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抹光,照在了他的身上,也让他的心情舒畅,宛若他也正在重新开始,新的一天。
    张谦轻巧的站起身,却突然身体一个晃荡,体内没有真气还真是不习惯。
    经脉,穴位之中干涸无比,往日流淌在其中的真气已经变成了关巧,身体失去了那种充实,自然会感觉到空虚。
    但好像不止与此,身体好像变轻了,不只是心态上的轻松,而是整个身体都卸去了负担。
    似乎是真气的原因,张谦抚摸了下下巴,再次把想不通的问题丢下,走到案桌前,那里有一杯凉茶。
    垂下身,握住杯子,心中所念,真气运动,一个瞬间,四肢经脉,穴位之中充盈起了真气,似乎直接是从空中汲取而来,经过了丹田,化作了真气。
    到了先天,真气都有会所不同,或者说特质,那名试剑客的真气似乎是血,而卫庄的真气似乎是锋利,那么我的真气是什么呢。
    握住杯子的掌心之中冒出了一缕薄雾气,灰蒙蒙的,看来他的真气到了先天变成了这种模样。
    真气被他送进了杯中,整个过程风平浪静,杯子还是杯子,没有炸开,水还是茶水,没有沸腾,或是结冰。
    张谦端起杯子,细细的打量,突然一口饮进了肚子,一缕真气又回归到了体内。
    他又顺着手臂,重新输入进杯子中,让他觉得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杯子中多了一层浅浅的茶水。
    我的真气,好像是包容,张谦目露感兴趣的神色,又排出一缕真气出来,放在空中,断了连接。
    真气依然漂浮在空中,灰蒙蒙,就像是一缕灰尘一般,用手掌扇风,灰尘保持着链接一起的状态被吹开。
    好像还有柔韧,轻盈,张谦不停的拍掌,又直接吹了一口气,吹向灰尘。
    真气一下被吹的远了,脱离了他的身体周围,张谦刚想收回,却发现这一缕真气已经失去了感应。
    在三尺之外,那缕真气消散空中。
    似乎我只能外放这么远的距离,张谦思索着,又放出一丝真气,控制这丝真气在三尺范围之内飘来飘去。
    没过一会,就感觉到了一酸涩,思维的酸涩,甚至头脑都有一些紧绷。
    只能到这了,张谦控制着真气穿过杯子,回到了身体之中,总结道。
    包容,转变,柔韧,轻浮,这有什么作用吗?张谦疑惑不解,就这真气,可以说没有一点杀伤力啊。
    穿过杯子,却连杯子都无法洞穿。
    算了,真气的作用只是让剑变得更强而已,张谦站起了身体,对于真气神异,他本身就不太在乎,关键还是剑的本事有没有变强。
    挺直身体,抬起手臂,对准三尺之外兵器架上的玉渊,目光一凝,真气涌动。
    兵架之上的玉渊颤抖着,想要脱鞘而出,但也只是颤抖。
    张谦皱了皱眉,立刻增加真气在经脉之中运转速度,手腕处的穴位为主,其他真气为辅,如同组成一个完整结构的物品,需要有主次之分。
    锵~
    在手腕爆发吸力下,玉渊出鞘而来,飞临之手中,散发朦胧的玉光。
    现在白天初临,还是有些灰暗,玉渊的光就像朦胧的月光一般,与晨曦争艳。
    究竟是神物自晦,还是神物放光,也不是先天的问题,张谦对于这把剑也有些头疼,不喜欢太张扬只是原因之一,他用这把剑其实不太趁手。
    看看能不能遇到适合你的主人吧。
    张谦不再想这些琐事,悄然闭上了眼睛,武当十三势,在他脑海之中演练。
    孤鸿,这是他初入江湖有感,而用十三式剑当做脉络组成的一套剑法,把少年的无畏,与朝气融入其中。
    孤身闯世间,问剑天下人。
    当~
    灰蒙蒙的剑气蒸腾而起,遮蔽了身体,房间之内响起了洪钟声。
    灰蒙蒙的剑气如同乌云般在翻滚,朝涌,伴随着钟声,激荡起一一圈圈的波纹震荡而出。
    张谦猛然睁开眼睛,下移目光,放在自己握手的剑上。
    玉渊的光芒掺杂了一缕灰色,正在不停的颤抖,这么短短的时间,他已经积储好了剑气,如果这一剑,放在那一夜军士狩猎阵中,一定分开那个架马奔逃的人,直接从他的背部冲出。
    真气的特性还有一个,那便是弹性,一缕的真气或许微不足道,但是合成一根绳呢,便能射出猛箭。
    张谦心中激荡,目露剑光,抬起手抚摸颤抖的玉渊,这一剑飞出,必定惊人,他的剑气已经比得上好剑了。
    他现在有一股冲动,激动无比,想要发出这一剑,胸中有一股气魄,在酝酿,想要放声高歌。
    问这世间,谁能称敌手,出剑!
