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几句,冯绍明在女婿中是最大的,而且身份最高,他是正经的侯爵,又是公主之子。可你看冯绍明是如何做镇南王府的女婿的,大婚五年家中都只有一妻一子,别说偏房妾室,通房丫头都不见一个。

    这二人虽都出身公府,不过并嫡长,将来也不能袭爵,与冯绍明差了一大截,可人家冯绍明还如此恭谨呢。他们瞧着冯绍明,也知道了自己以后要走的路了。

    明义明廉跟两个妹夫说话儿,明义此人生性喜寒暄,明廉大咧咧的,没啥心眼儿,只管一个劲儿的劝酒,若不是凤景南瞧着,非把二人喝到了桌子底下去不可。

    明湛开始准备回云南的东西。

    当然,锅碗瓢盆儿衣裳帽子不必他操心,有丫头们呢。

    他找了朱子政喝茶,朱子政自然知道明湛醉翁之意不在酒,实际上,他也等急了。

    自打明湛放出风声要回云南整顿盐课,朱子政是盐商世家出身,自然比谁都关心这事儿,而且凤景乾派了他来辅助明湛,朱子政近水楼台,并且名正言顺,早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

    无奈明湛自接了这差使,便跟没事人儿似的,他不开口,朱子政真不好先问,憋的够呛。

    此际,明湛邀了他喝茶。

    朱子政便格外的殷勤。

    这茶,只是普通的凉茶,里面加了些甘草药材,用冰镇了,有些王老吉的味道。

    “这茶真香。”白玉荷叶盏里盛着一栖琥珀色的凉茶,朱子政端起尝一口,有药材的清香,也有蜂蜜的甘甜,冰冰凉凉,极是解暑,忍不住赞一句。

    明湛笑了笑,“那以后她们煮了,我命人给你送些去。”

    朱子政受宠若惊,“臣哪里当的起。”

    “云贵的盐商们怎么样了?”明湛问。

    朱子政打叠起精神,脊背不自觉的挺的更直,“世子也知道臣家里有些三姑六婆的亲戚在贩盐,不怕世子笑话,自打您要整顿盐课的事儿透出风去,就有人来信跟臣打听虚实。”

    明湛点了点头,抬手呷了口茶,望向廊下悬的雀笼,“接着说。”

    “臣就稍微跟他们提了几句,叫他们有些准备。”

    明湛收回视线,看朱子政一眼,含笑道,“这话说的有意思,尽显太极真髓。”

    朱子政听出明湛是笑他说空话了,老脸一红,忙道,“臣跟他们说,说有七分准。还把,您要把咱们跟藏区的茶马交易要让利于民的事儿提了提。”

    明湛笑,“做的对,我也是这个意思。那他们的反应呢?”

    这话真问到了朱子政的心坎儿上,朱子政道,“他们身份卑微,世代以贩盐为生,只要有口饭吃,就不会多说什么。”

    明湛笑了笑,看来这些人对茶马交易很有兴趣哪。

    “我知道了,待回云南再说吧。等我回去,如果他们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跟我讲。”明湛看向朱子政眼里的诧异,摆了摆手道,“我从不低看任何一个人,盐课有待改革,不过也不能叫盐商们饿死,他们安心吧。”

    朱子政敏感的抓住明湛话中字眼,惊诧的问,“世子要见他们?”

    “自然,事涉盐商。”明湛道,“我想听听他们的想法。”

    朱子政虽然不大明白明湛的想法,可这无疑是件好事,喜道,“这……这,世子英明,臣这就跟他们说,让他们提前心里有个底,省得跟没头苍蝇似的。”

    “好。”明湛温声道,“盐政上,你比我熟。云南十一处盐矿,并不是一下子全都改了规矩。今年,只有两处改革。”

    朱子政试探的问,“那剩下的盐矿……”

    明湛的眼珠儿闪烁着一种奇特的光晕,唇角微微挑起一抹愉悦的弧度,他伸手揽住朱子政的肩膀,轻轻的说了两个字,“秘密。”

    朱子政险些被噎死。

    明湛哈哈大笑。

    朱子政也跟着笑了,拱拱手道,“反正臣只管听世子的吩咐,世子说什么,臣跟着传达什么。”

    “老朱啊,你喜欢吃螃蟹么?”

    朱子政不明白明湛的用意,便道,“螃蟹味道鲜美,尤其重阳前后,蟹肥菊香,正当时节。”

    “螃蟹虽味儿美,不过形状可怕,丑陋凶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确实需要勇气。但是你说谁是天下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呢?”明湛拍了拍朱子政的肩,笑着走了。

    只管把饵洒下去,只要够香甜,不怕没人上钩。

    朱子政起身,眼望着明湛的背影消失,方恭谨的告退。他是一丝不苟的,如同在凤景南身边时的完美礼数。

    明湛在两个月前就得到了改革盐政的权利,不过,他人一直在帝都,抽不开身回云南。许多人以为,这盐政改不改,什么时候改还真不好说……

    直至今日,朱子政方明白,原来明湛早已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108、回程

    回云南的日子早便订好,按规矩,凤景乾必使皇子相送。

    卫王妃却是遇到了意外:明菲病了。

    风寒,病的不轻。

    昏昏沉沉,高烧不退,请了太医瞧过,病去如抽丝,却不是一时半日能好的。

    卫王妃温声道,“女儿家身子娇贵,这会儿是不易跟着一道长途跋涉了。”

    凤景南皱了皱眉,“明菲平日里瞧着挺健壮,怎么忽然就病了?奴才们是怎么伺候的!”

    卫王妃轻声道,“明菲身边的,除了我给的遥水,多是魏妃安排或是自幼便在明菲身边儿服侍的,情份不同。我想着,遥水不中用,先让她回来,降为二等丫头。其余的,罚半年的俸禄,打十板子,就不要撵了。”

    卫王妃不急不徐的瞥凤景南一眼,“否则若是一并撵了,第一伤了魏妃的脸,她与王爷情份不同,别叫她多心,伤了与王爷的情份。第二,新近的丫头与积年伺候的人,在主子心中的地位是断然无法相比的,女孩儿家心细,她这一病,我罚了她的下人倒罢了,若是撵了出去,倒让她在病中多心,就不好了。”

    卫王妃两句“多心”,倒叫凤景南有些不自在,“王妃只管拿出规矩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妃按规矩办事,本王再没有不放心的。”

    卫王妃笑,“法理也要兼顾人情,既然王爷同意,就这样办了。”

    “那把明菲留在帝都了?”一个女孩子,到底不方便。何况明菲如今病着,也不好往宫里太后跟前儿送。凤景南颇有几分为难。

    卫王妃道,“我是她的嫡母,就留下照顾她吧。待她好了,我再携她回云南。”

    凤景南自然知道卫王妃与明菲的关系平平。不过,卫王妃是个称职的嫡妻,她的建议,并非出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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