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子这才放心,点了点头。
    村长上前跟杨无咎说了什么,杨无咎点了点头,挥挥手让仵作与捕快回去。
    杨无咎转身走的时候,他回眸望了站在倾十七身旁的容紫陌一眼,他的眼神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像极了他进城赶考的那一天。
    衙门的人走了,如何处理就是村子的事情了,村长终于舒了一口气。
    这事儿若是真的闹大了,闹到镇子衙门,对杏花村的名声也不好呢,也影响他的村长连任。
    所幸现在没出人命,怎么都好说。
    方才杨无咎前来,倾十七一句话都没有说,都是容紫陌出面解决。
    那杨无咎与容紫陌认识,还是同村,杏花村的人都瞧得清清楚楚,还有的人暗地里开始猜测容紫陌与那新来的捕头是什么关系。
    杏花村今年的村里大会,就在村里人的猜测中开始了。
    杏花村一般不轻易开大会,上一次开会还是两年前,村里牧二童家里分家,因为一间房子,牧二童与牧大童打起来了,牧三童与牧四童也加入了战场,气得牧老爷子当场上了吊,幸亏救得及时。
    这大会开的时候,会邀请村里的四位最是德高望重的族老一起参加的。
    杏花村的规矩,粗老与村长一起定的事情,村里人就必须遵守。
    所以这个村会有时候比衙门的判决还有用。
    若是村民不愿意听从,那就要从杏花村出去。
    这是村规。
    天刚傍傍黑,村长就蓄满了一大袋子自己烤的烟叶子,让人准备了四把藤椅给四位族老,他抽着大烟袋,等着两家人都来齐了,也就开始裁判。
    小宁儿受了惊吓一直哭闹,容紫陌就留下来给小宁儿做抚触操,倾十七先带着阿郎到了祠堂。
    祠堂中,花家除了躺在家里的花牛,一家四口都到齐了,四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倾十七与躲在他身后的阿郎。
    倾十七面上带着黑色的面具,一双黝黑的眸子毫无表情,只是在偶尔望向阿郎的时候,眸色里有些心疼。
    他这些日子看小宁儿情况好了,竟然有些忽略小宁儿,并不知道小宁儿又开始做噩梦是因为花牛吓她,如果知道……
    一抹杀气迅速地掠过倾十七的瞳眸。
    为了小宁儿与阿郎,他什么都可以忍,但是若是有人欺负他们两个,倾十七自然不会饶了他们。
    男人冷凝的气势让人害怕,村长本想先要花家开口的,最后犹豫了一下问了倾十七:“十七,这事儿发生了,也的确是你家阿郎的错,你看怎么解决?”
    不等倾十七说话,花婶子就先声夺人:“怎么解决?自然是要阿郎那小子给我们家跪下赔礼,我家牛牛要休养,这鸡啊肉啊,自然不能缺着,要好生的补补,咱们是乡里乡亲的,我们花家也是有良心的人,不要多了,就要二两银子!”
    村长皱眉,这花婶子嘴巴也太快了,他这刚问呢,这娘们怎么就巴巴地说个没完?
    倾十七抬眸,一身阴冷的黑衣,周身的寒气仿若三尺冰下,他凤眸低垂冷笑,语调是让人发抖的阴森寒柔:“跪下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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