归于了吐蕃贵族和僧侣,那里的农人不过只是一群奴隶。命贱如草,这不是什么形容。而是和那些性命价值等重黄金的贵族相比,这些农奴的性命真就只值一根草绳钱。”
    “贵族子弟出生就是四品的官僚,而农奴的孩子刚一生下来,就要背负他们父祖辈的债务。一年二百多天都要给贵族老爷无偿干活,这样的农奴哪还有机会还清自己的债务?那能怎么办,也就是把自己的孩子卖到寺院去。而对寺庙的僧侣来说,这些孩子意味着什么,也不过就是修行用的材料而已。”
    “血肉、骨骼、肠子、眼球...这些僧侣敬奉神佛的东西就是如此的奇特,仿佛不如此就不足以彰显出他们的虔诚一样。”
    “他们用人皮做成唐卡,用童男女的头颅做成达玛茹。用人的胫骨做成名为冈凌的号角,用天灵盖做出一种名为嘎布拉的碗。”
    “对了,嘎布拉是梵语的音译,意思是大悲和空性。密宗的绘画里经常能看到这种嘎布拉碗,里面往往装着人脑,来供密教的那些神佛享用。而以这样的大悲和空性来寓意神佛的庄严和神圣?我不知道这究竟是神圣还是诡异。如果所谓的神佛真是这样的,我还真想扯下他的脑壳看看,看看他的脑壳是不是也能这么的慈悲、空性!”
    “够了!”
    周芷若脸色沉凝的喝了一声,显然是有些不忍在听下去了。
    她那个年月虽然饥荒战乱,黎民百姓常有饿殍千里,人尽相食的惨剧。但说到底那是为了生存,是为了活着所万不得已做出来的事情。
    她见过那样的情况,而即便看在眼里是再怎么样的于心不忍,她也根本无法自责任何一个做出这种惨事的人。
    因为这不是他们的错,错的是那个世道。他们也不过是受害者。所以与其责难于他们,还不如努力扭转这个糟糕的世道。
    但密宗,说实话,这种闻所未闻的秘辛让哪怕是她也忍不住的心中震怖。
    感觉与其说这个教派是向来以慈悲和普度众生而闻名的佛教的一支,倒不如直接说它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魔外道。
    和这种邪魔外道相比,昔日里被喊打喊杀的明教又算得了什么?
    青翼蝠王吸人血那是走火入魔所致,金毛狮王大开杀戒那也是成昆一手主导。就本质而言,明教最被人诟病的问题也就是供奉所谓的明王,以及要求信徒吃素。这和动不动就要取人皮、人骨和人脑的密教相比,你说它是世间一等一的善教怕是都不成问题。而这样一来,反倒是更加凸显除了这所谓佛门密教的邪恶可怖。
    “够了吗,恐怕还不够吧。师父姐姐你说的那个无上瑜伽密乘我倒是听过一点现代的遗留。是密教秘法修持的最高阶段。”
    “那几个拗口的字是怎么念来着...唵嘛呢叭咪吽是吧。当年我祖父在攻占几家负隅顽抗的密教寺庙时就听说过,密教僧侣从入门到大成需要多次的灌顶。而这所谓的灌顶吗,就是一边口诵这所谓的六字大明咒,一边行苟且之事。”
    “当年我祖父从寺庙中救出了不少所谓的密教明妃,大都是吐蕃那边的农奴之女。而这些个明妃,除了个别两个来得及救治的,大都已经是被密教的采补灌顶之法弄得肝脑枯竭,最终也只能痛苦死去。”
    “我不知道当年金轮法王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思。但以我作万一的想法来看。祖师她没能被那金轮法王亲身传授,或许还真是一件好事!”
    曹玮并并不介意用这样的恶意去揣度一个所谓的密宗高僧的心思。因为这些个所谓的高僧,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罄竹难书的该死之辈。
    不管他在修行的过程中有没有参与到这些令人发指的惨事之中。他身处其中,并且无所作为,就是一种彻头彻尾的罪恶。
    对他,曹玮可不会客气。而这个时候,周芷若也是再也按捺不住的,当即就是大喝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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