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
芈清月面带微笑：“大道宗这里我住着很舒心，准备再住一段时间。”
说完这句话，想起某些不悦的事情，芈清月微微皱眉：“楚王没有再胡思乱想吧？”
提起这件事，芈子玉就有些无奈。
“义母大人，楚王自大成性，已经无法扭转。”
“之前被子兰揭露心思后，他就毒死了子兰，又感觉好像是说开了，自己就有机会，派了一些人到处散发谣言。”
“一来将义母大人当做国母，二来宣扬什么天王配天后。”
“这种不轨之心，昭然若揭。他居然还以为，自己可能有机会成功。”
“那可不好办……”芈清月说道，“我或许还得在大道宗住上几年。”
“对了，子玉，你回去一次，把湘神宫内年年获得的灵石、宝物之类带来。”
“我借住在大道宗这里，一日三餐加住宿，风景又好，总该交给林宗主一些住宿费用才好。”
芈子玉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再张口想说什么，看着面带微笑的义母大人，竟有些说不出来。
在楚国和湘神宫，义母大人从未这样总是带着微笑，她是淡雅的，是淡漠的，面上的表情精致且美丽，唯独不会总是带着笑容。
而在这里，她却这样开心微笑。
这说明什么……说明楚国和湘神宫没有什么令义母大人值得欢喜高兴的事情，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东西，义母大人已经失去了兴趣。
想到这里，芈子玉也是真心为自己的义母大人感觉开心。
就在这时候，远远传来一声呼喊：“芈清月！”
芈子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谁叫芈清月。
随后看见自己的义母大人撩起了繁复的宫装衣裙，小跑着向大道宗小院内跑去，口中说着：“林宗主，叫我什么事啊？”
这一定是错觉，这一定是错觉……
芈子玉张口结舌，念念有词。
芈清月，是义母湘神大人的名讳。
芈子玉从没听说过，有人这样连名带姓地呼喊自己的义母湘神大人。
更没有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义母大人这样托着衣裙，一路小跑，不稳重也不精美，却充满少女气息的模样。
这一定是错觉……忍着心里面莫名的荒唐感，芈子玉这样对自己说道。
“冰淇淋和奶油蛋糕，吃一点吗？”
“好啊，谢谢林宗主！”
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狐妖雅雅也眼睛一亮：“还有我，还有我呀！”
芈子玉抬起手，糊在自己脑门上：这一定是错觉，我这一梦还没睡醒……
“子玉，你也来尝尝，林宗主允许你来大道宗啦！”
义母大人的呼唤传来，芈子玉摇摇头，尽可能让自己保持清醒，迈步走进大道宗山门内。
沿着一条路，走过灵田一侧，来到大道宗院中。
大道宗宗主林南面带微笑，对他微微颔首。
他还是那般神秘莫测，似乎永远都不准备暴露自己的真正修为。
在林南一旁的，是一个白发少女。
出身御剑宗的赵雪萼，芈子玉对她留有印象，一头白发似乎是因为某种特殊灵根所致。
白发少女的一旁，是刚刚被义母大人抱着的狐妖。
她似乎注意到芈子玉的目光，腼腆带着善意地笑了一下，低头去抓桌子上的奶白色、散发着凉意的吃食，一双火红耳朵微微抖动。
即便是芈子玉，也不得不承认，这狐妖跟往日所见的那些妖怪们截然不同，不是同一种模样。
难怪义母大人会喜欢她。
桌子上，摆着几份吃食，有的带着凉意，有的不带凉意。
桌子旁边不远处，一条寒螭正有气无力地盘在一旁，对着一大一小两个柜子时不时喷出寒气。
寒气在这两个柜子外面来回盘旋，柜子里面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东西，需要寒气来不断供应。
那种带着凉意的食物，可能就跟这大小柜子有些关系。
看了这一圈，芈子玉的目光落回义母大人的身上。
芈清月正拿着冰淇淋，一边吃着，一边跟林南有说有笑。
