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朱谊汐就坐到了汉中知府衙门。
    细作夺城,果然方便。
    知府姜铨、指挥使秦德寿,陪着笑,满脸的恭敬之色,与刚才的藐视截然相反。
    他眼角带着笑意,看着这两人,不由道:“怎么,继续呀,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有多嚣张。”
    “老夫身为知府,岂能俯首?”
    姜铨眉头一皱,似乎想起了骨气一词,说道:“若不是你有总督军令,奉命剿贼,本官绝不会屈服。”
    说着,他拱拱手,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勉强保住了自己的知府风范。
    赵舒见之,连忙用羽扇遮住了脸,怕自己的笑容被发现。
    朱谊汐也差点笑了,真是死鸭子嘴硬,思想很倔强,身体很诚实。
    “姜知府,那就请你预备一万套冬装,顺便再提出八千石粮食出来。”
    “不行!”
    姜铨抬起头,眼眸中满是倔犟,迎着朱谊汐的目光,似乎见到了怒火,他毫不畏惧道:
    “府库中的银钱只能预备五千套,粮食也只有六千石。”
    “行,那就五千套。”
    朱谊汐笑了,这是文人的风骨啊,有趣。
    “其余的,就不劳烦知府大人了。”
    “哼!”姜铨摆摆手,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去准备去了,告辞。”
    说着,其大摇大摆而去,众人颇有些凌乱:
    就是配合,还是不配合?
    这操作,把秦德寿看懵了,他抬起胸脯,本想学习一番。
    “嗯?”
    耳旁的一声轻哼,让他立马心头一颤,忙弯下腰,赔笑道:
    “朱游击,您有什么吩咐?卑职立马去办。”
    “秦指挥使,在下是为了剿贼,也是为了抵御闯贼,所以,你部兵马,就归入我部了。
    “你没意见吧?”
    朱谊汐饶有兴致地问道。
    “没有,没有!”秦德寿,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肥头大耳,肉浪滚滚,脸上带着谄媚的笑。
    “你这般通情达理,真是让人愉悦。”
    朱谊汐点点头,走过来拍拍他的后背,勉励道:“好好干,将来有你的好处。”
    “跟着您,咱全心全意,再立新功。”
    秦德寿忙点头,笑的褶子都快出来了。
    只有姜铨不捣乱,能配合,朱谊汐就满足了。
    武官则不同,必须控制住。
    随即,朱谊汐带着这位正三品的指挥使,来到军中,震慑一番。
    从凤县至汉中,数道关卡、县城,兵马全部都被他收揽,如今手下的兵马,再次突破了八千人。
    如果加上汉中卫,妥妥破万。
    “这是弗朗机炮,虎蹲炮,约莫两三百门。”
    “这是骑兵,你看这马,这可是从闯贼权将军李过,李自成的侄子手中夺的,为了感谢他,我把他脑袋取了。”
    朱谊汐谈笑风生地介绍着。
    秦德寿闻言,两腿直打哆嗦。
    无论是军容,还是兵马,或者武器,这都是碾压啊!
    这一番下来的他算是彻底服了。
    “强龙碾压地头蛇,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姑且就忍他一段时间。”
    心中定下来主意,秦德寿的笑容越发灿烂。
    显摆了一番后,这才罢了。
    随即,朱谊汐将汉中的两千多兵马,与沿途收揽的两千人,再次进行淘汰缩编,规模只剩一千五人。
    这千五人马,朱谊汐直接并入自己的火枪营,充当长矛盾牌。
    由此,在汉中的军队,达到了七千五百人。
    朱谊汐直接抗起招兵的大旗,必须扩充到一万之数。
    ……
    过了两日,剩余的人马,也到了汉中。
    秦王朱存极立马就住进了瑞王府。
    见到金碧辉煌的宫殿,以及熟悉的奢华,朱存极悲从中来,扑在瑞王朱常浩的怀里,大哭:
    “王叔,侄儿总算是见着您了,再晚一会儿,就,就,呜呜呜……”
    “您知道我这段日子怎么过来了吗?呜呜呜……”
    朱常浩拍了拍其背,心中无奈,你倒是说啊!
    他不由得说道:“秦藩,能逃出来就好,活着就好。”
    瑞王朱常浩,乃是万历皇帝的第五子,一直备受忽略,二十五岁都不曾成婚,扣扣索索之下,天启七年才就藩汉中。
    见到秦王这番模样,他一时间有些感怀:“如今,西安城,又是什么模样?”
    胖乎乎的瑞王,仿佛天然带着安全,朱存极这才缓过来,悲伤道:
    “孙督师兵败潼关,生死不知,西安城必然被闯贼占据,可怜我的王府,几百年的积攒,都打水漂了。”
    听到这,瑞王一脸心疼:“这该值多少银子啊,该死的闯贼,好生生的造什么反呐!”
    “谁说不是。”朱存极哭腔道。
    “那你怎么过来的?”
    朱常浩疑惑道:“闯贼可不好惹。”
    谈到这,朱存极犹豫了,好半晌,才说出来实情,然后一脸嫌弃道:
    “这朱谊汐,虽说是宗室子弟,但却桀骜不驯,都不把我这个宗主放在眼里。”
    朱常浩听闻后,瞬间眼前一亮:“王侄,有这位在,闯贼怕不是来不到汉中吧!”
    “不一定。”
    朱存极摇头:“您想想,连潼关都拿下了,更何况汉中。”
    “再不济,也能护送咱们去四川呐!”
    朱常浩摸了摸胡须,感慨道:“你王叔我,好日子没享受几年,尽是担惊受怕去了。”
    “如今,也是想明白了,还是活着更好,钱也得有命花不是。”
    说着,这位瑞王眼中,不由得浮现了些许沧桑。
    秦王朱存极也有些领悟,一场逃难,他似乎也成长了不少。
    “我准备上份奏本与皇帝,给这位朱游击请功,你也加上署名。”
    朱常浩作为崇祯皇帝的亲叔叔,血缘关系极近,份量,自然不可小觑。
    朱存极点点头,无奈道:“如今,我也明白,咱们还得哄着他呢。”
    “明白就好。”瑞王朱常浩笑着说道:“侄儿,你也懂事了。”
    而这边,刚处理完事务,朱谊汐就住进一处别苑。
    房子越小,越安全。
    刚入院中,只见孙萱、孙林二人,神色各异。
    他不由得奇道:“怎么了?”
    “您还是自己瞧瞧吧!”
    孙萱红着脸,低头不语,孙林只好轻声道。
    这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老爷好!”
    打开房门,只见两个娇滴滴的美人,一个圆润滑腻,一个娇媚可人,都可谓是上好的美人。
    “嗯?糖衣炮弹?”
    朱谊汐一楞,努力几个月,终于等到被人贿赂了。
    “你们是谁送来的?”
    “回禀老爷,奴婢是瑞王府的。”
    “瑞王府?”
    朱谊汐眯着眼睛,陷入了思考中。
    是收下糖衣,送走炮弹?
    还是做柳下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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