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胭胭在他怀里扑腾着双腿,挣扎嘶吼道:“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柳杠杠粗糙的大手,用力拢住她胡乱扑腾的双腿,嘿嘿阴笑几声,“你说呢,你说我能干什么?”
    林胭胭自然猜到了他的心思,顿时不寒而栗。
    瞪着他胡子拉碴的脸,脸上粗大的毛孔和粉刺,鼻头上黑黑的黑头,还有那长得粗犷又猥琐的五官,她心里一阵恶心。
    她冲他怒吼:“你还要不要钱了?”
    “钱也要,人也要!”说话间,柳杠杠就抱着她来到了西厢房。
    咚的一声,他抬脚踹开门。
    林胭胭急了,大声吼道:“如果你敢碰我,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我会报警,让警察来抓你!”
    柳杠杠手一扬,把她扔到床上,“你放心,等会儿我会帮你多录点好看的视频。只要你敢报警,老子就让你在全世界都出名。”
    林胭胭毛骨悚然,咬牙骂道:“你无耻!”
    柳杠杠阴森森道:“杀人凶手也配说‘无耻’?”
    “她不是我杀的!你快住手!”林胭胭惊恐地往后躲着,抓起一个枕头就朝他头上砸去。
    柳杠杠头往旁边一偏,躲过去了。
    他被激怒了,眼睛腥红,怒道:“你最好乖乖听话!别逼我把你打晕!”
    “滚开!浑蛋!你滚出去!”林胭胭抓到什么就把什么往他身上扔,用手去推他打他挠他。
    可惜没用。
    她本就是弱柳扶风的长相,细细窄窄一个,哪里是五大三粗的柳杠杠的对手?
    没过多久。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穿透房门。
    林胭胭被柳杠杠打晕了……
    坐在车里的保镖阿刚听到了这一声惨叫,扯起唇角笑了笑。
    两年前,霍北尧派他去一家美容会所,接刚做完美容的林胭胭。
    因为路上下雨,他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十分钟。
    结果林胭胭二话不说,挥手打了他一巴掌,还打电话向霍北尧添油加醋地告状,害得他被扣了三个月的奖金。
    要不是保镖队长替他求情,他就被辞退了。
    他家境困难,家里只剩寡母一个,还多病多灾的,全指望他的工资赚钱养家。
    三个月的奖金是她妈大半年的医药费,却因为林胭胭一个电话,被扣掉了。
    之后,林胭胭就看他不顺眼了,不停地给他穿小鞋。
    这个仇,他记恨了整整两年,今天终于报了。
    他把座椅往后挪了挪,舒舒服服地躺着,想象着林胭胭的惨状,心里说不出的舒畅。
    市人民医院。
    黑漆漆的病房里。
    霍北尧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南婳则躺在旁边的陪护床上,眼睛闭着,却怎么都睡不着。
    忽然。
    耳边传来一声薄冰质感的男声,声音很低:“婳婳,你睡着了吗?”
    南婳并没睡着,却不出声。
    “我知道你肯定没睡着,我也睡不着,陪我说会儿话。”
    南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她本来昨晚想告诉他,丁图偷渡到北美洲了,让他的人转去北美洲找吧,却因为陆逍的事两人吵起来。
    依着她的性子,现在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说了就是示弱。
    她只向可以依靠可以信赖的人示弱,很明显,霍北尧不是。
    正当她沉思间,床垫忽然往下陷了陷,身后多了一具男人的身体,高大颀长。
    胸肌坚硬的触感隔着睡衣都能感受到。
    不用回头,南婳都知道是谁。
    “你下去。”她凉声说。
    “不下,月月好不容易为我争取的机会,我得好好珍惜。”他掀开被子,把手伸到她的腰下。
    她腰身很细,侧躺在床上,腰下空出一块弧度,正好可以放他的手臂。
    那契合度仿佛量身打造的似的,浑然天成。
    见她没动,霍北尧抬起手,大手隔着睡衣,轻轻覆盖到她的小腹上,渐渐收紧,把她拢在怀里。
    “把手拿开。”南婳冷声说。
    “不拿,我抱我的女人,跟你没关系。”
    南婳被他的厚脸皮折服了,明明抱的就是她,却说跟她没关系。
    她脆声说:“不要脸,把心机耍到小孩子身上。我回去就告诉月月,以后不许再来这一套。”
    霍北尧勾唇淡笑,“没有月月,还有阳阳。”
    “连亲生儿女都利用,你可真没节操,没下限。”
    被骂没节奏,没下限,霍北尧却丝毫不恼。
    他垂首,高挺好看的鼻子凑到她的发丝上,贪恋地嗅着她发间的清香,笑道:“正好相反,我是在为他们争取幸福,为阳阳争取妈妈,为月月争取爸爸。我们父子三个人,是为幸福而努力,很正能量,很感人,是一种可歌可泣的壮举。”
    如果手里有胶带,南婳一定会直接把他的嘴粘上。
    理太歪了。
    她语气淡淡地说:“你下去,我要睡了,困。”
    “我抱着你睡。”
    “你抱着我睡不着。”
    “骗人,之前你在我怀里,每次都睡得特别香。”
    南婳仔细了回想了下,最近几年,被他抱着睡着的次数貌似很少很少,少到她都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
    就前些天晚上,他看到她在吃治疗抑郁症的药,守在她床边坐了一整夜。
    当晚她因为白天太累,睡着了。
    其他的好像没有。
    倒是先生,她曾被先生抱着睡着过好几次。
    每一次,她都历历在目。
    想到先生,她心里泛起一丝微微的疼。
    不知他现在过得好吗?
    霍北尧薄唇轻轻吻着她的耳翼,“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南婳如实说:“在想先生。”
    霍北尧鼻间一声轻笑,“在我怀里,却去想那只鬼,你好不地道啊,婳婳。”
    南婳略觉诧异。
    他居然不生气。
    是的,他不急不恼,不愠不怒,甚至还在笑。
    这不是他的作风。
    思前想后,她忽然发现一件很诡异的事。
    她和林墨白去吃个饭,他能气得火冒三丈,并想法设法地阻止。
    她和陆逍只是说几句话,他就炸了,怒火冲天,恨不得吃了她,更恨不得当场冲出去杀了陆逍。
    甚至连沈泽川的醋,他都吃。
    每当她和沈泽川稍微亲昵一点,多说几句话,他就醋意翻滚,直接把她从他身边拉开。
    唯独先生,他只是出言讥讽几句,轻描淡写地意思一下,有时候连气都懒得生。
    这太诡异了!
    想到这里,南婳试探地说:“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说不定我早就嫁给先生了。”
    霍北尧头埋到她的颈窝里,沉沉地说:“你是我的,谁都娶不走你,那只鬼更不能。”
    南婳越发狐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见过先生?难不成他真的是鬼?”
    霍北尧忽然就沉默了。
    许久。
    他声音低沉缓慢地说:“婳婳,如果我……”
    话未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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