芈子玉心中不断重复：没什么，没什么……他们是正常的……
我的义母冰清玉洁，冰清玉洁……
“子玉，还不见过林宗主？”芈清月注意到芈子玉来回打量，还没有行礼，连忙提醒道。
芈子玉也回过神来，迅速向林南行礼。
林南也没有在意，让他品尝一下冰淇淋和奶油蛋糕。
芈子玉品尝了一点，冰淇淋入口冰凉，香甜，令他精神一震，里面蕴含的灵气，更是堪比某些灵物。
几口吃掉冰淇淋，又品尝奶油蛋糕，更是入口绵软甜蜜，同样蕴含灵气。
“这是什么所做？怎么这么好吃？”
芈子玉下意识地询问，问过之后又感觉失礼，连忙向林南说道：“若是不方便说，那就不必说，我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想知道。”
“也没什么，主要是因为这个寒螭到来，我有了些做食物的灵感。”林南笑道，“所用的都是身边寻常所见的食物，没什么复杂的。”
芈子玉心道：若是能用寻常所见食物做出这种饱含灵气的食物，那才真的是见了鬼。
不过他本来也不是要在这上面追根究底，立刻就附和两句，最后看向寒螭。
见他这样好奇，芈清月笑道：“这是燕国的化神境界妖怪萤草使者派来的妖怪，元婴境界，寒螭妖王。”
“被林宗主留下，特意给冰箱冰柜保持寒意。”
芈子玉闻言吃了一惊：元婴境界的妖王！
同样是元婴境界，若是只论身体、术法，人类是比不上妖怪的，非得有法器，才有可能击败同样的元婴境界妖怪。
有时候法器不犀利，或者妖怪的天赋强大，还是不能够击败妖怪，这也都很正常。
就这样一个很可能比自己更强的元婴境界妖王，居然在林宗主手中，如同家畜一般使用。
芈子玉是从没有如此真切地感觉到林宗主的力量之强。
这简直是一种实打实的压制，芈子玉只要设想一下，自己如果也对林宗主无礼，或者与林宗主为敌，会落到什么下场，这就让他发自内心地不寒而栗。
还是那一句，在心中已经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话：坚决不和大道宗林宗主为敌！
吃过冰淇淋和奶油蛋糕后，芈子玉有点手足无措，跟在芈清月的身后，看看自己还能够做点什么事情。
芈清月便索性让他告辞离开。
芈子玉又客气周到地询问义母大人和林宗主，之后连忙告辞离去。
来到大道宗山门口，他才长长出一口气。
山神杜角站在山门处，见他出来，也没有理会。
“在林宗主面前，太有压力了。”芈子玉苦笑说道，“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要走吗？”山神杜角问道。
“倒是不太想这么快回楚国去。”
芈子玉有些尴尬地说道：“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才好。”
山神杜角淡淡说道：“正好有点事情需要人帮忙，你可以留下来给我帮忙，顺便时常能陪伴你的义母湘神。”
“什么事？”芈子玉疑惑问道。
“整理姜云蕊送来的礼物。”山神杜角微笑道，“她成为女帝后，只要可能对上仙有用的东西，都尽可能送来。”
“有不少灵石，也有各类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在山中开辟了一个仓库，里面存放的都是这一类的物品。”
“上仙虽然对着这些物品并不感兴趣，但是为了不让姜云蕊伤心失望，还都留下来；你可以去按照分类去整理一下，若是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可以告诉给我或者禀报上仙。”
芈子玉点点头：这件事，他的确是有些兴趣。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也需要你帮忙。”山神杜角又说道。
“还有什么事？”
芈子玉心中不解，暗道：这大山里面还能有什么事？
“有一个人，快死了。”山神杜角说道，“在上仙处置他之前，他最好还是不要死。”
芈子玉仔细询问，才知道是田家的最后一个余孽田成。
这个田成，被杀神白骐带着来到大道宗，结果杀神白骐不敌林宗主，他们这一群田家余孽就全都被林宗主关押起来。
