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换掉,警方只能将时间段内的每一辆款式相同的车一一排查。一天一夜后,终于最后确认那辆车沿着国道出城,进入邻市的郊区。

    一个白天,叶孝铭没吃没喝,晕过去又醒来,反复的次数他都记不清。当他最后一次醒来时,他觉得天又黑了。两个小罗罗一开始只是看着他,后来一个出去接电话,进来就开始问他监控视频的事,又问他查到了什么,资料在哪里。叶孝铭没有回答,他们也没为难他,就是让他这么一直躺在地上,看着他发烧、抽搐、昏迷、醒来,而且嫌他臭,连靠近也没靠近。

    “你要干什么?”一个小罗罗大声喊道。

    叶孝铭突然感到一阵剧痛,有什么往他脑袋上狠狠地砸了一下,鲜血瞬间流出,透过眼前的布条,渗进他眼里。

    “警察来了!他不说只能杀了他。”

    “之前没说要杀人的!”

    “那就把他拍傻了,弄个脑出血或植物人之类的,这样他就什么也说不出来。”

    叶孝铭虽然脑子被打得晕乎乎,听得不是太清楚,但他初衷已改,他还想留着命搞定江奕峰,所以努力支起脖子,用沙哑的声音说:“兄弟,听我说两句。”

    “艹,你终于肯说了,早知道这样,就直接揍你。上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兄弟,大家出来混都是为了钱,这事和你们没关系,你们没必要把命搭上。如果我有什么事,你们这辈子就得蹲牢房里,挣了钱也没得花。”叶孝铭话还没说完,远处就传来隐隐的警笛声,两个小罗罗很紧张,“你们现在马上带我走,找个银行,我把密码告诉你们,卡上的钱全拿去,足够你们下半辈子吃香喝辣。还有,我看不见你们,我也保证不起诉你们,就当是我们是私人恩怨,私了,以后警察也不会找你们。我是律师,你们相信我。”

    叶孝铭的话显然起了作用,那两个人快速抬起叶孝铭把他扔车后座上,发动车子冲了出去。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叶孝铭也感到莫名的兴奋,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然后从那道裂开的口子汩汩地冒出来。

    警察已经将整个村子包围起来,灰色小车慌乱中撞在了树上,叶孝铭从车后座直接滚落到后座与前座间的车底。两个小罗罗不知所措地乱开,包围圈越来越小,他们撞开了围栏,车子一头栽进了一个大水塘。

    江奕峰开车跟着救护车随后赶到,叶孝铭已经被人从水底捞出。看着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苍白得象水鬼一样的叶孝铭被抬上救护车,随着救护车的两扇后门关上,江奕峰双腿发软,好象有什么从他身体里被抽离出去,让他痛不欲生。

    村庄的夜又恢复宁静,叶孝铭的局破了,结果怎样还尚未可知,但他与江奕峰之间,另一场情感大戏却即将拉开帷幕。

    ☆、第 17 章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连绵的阴雨过后,阳光穿透了一切,包括内心的最深处。江奕峰望着机舱外美得无与伦比的火烧云,全身也仿佛燃烧起来。想到叶孝铭,他就有种归心似箭的冲动;想到叶孝铭那暧昧不清的微笑,他就觉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想到叶孝铭那迷离朦胧的双眼和微弱慵懒的鼻音,他整个人都酥了,象没骨头一样全身软绵绵……

    没出息的江奕峰已经被叶孝铭弄得五迷三道,出差在外的这十天没日没夜地干活,就为了快点回去,昨晚加班到凌晨,只睡了两个小时,就赶着上今天最早的这班飞机。此时,太阳刚刚升起,他一点也不困,心跳跟打鼓似的,强烈而有节奏感,催促着他奔向有叶孝铭的地方。

    江奕峰一开始也觉得不对劲,觉得诡异,但耐不住色心已起,迷了心智,渐渐的就沦陷在了叶孝铭营造出的甜蜜与宠溺的温柔乡里。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亮了多久江奕峰也不清楚。从看着没有声息的叶孝铭被抬进救护车开始,他的脑袋就一片空白,开车、停车、上楼、坐下等等一系列的动作不过是脑部发出的习惯性指令,没有任何意义。医生进进出出,叶所长站起来和医生沟通、签字,这一切就象无声电影一样,只在眼前播放,他的脑子完全没有接收到任何信息。

    叶孝铭身上除了擦伤碰伤,左肩骨裂,最严重的外伤就是脑部被硬物撞击导致颅骨骨折,失血过多。这还不要命,要命的是他烧了太久,除了肺炎复发,身上多器官出现衰竭现象,最后又落水,严重缺氧导致休克。

    手术过程中医生下了几次病危通知,叶所长基本放弃希望。江奕峰第一次见到失魂落魄的叶所长,作为研究员,他平时都是冷静、严谨、细致的学者态度,举手投足间一种充满智慧的儒雅风度。可是现在,他脸上的皱纹变多变深,一道道刻出了他内心的痛苦与煎熬,眼角噙着泪,鼻子通红,安不下的心让他来来回回地踱步。

    江奕峰用手狠狠地搓了几下脸,强行拉回遥远的心神,让叶所长坐下,说着不知所云的安慰话语。他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希望这次阎王能收了你,要是比现在这样更半死不活,我都受不了。真是一语成谶!

    叶孝铭从手术室被直接送进icu,医生说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可能很快,也可能醒不来。沈老师哭得肝肠寸断,最后医生不得不给她注射镇静剂。叶所长一夜间头发斑白,背都佝偻了,坐在沈老师床边,拉着老伴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叶家现在全靠周英,做饭送饭,照顾两老。只有叶书扬不知道情况,只以为爸爸生病住院了,而这对他来说很正常。

    江奕峰每天上班前都会到医院一趟,晚上回家吃完饭再上医院看看,能做的事都尽力去做。从icu的窗口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叶孝铭,他的心象找不到支点一样不断下坠,坠落到一个无底的深渊,那里黑暗寒冷,孤独寂寞,感觉不到伤痛,只有无尽的绝望。

    叶孝铭的头发被剃光了,头上缠着绷带,气管切开,左肩打着石膏,脸上身上交错纵横的管线,身边各种仪器滴滴作响。江奕峰都怀疑他是不是变成了实验品,亦或是提线木偶。江奕峰很矛盾,没找到叶孝铭时他只要他还有口气,活着就好,但现在他觉得这样不够,此时的叶孝铭一点也不象活着,他不要叶孝铭就这样躺着一动不动。

    他要叶孝铭看他,哪怕是瞪他,要叶孝铭和他说话,哪怕是损他;他想抱着叶孝铭,想搓他的手脚,抚他的眉骨,让他在他怀里象小猫一样熟睡;他想给叶孝铭喂饭,给他擦拭嘴角,然后亲吻他,感受他双唇的柔软,舌头的灵活,唾液的甜蜜;他想和叶孝铭出双入对,同床共枕,因为他找到答案了,他知道为什么了。

    “孝铭,醒醒,我有话跟你说,必须当面说,所以你别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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