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你怎么在这?

    说着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说:一个小小的dbi怎么可能关得住我?

    我想起我曾经气势汹汹地冲进拘留室里找他,我大叫:所以说我今天上午发现你不见了是你真的逃了啊!

    五十一

    我忍着伤口裂开还要被一个七十来公斤的人压在底下,尽量让语气显得不那么僵硬:嘘小声点,先看看别的地方还有没有人。万一再补一枪我们俩一起完蛋。

    然后那个白痴终于从我身上爬了起来。我长呼了口气,听着他更为白痴的一连串的自言自语:啊?哦。好像没有了哎。啊对了!那个人该不会是冲着梁止钧去的吧,我们快追!

    我仰面躺倒,对着漆黑的天空翻了个白眼:不用了,梁止钧已经到家了。

    他弯腰俯视着我,问:你怎么知道?

    我咬着牙吐槽他:当然是用看的!他刚才进了前面那户。你以为我是你吗,每次跟人都跟丢。

    这回他直接蹲了下来,两指按在我的嘴唇上:你刚刚不是还叫我小声点吗,你自己声音这么大。

    我忍不住一口呛回去:要你管啊!

    我闭上眼睛想歇一会儿。而且,我的左臂好像又不能动了。

    可他一刻也不肯给我安宁,凑在我耳边没完没了地喊:白耗子,你打算一直睡在这里啊?快起来啦!

    我别过头去不理他,任由他抓着我的肩膀摇来晃去,虽然很疼。

    很快他就发现我的袖子上渗出了血。他好像吓了一大跳:你怎么流血了!

    他拖着我的背扶我坐起来,问我:你怎么样?

    我说:好像骨折了。

    他又一惊一乍地叫起来:什么?骨折?

    我说:没多大事。以前的伤,刚才撞得太用力了,又被你压到。

    他这回的话语里倒带了几分懊恼:真是的,谁要你救,我躲得开啊!而且刚才要不是你突然冲过来把我扑倒在地,我说不定已经抓到那个开枪的人了。

    眼看他拽着我又要开始摇,我赶忙止住他:喂我怕万一你被打死了。正好我今天又跑出来,要是dbi赖我杀了你,那我可就百口莫辩了。毕竟像我这样的神枪手可不多见。

    他轻轻推了我一把,说:我们dbi查案讲究证据的好不好,什么时候诬陷过好人了?

    我笑着看他: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好人了?

    他碍着我的伤好歹没有一拳头砸上来:哎呀,我不跟你说了,说不过你。先送你去医院。

    五十二

    医生说,白玉堂的手臂以前就重伤过,能保住已经是万幸。这次的骨折也不单单是撞击所致,应该是最近受了伤没有得到治疗,所以才如此严重。

    我想来想去,终于想起来几天前他到dbi来的时候我无意中拿住了他的左臂。应该就是那时候被我扭伤的了。

    看着护士给他缠绷带,我犹豫了半天也不知怎样开口,最后索性把心一横,说:呃,那个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手臂上有伤。

    他和护士同时把目光由伤处转向我,看得我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我搓着手来来回回地走,忍受这令人焦躁的沉默。

    半晌他才说话:又不怪你。行了坐下吧,别走来走去了,我看着烦。

    总算包扎完毕,看着一贯凶恶的白耗子捆满了药布,我突然觉得挺好玩的。

    我想要扶他,他却瞪我:干嘛?爷胳膊伤了,腿又没断。

    我只好悻悻地把手收回去。我琢磨了一会,说:我看你这挺严重的,要不今天不回dbi了,到我家去住吧。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家离这近。明天早上早点起来,悄悄把你送回去,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

    他看了我一眼,只说了一个好字。但是那一眼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的意味在里面。

    我心道你难得不反驳我呢。我说:那你等我一下,我得给探长打个电话。

    我带他到急诊大厅,先把他安顿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拿起电话机听筒,拨了几个烂熟于心的数字。

    电话里传来公孙探长仪式化的声音:喂,这里是dbi。

    我说:探长探长,我是展超。

    探长好像火气很大的样子,质问我:你到哪里去了?

    不听调令私自溜出dbi好像确实很不守规矩,不过我应该可以将功补过吧。我咽了口唾沫继续说:报告探长,我今晚跟踪梁止钧有发现,就不回去了。

    电话那头已经近乎咆哮:展超,谁允许你私自行动的!你马上给我回来!我告诉你,白玉堂越狱了!

    我一下子愣住,又看了看坐在旁边悠闲的耗子:什么?白玉堂?他在我这里。

    探长那边听起来总算是喘了口气:你,立刻、马上,把他给我带回来。

    我赶忙答应:好好好,我们马上就回去。

    一回头,看见白玉堂笑得诡异莫名。

    (不知道有没有菇凉发现公孙泽的命令和展超的回答之间有微妙的不同昂~)

    五十三

    我听着公孙泽在电话里咆哮的声音,实在觉得很好笑。

    那边展超已经挂了电话黑着脸走过来:喂,你不会笨到连还有人给你送晚饭这事都忘记吧?你下午就跑出来了?

    居然好意思说我笨。我斜了他一眼:你才笨呢,让他们知道爷跑了又怎么样?

    本来嘛,让你知道我跑了又怎么样,反正你总是会相信我的。

    我就安心地靠在椅子上,看他无计可施的样子。他两只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好像没处摆,最后一掌抹在自己脸上,皱着眉头看我:怎么样?越狱是很严重的罪哎,你要倒大霉了。

    说完他就往外面走,每一步都很用力地踩在地砖上,愤愤地找发泄。我看着他的背影扬起了嘴角,一字一顿地说道:爷、不、在、乎。

    这个晚上是有月亮的。虽然只有个弯弯的月牙,星星倒是亮,和前几日完全不是同一副光景了。

    我们俩一前一后地走,我跟在他后面。记忆中某些可怕的片段又一次试图侵略我的大脑,然而我摇了摇头,把不该出现的纷乱思绪在还没有滋长的时候就甩了出去。水泥地上印着我们两个浅浅的影子,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始终是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宽阔结实的肩膀,只有沉思,没有沉重。

    然后我慢慢地笑,一路笑回了dbi。

    走进dbi警务大厅的时候快九点了,那些警员们居然还没有下班,估计是受公孙泽怨气的影响,谁也不敢提出先走吧。

    公孙泽快步迎上来,看到缠着绷带的我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神情。不过在他看向我之前我就已经把头扭到另一边去了,于是他只好恼羞成怒地转向自己的属下:展超,他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被问到的人盯着自己的脚尖,哼了两声,然后说:是我带他出来的。

    公孙泽只是眉毛抬了抬,眼睛瞪得眼白多了一小圈。据说这是他长期为了保持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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