后来杀神白骐被放出来，到齐国戴罪立功，田家这些余孽却是内讧一场，死伤惨烈。
到现在只剩下一个田成，全靠着山神杜角给他山中果子活着。
也不知道是怎么心里面不顺，这两天也不吃果子了，就直接绝食等死。
芈子玉心道：田成能坚持到现在才绝食，已经很坚忍了！
田家被灭，皇位丢了，他自己眼看着也没有活下来的可能……这种情况不想活了，自我了断才是最正常的选择。
跟着山神杜角，整理了半天仓库后，芈子玉来到只有田成一人的监牢前。
“田成？”
监牢内躺着的田成气若游丝，一动不动，的确是已经存了死意。
芈子玉也想出一点对策：“田成，你看我是谁？”
田成已经饿的眼睛昏花，努力抬头看了看，又喘着气躺下去。
显然他看不出来，索性也不看了。
“你想不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山神杜角应该从来没有跟你说起过吧？”
田成又挣扎着抬起头，身上却没有多少力气。
芈子玉给他山泉水和果子，田成便慢慢吃喝起来。
见他这种饿昏了头的时候，居然还能保持理智，不疯狂吃喝，芈子玉也不由地暗叹一声，田成田和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的确有过人之处。
也就是他们没有修炼的天赋，若是他们修炼天赋极佳，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说不定齐国，甚至整个天下的修士，都会因此发生改变。
吃了好一会儿，田成一时间还是没有力气，但是至少眼睛能转动，稍稍能看人了。
“啊，你是楚国的那个……芈子玉？”
“你不是楚国的元婴境界修士吗？你怎么来这里了？”
田成慢慢说着，因为之前的绝食，这时候嗓音格外沙哑。
“这就说来话长了……”芈子玉微笑说道，“你不想活了？”
“嗯，之前的确是不想活。一切都没有希望了，活着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田成慢慢说着，“你刚才说，外面的事情……我想要听一听。”
“你想要听什么？”
芈子玉微笑说着：“每天听我说一件吧，省的你寻死觅活。”
田成听后，没有眉毛的双眼看向芈子玉：“你不希望我死去？”
“如果你不想让我绝食死去，那就每天给我说三件事。”
芈子玉摇了摇头：“好了，你想知道什么，今天要问的一件事，可以问了。”
“如果你不想让我绝食死去，那就每天给我说三件事。”田成又重复了一次。
芈子玉笑了笑：“你如果不准备问，我这就走了。”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沉默。
随后芈子玉准备转身离去。
“别走……我问！”田成急忙说道，“齐国境内，有人起兵吗？”
“没有。”芈子玉回答一句，迈步离开。
田成低声咒骂一句，又喘着粗气躺回去。
还真的就只有一个问题。
齐国境内没有人起兵，这说明姜家三个小崽子似乎有点手段，几本的统治，他们算是学会了。
这对田成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好在之前已经被很多事情打击了不止一次，田成已经能够尽可能平淡地去面对。
第二天，芈子玉又给田成送饭。
田成的精神明显又好了一点，试图从芈子玉空中获得更多的消息。
其实芈子玉也不是不能告诉田成，只不过他感觉如果一口气告诉田成，田成说不定又会被打击地想要绝食。
还不如这样一点一点告诉田成，一方面唤起田成活下来的心思，另一方面也让他承受得住打击。
额，这事情也说不好算不算残忍——田成活下来，等到林宗主处置他的时候，也是难逃一死。
让他活下来，就是为了将来让他死。
考虑到田成也是个罪大恶极、不值得怜悯的家伙，芈子玉还是按照山神杜角的要求，让他继续活下来。
数日后，芈清月才发现自己的义子也留在大道宗，做了一点小事。
惊讶之余，也多了点开怀，这孩子还挺孝顺的。
她不知道的是，芈子玉现在真的有点怀疑，自己的义母大人在大道宗天天过的惬意舒心，会不会因此铁树开花……
- 肉肉屋
芈清月面带微笑：“大道宗这里我住着很舒心，准备再住一段时间。”
