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句扣一句,又问明湛,“殿下,我家国主的人才相貌自然不必小臣多言,又听殿下亲口承认与我家国主两情相悦,小臣听说太子殿下府中有两名侧妃,不知可是实事?”不待明湛点头,此人又道,“我家国主这样的身份,肯与太子殿下结百年之好,莫非太子殿下还要委屈我家国主与女人共侍一夫不成?”

    明湛稳住了心,他终于想起这个声音是在哪儿听到的了,遂一笑道,“不如这样,我也大度些,给你家国主纳一门侧室如何?也不必别人,就子敏挺好的。”

    那人脸色陡然一惊,忙道,“子敏早已身有婚约,这可是不能玩笑的。”

    明湛笑了笑,拍一拍那人的肩,问道,“你是天枢吧?你既然熟知大凤朝的事,也必知我与飞飞的事不能急在一朝一夕,你这样追问着想把我们的事砸瓷实了,想来是想让子敏对飞飞死心,对吧?”

    “小臣一心为国主与殿下尽忠啊。”天枢喊冤,当然,顺便也是有几分私心的。

    明湛决定卖这家伙一个好儿,顺带为自己解决了麻烦,坐在榻上剥了根香蕉吃了,对阮鸿飞道,“你定是有不少事要处理,先去干活儿吧,我跟天枢谈谈心。”

    “不要欺负天枢,他是个老实人。”

    明湛只想一头撞死,天,天枢是个老实人?也太会颠倒是非黑白了!遂不满的眜阮鸿飞一眼,天枢已倒了盏蜜水奉予明湛,温声解释道,“国主的意思是,小臣相对于殿下来说,就是个老实人了。”

    明湛郁闷的喝一口蜜水,心道,男人果然不能入赘啊!这一到老婆家,地位直线下降。

    番外皇帝难为之二四

    不说明湛在阮鸿飞的地盘儿是连惊带喜,颇有几分乐不思蜀的意思,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解决了一大情敌,安心不少。

    倒是马维这里忽然来了这么一队人,对于一直派人监视将军府的总督府来说,在这个关键时刻,实在太可疑了。

    宋淮宋总督一直在琢磨这批人的来历,对周之源道,“帝都口音,莫不是上头派来的。只是就算上头派来的,也该先来本督这里说话儿,怎么倒直奔马维那里去了呢?马维从西北来,也不知南面儿的事儿哪?”

    “不论什么来历,属下琢磨着能叫马维待之如上宾的,又带了那些好手,定不是简单的角色。”周之源想破脑壳也想不到原本应该在西北的太子殿下会突然来了东南,说道,“其实这些人属下倒是不担心,马家在西北,历来忠心耿耿。能这样大咧咧的直奔马维军中的,来历应是光明的。这些人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走,咱们再接着查就是。倒是钦差明日就到了,咱们可得打起精神来。”

    宋淮笑,“先生尽管放心吧。”

    原本帝都虽离杭州远些,按理说也走不了这将将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是王大人这队钦差运道不大好,在山西遇到了大雪,老天留客,硬是歇了三日。雪路难行,也耽搁了不少时候。

    再者,王大人这一行人老的老娇的娇,也不好提速的。那个,别以为男人就不娇贵了。这一行人除兵部侍郎宋双成

    故此这帮子比明湛早出发半个月的家伙们,硬比明湛晚到了三天。当然,日后这又成了明湛嘲笑报复王大人的一个把柄。

    宋淮带着巡抚布政使等浙闽大小数得上号儿的官员到城外迎接钦差仪驾,知道王大人清官的名声,宋淮并未安排什么盛大的仪式,不过这显然很对王大人的路子。

    宋淮亲切不失客套的与几位大人见了礼,温声道,“诸位大人乃钦差,若不嫌弃,先到总督府休息片刻,晚上我与任大人等特备了接风酒水,也正好与钦差大人一说浙闽军政。”

    王大人对宋淮印象倒不错,一路过来紧赶慢行,实在累的骨头缝发酸,遂不再客套,笑道,“有劳宋大人了。”

    “应该的。”

    一行官马车轿浩浩荡荡的直奔总督府,王大人一路过来,留心细观各省风情,透过轿子棉帘看到石板路旁各色店铺来往行人,心道,杭州府富庶的确名不虚传。且自宋淮任浙闽总督一职来,未有过大规模的海盗劫掠事件,民间太平,自然百业兴盛。

    兵部侍郎陈双成与马维都是世家出身,早便认得,此时见了马维,自然亲切,俩人都是骑马,轻声问候几句。

    晚上的酒宴虽丰盛但也不出格儿,俱是家常见的肉菜,只是多几样江南的海味儿,倒是大多北方人吃不惯,唯礼部侍郎戴安是地道的福州人,此时吃着很是对味儿,还赞了几句。

    让王大人满意的是,没什么有辱斯文的歌舞,且宋大人说话文雅风趣,兼顾各方,即便没有歌舞愉众,大家也挺乐呵。且宋大人体恤各位钦差一路风尘,饭后也未有安排,只管随各位大人歇息去,种种体贴,实在让人舒心。种种分寸把握,更令人叹服。

    倒是宋双城与马维谈的投机,况且他也不累,跟宋总督知会一声,随马维住到了海宁将军府去。

    明湛在阮鸿飞的宫殿里休息了一夜,第二日摇光为他在脸上收拾了收拾,顷刻间就变了个人似的,明湛连连称奇。就是黎冰陈盛也在摇光妙手之下,一个成了独眼儿龙,一个成了疤瘌头,把明湛险些笑断了肠子。

    李方这次是亲来阮鸿飞岛上拜访,他倒极是羡慕阮鸿飞手下这一帮子人,只是他本草莽出身,虽有些急智手段,到底不比阮鸿飞见多识广,驭人有度,能建起这一番基业。阮鸿飞行事向来有分寸,自占了这片岛后,便不再扩张陆上地盘儿,只管安份做生意,且处事公允,海上讨生活的各方势力也服他。如李方这样的,倒是愿意多结交这样一个朋友,与阮鸿飞谈的颇有兴头儿。

    不过明湛对于李方颇是失望,不是所有海盗头子都有阮鸿飞的心胸手段,在明湛看来李方也不过是个趁势而起的草莽罢了。

    明湛听他们商量了会儿上岸抢劫的时间,深觉作孽,幸而摇光给他画了妆,不然,他真得脸红。

    这些事商议毕,明湛与阮鸿飞又在岛上停留一日,便坐船回了海宁。

    马维依旧照常去练兵,宋双成跟着看了会儿,忽然面色不妙的拉着马维暗指着一组训练的侍卫中的其中一个眼角留疤的问,“马兄啊,那人怎么到你这里来的?”

    “哦,我一个朋友的侍卫,怎么了?”

    宋双成的脸更出现了一种奇异的神色,想了想,咬牙问马维道,“你什么朋友啊?那是皇上身边的人,我有幸见到过一回。”

    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老叔——老叔——”明湛远远瞧见马维,嚎了两嗓子,挥了挥手里的马鞭,纵马过来。

    马维一指明湛,对宋双成道,“我家大侄子的。”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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