    “小镖头在紫兰轩住了那么多日,白吃白喝不说,现在反而想要把我的紫兰轩拆掉不可?”
    张谦一口气憋在胸口,脖子通红,颤抖的玉渊慢慢萎靡,仿佛在说,就这?
    头顶冒出一缕缕的白气,张谦好歹没把这股力给憋回去,蔽的他身体重重一顿,那如同弹簧的力道在真气之中弹动,这才消弭下去。
    “紫女姑娘进门怎么不告之一声呢,害得我行攻差点出了差错。”
    张谦委屈的抱怨,对方应该没看出刚才他想干嘛,还好那一句话没说出口,不然她不尴尬,我就得尴尬了。
    “这里是紫兰轩,我的地盘,而且还是个青楼,你见过主人家的进自己家还得敲门?见过青楼留宿客人一留便是十日不走?这青楼是销金窟,小镖头倒是想好怎么付账没有?”
    紫女悠然,缓慢的走了过来,一举一动都带着神秘,与隐蔽的诱惑,牢牢的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手里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些吃食,是稻粥,脸上笑意盈盈,没有一丝风尘之气。
    “紫女姑娘说笑了,在下倒没有不给钱的习惯,区区钱财倒是还能负担得起。”
    张谦不假颜色的走到案桌跪坐而下,不是他欲擒故纵,而美人在这个世界太多,不说雪女,单单便是紫兰轩美姬便数不胜数,就连那伺候人的丫鬟也颇有姿色。
    在这个世界生活许久,他也明白了,容颜易得,气质难寻。
    而紫女便是如同那紫兰花,秀外中丽,神秘动人,但是这朵花,却藏着暗刺,会伤人手心。
    而且张谦不知为何,内心总有些许的忌惮这个女人,有种老鼠遇到猫的感觉,这无关想法,而是直觉。
    按理说不应该啊,那怕这个女人很有手段,按他的个性,那肯定得见招拆招,一亲芳泽,最后拍拍屁股,扬长而去,追逐纯情。
    怎么说他也算到了情中圣手这个阶段了吧,不过好像自己的确是初哥,剑中还带着一缕女子情呢。
    紫女放下粥食,张谦便不发一言,自顾自的吃粥,看那双眼无神,肯定在发呆。
    她也不在意,反而有些讶异,心想到了先天,一个人的气质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吗?
    初看只觉这人与往常不同,待得久了,就会发现这个人有些虚幻但是却又会发现这个人很真。
    这是一种很难言的感觉,把他当成空气,他便是空气,当成酒杯,他会是酒杯,最终使用的时候,他至始至终还是那个人,在吃着早膳。
    张谦干掉了最后一口粥,心生满足,虽然三天不吃不喝,不会饿死,但是正常人也不会受这个罪啊。
    “卫庄找你。”声音平淡,没有玩味,张谦点点称了声好,起身准备出去。
    突然,一张弹着暖意的脸,凑道脸前,紫女避开了他的眼睛,自顾自的抽了抽鼻子,呵出一口气,说道:
    “你呆在房间十多天没有洗澡,看你的模样仿佛操劳多日一般,我记得我没安排美人侍寝,该不会你偷偷出去偷吃了吧?”
    “紫女姑娘想说什么?”张谦目露不斜视,浑身僵硬,只能看到盘起的紫发。
    直到那张呵吐香气的脸离开,张谦才放松下来。
    紫女扭身往外走去,扭过头露出玩味的笑容,仿佛已经获胜了一般,说道:
    “看起来你忘记那日所说,紫女便是紫女,不是姑娘,而且你还忘记,你十天没洗澡,一身臭气,这样就去见卫庄,小心他砍死你。”
    张谦皱着眉,站在原地,眼中思虑之色颇重,最终抚平眉头,先去洗漱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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