说完这句话，想起某些不悦的事情，芈清月微微皱眉：“楚王没有再胡思乱想吧？”
提起这件事，芈子玉就有些无奈。
“义母大人，楚王自大成性，已经无法扭转。”
“之前被子兰揭露心思后，他就毒死了子兰，又感觉好像是说开了，自己就有机会，派了一些人到处散发谣言。”
“一来将义母大人当做国母，二来宣扬什么天王配天后。”
“这种不轨之心，昭然若揭。他居然还以为，自己可能有机会成功。”
“那可不好办……”芈清月说道，“我或许还得在大道宗住上几年。”
“对了，子玉，你回去一次，把湘神宫内年年获得的灵石、宝物之类带来。”
“我借住在大道宗这里，一日三餐加住宿，风景又好，总该交给林宗主一些住宿费用才好。”
芈子玉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再张口想说什么，看着面带微笑的义母大人，竟有些说不出来。
在楚国和湘神宫，义母大人从未这样总是带着微笑，她是淡雅的，是淡漠的，面上的表情精致且美丽，唯独不会总是带着笑容。
而在这里，她却这样开心微笑。
这说明什么……说明楚国和湘神宫没有什么令义母大人值得欢喜高兴的事情，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东西，义母大人已经失去了兴趣。
想到这里，芈子玉也是真心为自己的义母大人感觉开心。
就在这时候，远远传来一声呼喊：“芈清月！”
芈子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谁叫芈清月。
随后看见自己的义母大人撩起了繁复的宫装衣裙，小跑着向大道宗小院内跑去，口中说着：“林宗主，叫我什么事啊？”
这一定是错觉，这一定是错觉……
芈子玉张口结舌，念念有词。
芈清月，是义母湘神大人的名讳。
芈子玉从没听说过，有人这样连名带姓地呼喊自己的义母湘神大人。
更没有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义母大人这样托着衣裙，一路小跑，不稳重也不精美，却充满少女气息的模样。
这一定是错觉……忍着心里面莫名的荒唐感，芈子玉这样对自己说道。
“冰淇淋和奶油蛋糕，吃一点吗？”
“好啊，谢谢林宗主！”
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狐妖雅雅也眼睛一亮：“还有我，还有我呀！”
芈子玉抬起手，糊在自己脑门上：这一定是错觉，我这一梦还没睡醒……
“子玉，你也来尝尝，林宗主允许你来大道宗啦！”
义母大人的呼唤传来，芈子玉摇摇头，尽可能让自己保持清醒，迈步走进大道宗山门内。
沿着一条路，走过灵田一侧，来到大道宗院中。
大道宗宗主林南面带微笑，对他微微颔首。
他还是那般神秘莫测，似乎永远都不准备暴露自己的真正修为。
在林南一旁的，是一个白发少女。
出身御剑宗的赵雪萼，芈子玉对她留有印象，一头白发似乎是因为某种特殊灵根所致。
白发少女的一旁，是刚刚被义母大人抱着的狐妖。
她似乎注意到芈子玉的目光，腼腆带着善意地笑了一下，低头去抓桌子上的奶白色、散发着凉意的吃食，一双火红耳朵微微抖动。
即便是芈子玉，也不得不承认，这狐妖跟往日所见的那些妖怪们截然不同，不是同一种模样。
难怪义母大人会喜欢她。
桌子上，摆着几份吃食，有的带着凉意，有的不带凉意。
桌子旁边不远处，一条寒螭正有气无力地盘在一旁，对着一大一小两个柜子时不时喷出寒气。
寒气在这两个柜子外面来回盘旋，柜子里面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东西，需要寒气来不断供应。
那种带着凉意的食物，可能就跟这大小柜子有些关系。
看了这一圈，芈子玉的目光落回义母大人的身上。
芈清月正拿着冰淇淋，一边吃着，一边跟林南有说有笑。
芈子玉心中不断重复：没什么，没什么……他们是正常的……
我的义母冰清玉洁，冰清玉洁……
“子玉，还不见过林宗主？”芈清月注意到芈子玉来回打量，还没有行礼，连忙提醒道。
