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萱一行人到了淮阳侯府时,淮阳侯府的人还拦着不让进,说是要通禀。
    赵静萱便显出几分其父的真传来。
    她轻笑一声:“我倒看看谁敢拦我?你们新换的大门,又不想要了?”
    淮阳侯府的门房神色大变。
    赵静萱强硬的带人闯了进去。
    门房只好赶紧派了个人去侯府里通传。
    庄云黛瞥了一眼,招手喊过一个侍卫来,耳语吩咐几句。
    在这些侍卫眼里,庄家姑娘跟自家小姐是没什么区别的。
    侍卫领命去了,跟在那通传的人后面,寻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把人给制住拖了下去。
    通传?
    庄云黛不会给淮阳侯府的人有把白虞琴藏起来的机会。
    是以,这一路赵静萱走得飞快,庄云黛带着侍卫清理周边,把意图去通传的人都给一一拖下去。
    赵静萱带人直接直接闯入正院的时候,正院里的丫鬟都惊呆了,不知道她们这位前世子夫人,是怎么一路进来的。
    而赵静萱没走几步,就隐隐听到白虞琴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
    当娘的哪里能听得了这个,当即脸色就变了,什么也顾不上,直接就往正屋里跑。
    庄世农是外男,他很是自觉的带着侍卫往正院里一站,直接镇住了那些想要去拦赵静萱的丫鬟,动都不敢动。
    赵静萱一把推开了正屋的门。
    庄云黛带着几个安北侯府里培养的武婢,跟在赵静萱身后,一道进了正屋。
    正屋里这会儿正乱做一团。
    赵静萱一眼就看到淮阳侯夫人站在她女儿身前不远的地方,而她女儿白嫩的小脸上有个鲜红的巴掌印——章嬷嬷正死死抱着白虞琴,白虞琴哭得天崩地裂,整个小身子都在发颤。
    赵静萱一下子就疯了,她喊着“琴琴”,红着眼冲了上去,直接一把推开挡路的淮阳侯夫人,把哭得惊天动地的白虞琴搂在了怀里。
    淮阳侯夫人被推了个踉跄,白方臻赶忙扶了一把,她站稳后,勃然大怒:“赵氏你敢推我?!”
    赵静萱这会儿根本就顾不上淮阳侯夫人那边,她正颤着手,小心翼翼的去触碰白虞琴的脸,声音都打了颤儿:“琴琴,疼不疼?”
    白虞琴这会儿正委屈得不行,亲娘来了,那更是哭得惊天动地的,搂着赵静萱的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祖母,祖母打我!呜呜呜呜!好疼!”
    赵静萱心如刀割,也忍不住跟着落下泪来。
    庄云黛看着白虞琴那张白嫩圆润的小脸上覆盖了大半张脸的巴掌印,也是怒不可遏,火气直冲天灵盖。
    偏偏这会儿淮阳侯夫人还在那叫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臻儿你看,这下堂弃妇竟然还敢对我动手,真是反了天了!”
    庄云黛冷笑一声:“淮阳侯夫人,你们真真厉害,明明是太后娘娘亲自下旨准的和离,你们却颠倒黑白,说什么下堂?……怎么,你们是不把太后娘娘放眼里?!”
    淮阳侯夫人被庄云黛三言两语堵了回去,气了个倒仰!
    “行,别的不说,你们这样强闯民宅还有理了!”淮阳侯夫人疾声厉色,“我要报官,把你们都给抓了!”
    “好啊!”庄云黛冷笑一声,“堂堂的淮阳侯夫人,连一个四岁稚子都下得去手,咱们确实要上公堂好好说道说道!”
    淮阳侯夫人恼羞成怒:“我管教我的孙女,难道还不行?!她小小年纪,便心思歹毒,蓄意伤人,还拒不认错!我难道还不能出手管教了?!”
    赵静萱猛地抬起头来,满是泪水的双眼这会儿蓄满了愤怒,她满腔怒火:“管教?!琴琴已经跟我回了安北侯府,跟你们淮阳侯府有什么关系?!要管教,也轮不到你!”
    白方臻皱了皱眉。
    先前赵静萱冲进来的时候,他有些慌乱,又有些心虚。
    但赵静萱对他娘动了手,他这份慌乱跟心虚就变成了理所应当的恼怒——好似眼下这一切,虽说他也有不对的地方,但终究是赵静萱错得更多,他理直气壮了。
    这会儿听得赵静萱这样跟他娘说话,他立即接口:“静萱,你怎么能这样跟娘说话?……虽说我们和离了,但娘终究还是长辈……你……”
    “你给我闭嘴!”赵静萱头一次这般厉声说话。
    白方臻都呆住了。
    赵静萱看向白方臻的眼里满是愤恨,她虽说性子娴雅温柔,但一个愤怒的母亲,她的怒火是她再娴雅温柔的性子都挡不住的。
    她声音嘶哑,字字满是怒火:“是我错了!我原本以为,你虽说对我薄情寡义,但琴琴总归是你亲生的孩子,你总不会看着她受委屈,会好好待她!——我倒忘了,像你这样自私凉薄,心中只有自己的人,又怎么真心对孩子好?!是我错了!你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我错看了你十年也就罢了,终归是我眼瞎!音音跟琴琴又何错之有,要摊上你这样的父亲?!你不配!”
    白方臻被赵静萱劈头盖脸的骂了一番,从脖子到脸都气得涨红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向来温柔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前妻,竟然会有这样一面!
    他是又气又恼又不是滋味。
    淮阳侯夫人更是气得发抖:“反了,反了反了!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么个恶毒的女人,能教出什么好东西来!”
    庄云黛在一旁冷笑一声,凉凉出声:“侯夫人,你好像是在做自我总结。”
    淮阳侯夫人先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庄云黛怀里的意思,好悬没气得晕厥过去。
    庄云黛心道,气死正好,气死拉倒。
    没气死倒也不要紧,她知道,淮阳侯府蹦跶不了多久了。
    打从之前,陆霁青劝下了要在淮阳侯府大打一场的安北侯,庄云黛心里就隐隐清楚,这肯定是有后手的。
    不然,安北侯怎么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尤其是今儿,陆霁青跟庄云黛直接说了在淮阳侯府放了眼线的事。
    那时候,庄云黛就知道了,喔嚯,这肯定是奔着搞死淮阳侯府去的。
    所以这会儿,庄云黛是一点都不急,能气死淮阳侯夫人最好,气不死也无妨,自然也有旁的“好结局”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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