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蹦了半天,魏宁脸若寒霜,指了指明湛的鼻尖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这人真是说翻脸就翻脸,明湛心里嘀咕。方青远远跑来,扑通跪地上,一脑门子的汗珠子,喘了几息,急声道,“主子,敬敏长公主的车驾翻了,小郡君伤的很重,皇上让您马上去宣德殿!”

    天哪天哪,这是咋回去,前脚儿相看完未婚妻,未婚妻后脚儿就出了车祸,他,他不会克妻吧?

    明湛回头,拔腿就跑。

    魏宁一脸寒霜的唤住他,上前对着明湛的屁股“噼哩啪啦”一通狠拍,尘土飞扬,只是如今也顾不得再去换衣衫。明湛怕疼直躲,魏宁冷声道,“你躲什么?带着脚印子去见驾,你想告我御状呢?”

    明湛怀疑魏宁公报私仇,只是如今未婚妻要紧,他没空跟魏宁计较,魏宁一说“好了”,明湛撒腿往宣德殿赶去。

    53、牵制

    一路上,明湛想了许多事。

    他这人,遇事总喜欢往坏处想,这种品质往好里说叫有忧患之心,往坏里讲就是贼心烂肠。

    他怀疑是不是那丫头不乐意这桩婚事,使的啥苦肉计,或者诈死啥的。

    不过转念一琢磨,也不大可能。

    首先,苦肉计就不通。哪怕这丫头毁容残废,皇上已经下旨,婚事绝不会再生变化。而且,一个刚芨笄的丫头,哪里来的胆色给自己毁容啥的。估计经过了福昌长公主家的三公子杜如兰出家一事,这丫头也没胆子搞什么戴发修行的事儿。

    其次,诈死的话,敬敏长公主出宫不过半个时辰,若非提前计划,这么短的时间,肯定不会安排出这样详尽的计划。这又不是再拍电视剧,说诈死就诈死,一个大活人呢,没处藏没处躲的,能死到哪儿去?

    或者,是有人故意在他的婚事上搞破坏,那么可能是谁呢?

    明湛想像出满脑袋的阴谋诡计,终于到了宣德殿,凤景乾的脸色极差,见明湛气喘吁吁,双颊透出粉红,一脸焦色,忙换了副温和神态,温声道,“这是怎么了?不必这样急,朕已经派了太医正去皇姐府上,定能转危为安的。”

    明湛走过去,握住凤景乾的手,眼中有些许不安。如果不是事态紧急,凤景乾何必这样急着宣召他过来此处。

    或许因为明湛口不能言,在他愿意表达时,眼睛里的情绪总会比别人来的更加浓烈,一双眼睛真的好似会说话一般,清晰的表达出主人的意愿。

    “别担心。”凤景乾携明湛坐在炕上,冯诚适时的端上一盏茶,明湛喝了大半碗,才写字问,“敬敏姑妈的马车怎么会突然就出事了呢?”

    “朱雀街上有人惊了马,那马撞到了皇姐的车驾。”凤景乾见明湛鼻尖儿渗出细密的汗珠儿,自袖中拿出明黄的锦帕给他擦了,“不必担心,这事朕会细查的。”

    无独有偶,凤景乾做为帝国最高统治者,满肚子的阴谋论只比明湛多,不比明湛少,所以他第一时间将明湛找来。

    明湛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当然凤景乾并不是怀疑明湛做了什么,明湛没有那么蠢,再者,明湛身边有他的人,他只是在想明湛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或者他纯粹想看看明湛的反应。

    明湛有些心急,他的内心完全经历了和凤景乾一样的变化过程:比如,公主出行是要有侍卫随从前面开路后面随行的,若是有惊马冲撞公主的车驾,像这种小郡君重伤就不是一般的事故了;比如,敬敏大公主又不只这一天出门儿,怎么偏赶上进宫相看女婿时就出了事故呢?再比如,他在外头的仇人,嗯,其实正经想他死的人也不少,明礼明义,明湛不相信他们有这个本事,再者,凤景南留在帝都的属下也不是傻的,能由着明礼明义做出这种事来?还有凤明澜,他得罪过魏贵妃,莫非凤明澜记仇?更有可能是其他人嫁祸……

    明湛在宣德殿等了大半个时辰,太医正回来了,禀道,“小郡君伤了脖颈,臣等无能,小郡君殁了。”

    明湛心里“突”的一跳,写道,“我想去看看小郡君。”

    凤景乾道,“你先去找子敏,然后一道去皇姐府上,问问当时的情景。去传朕的口谕,命子敏详查此事。”

    明湛抬脚要走,凤景乾拉住明湛一只手道,温声叮嘱,“别急,事已经发生了,朕派李大李二跟你一道去,他们武功不错,有事吩咐他们去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明湛点点头,凑过去亲吻了凤景乾的脸颊,拉开他的手写道,“别担心。”才走了。

    冯诚一时没反应过来,俩大眼珠子差点儿掉地上去,凤景乾咳一声,吩咐道,“茶。”

    冯诚忙将眼珠子捡回来搁回眼眶里,小步儿过去伺候。

    “别胡思乱想。”

    冯诚心内一凛,冷汗湿透衣襟,忙道,“奴才不敢。”

    凤景乾感觉的出,明湛的亲吻并没有欲念,只是表示亲近的一种方式,不过,他喜欢这种亲近,柔软的带着浅香的唇接近时,会给人一种温暖愉悦的感觉。

    明湛到大理寺时,魏宁已经在喝茶等他了。

    明湛前脚迈进来,魏宁立码搁下茶盏,起身道,“走吧,我已经让人准备好马匹了。”

    明湛去拉魏宁的手,写道,“皇上让我们先去敬敏姑妈家。”

    魏宁点头,并未急着走,冷冷的将明湛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眉心皱出细细的川字文,质问,“你就这样去吗?”

    明湛伸开手臂上下瞧过,不明白哪儿招了魏宁的眼,眼睛里满是迷惑。

    魏宁拽了他回去,吩咐自己的小厮长风,“不拘哪个成衣店,给他买套宝蓝的衣裳来,一柱香的时间。”说着伸手揪下明湛腰上的大红荷包儿塞他怀里,人家要办丧事了,你还打整的跟新郞官儿似的,你是找揍去的吧!

    明湛讪讪,见魏宁已经转回椅中闭目养神,也不招呼他,明湛凑过去,拉人家的手,写道,“我就捏了一下,你还生气啊?你对我又打又踹的,我可没说什么。”

    见魏宁没反应,明湛又写,“莫非你屁股是屁股,我屁股就不是屁股了。说起来,我还没大婚呢。”比你金贵多了。

    魏宁一巴掌打开明湛的臭手,明湛也不恼,他又不是真正的十四岁的少年,胸襟宽阔如同大海,故此并不以为忤,反将脸凑到魏宁跟前儿,魏宁听着明湛在他耳边呼哧呼哧的喘气,不耐烦的睁开眼,推开明湛的圆脸,问他,“你要干什么?”

    明湛贱兮兮的笑着,去拉魏宁的手,写道,“狐狸,咱们和好吧。”此事,凤景乾已交予大理寺详查,他与魏宁的关系当然算不上好,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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