芈子玉也回过神来，迅速向林南行礼。
林南也没有在意，让他品尝一下冰淇淋和奶油蛋糕。
芈子玉品尝了一点，冰淇淋入口冰凉，香甜，令他精神一震，里面蕴含的灵气，更是堪比某些灵物。
几口吃掉冰淇淋，又品尝奶油蛋糕，更是入口绵软甜蜜，同样蕴含灵气。
“这是什么所做？怎么这么好吃？”
芈子玉下意识地询问，问过之后又感觉失礼，连忙向林南说道：“若是不方便说，那就不必说，我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想知道。”
“也没什么，主要是因为这个寒螭到来，我有了些做食物的灵感。”林南笑道，“所用的都是身边寻常所见的食物，没什么复杂的。”
芈子玉心道：若是能用寻常所见食物做出这种饱含灵气的食物，那才真的是见了鬼。
不过他本来也不是要在这上面追根究底，立刻就附和两句，最后看向寒螭。
见他这样好奇，芈清月笑道：“这是燕国的化神境界妖怪萤草使者派来的妖怪，元婴境界，寒螭妖王。”
“被林宗主留下，特意给冰箱冰柜保持寒意。”
芈子玉闻言吃了一惊：元婴境界的妖王！
同样是元婴境界，若是只论身体、术法，人类是比不上妖怪的，非得有法器，才有可能击败同样的元婴境界妖怪。
有时候法器不犀利，或者妖怪的天赋强大，还是不能够击败妖怪，这也都很正常。
就这样一个很可能比自己更强的元婴境界妖王，居然在林宗主手中，如同家畜一般使用。
芈子玉是从没有如此真切地感觉到林宗主的力量之强。
这简直是一种实打实的压制，芈子玉只要设想一下，自己如果也对林宗主无礼，或者与林宗主为敌，会落到什么下场，这就让他发自内心地不寒而栗。
还是那一句，在心中已经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话：坚决不和大道宗林宗主为敌！
吃过冰淇淋和奶油蛋糕后，芈子玉有点手足无措，跟在芈清月的身后，看看自己还能够做点什么事情。
芈清月便索性让他告辞离开。
芈子玉又客气周到地询问义母大人和林宗主，之后连忙告辞离去。
来到大道宗山门口，他才长长出一口气。
山神杜角站在山门处，见他出来，也没有理会。
“在林宗主面前，太有压力了。”芈子玉苦笑说道，“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要走吗？”山神杜角问道。
“倒是不太想这么快回楚国去。”
芈子玉有些尴尬地说道：“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才好。”
山神杜角淡淡说道：“正好有点事情需要人帮忙，你可以留下来给我帮忙，顺便时常能陪伴你的义母湘神。”
“什么事？”芈子玉疑惑问道。
“整理姜云蕊送来的礼物。”山神杜角微笑道，“她成为女帝后，只要可能对上仙有用的东西，都尽可能送来。”
“有不少灵石，也有各类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在山中开辟了一个仓库，里面存放的都是这一类的物品。”
“上仙虽然对着这些物品并不感兴趣，但是为了不让姜云蕊伤心失望，还都留下来；你可以去按照分类去整理一下，若是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可以告诉给我或者禀报上仙。”
芈子玉点点头：这件事，他的确是有些兴趣。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也需要你帮忙。”山神杜角又说道。
“还有什么事？”
芈子玉心中不解，暗道：这大山里面还能有什么事？
“有一个人，快死了。”山神杜角说道，“在上仙处置他之前，他最好还是不要死。”
芈子玉仔细询问，才知道是田家的最后一个余孽田成。
这个田成，被杀神白骐带着来到大道宗，结果杀神白骐不敌林宗主，他们这一群田家余孽就全都被林宗主关押起来。
后来杀神白骐被放出来，到齐国戴罪立功，田家这些余孽却是内讧一场，死伤惨烈。
到现在只剩下一个田成，全靠着山神杜角给他山中果子活着。
也不知道是怎么心里面不顺，这两天也不吃果子了，就直接绝食等死。
芈子玉心道：田成能坚持到现在才绝食，已经很坚忍了！
田家被灭，皇位丢了，他自己眼看着也没有活下来的可能……这种情况不想活了，自我了断才是最正常的选择。
跟着山神杜角，整理了半天仓库后，芈子玉来到只有田成一人的监牢前。
“田成？”
监牢内躺着的田成气若游丝，一动不动，的确是已经存了死意。
芈子玉也想出一点对策：“田成，你看我是谁？”
田成已经饿的眼睛昏花，努力抬头看了看，又喘着气躺下去。
显然他看不出来，索性也不看了。
“你想不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山神杜角应该从来没有跟你说起过吧？”
田成又挣扎着抬起头，身上却没有多少力气。
芈子玉给他山泉水和果子，田成便慢慢吃喝起来。
见他这种饿昏了头的时候，居然还能保持理智，不疯狂吃喝，芈子玉也不由地暗叹一声，田成田和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的确有过人之处。
也就是他们没有修炼的天赋，若是他们修炼天赋极佳，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说不定齐国，甚至整个天下的修士，都会因此发生改变。
吃了好一会儿，田成一时间还是没有力气，但是至少眼睛能转动，稍稍能看人了。
“啊，你是楚国的那个……芈子玉？”
“你不是楚国的元婴境界修士吗？你怎么来这里了？”
田成慢慢说着，因为之前的绝食，这时候嗓音格外沙哑。
“这就说来话长了……”芈子玉微笑说道，“你不想活了？”
“嗯，之前的确是不想活。一切都没有希望了，活着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田成慢慢说着，“你刚才说，外面的事情……我想要听一听。”
“你想要听什么？”
芈子玉微笑说着：“每天听我说一件吧，省的你寻死觅活。”
田成听后，没有眉毛的双眼看向芈子玉：“你不希望我死去？”
“如果你不想让我绝食死去，那就每天给我说三件事。”
芈子玉摇了摇头：“好了，你想知道什么，今天要问的一件事，可以问了。”
“如果你不想让我绝食死去，那就每天给我说三件事。”田成又重复了一次。
芈子玉笑了笑：“你如果不准备问，我这就走了。”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沉默。
随后芈子玉准备转身离去。
“别走……我问！”田成急忙说道，“齐国境内，有人起兵吗？”
“没有。”芈子玉回答一句，迈步离开。
田成低声咒骂一句，又喘着粗气躺回去。
还真的就只有一个问题。
齐国境内没有人起兵，这说明姜家三个小崽子似乎有点手段，几本的统治，他们算是学会了。
这对田成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好在之前已经被很多事情打击了不止一次，田成已经能够尽可能平淡地去面对。
第二天，芈子玉又给田成送饭。
田成的精神明显又好了一点，试图从芈子玉空中获得更多的消息。
其实芈子玉也不是不能告诉田成，只不过他感觉如果一口气告诉田成，田成说不定又会被打击地想要绝食。
还不如这样一点一点告诉田成，一方面唤起田成活下来的心思，另一方面也让他承受得住打击。
额，这事情也说不好算不算残忍——田成活下来，等到林宗主处置他的时候，也是难逃一死。
让他活下来，就是为了将来让他死。
考虑到田成也是个罪大恶极、不值得怜悯的家伙，芈子玉还是按照山神杜角的要求，让他继续活下来。
数日后，芈清月才发现自己的义子也留在大道宗，做了一点小事。
惊讶之余，也多了点开怀，这孩子还挺孝顺的。
她不知道的是，芈子玉现在真的有点怀疑，自己的义母大人在大道宗天天过的惬意舒心，会不会因此铁树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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