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腰牌,搜讨科算是正式成立了。
    不过,孙长舟还有的忙。
    一应的官职,还需要豫王同意,还得去军政司提拿银。
    等到他回到自己的宅院时,已然累的够呛,
    不过,十六岁的儿子,孙林,倒是齐整地恭迎:“恭贺父亲归来。”
    “你小子!”
    孙长舟笑了,日渐成熟的儿子,对他来说,是最大的宽慰。
    “军法司如何了?”
    “爹,军法司太难了。”
    听到这,孙林忙倒苦水,小脸皱成一团:“骄兵悍将,就没几个读过书的,非得打上几板子才听话。”
    “朱实在襄阳盯着,我随军,各营去巡查,累得很。”
    “不知好歹!”
    孙长舟笑骂道:“殿下那是照拂你,等过几年,你就能升官了,到时候前途比你爹我强。”
    “对了,听闻军将们都升官发财了你小子也有吧!”
    “军法司不同,毕竟不用上阵,殿下就奖赏了半年的俸禄。”
    “那也不错,你们平常的俸禄,本来就高!”
    外套被换下,孙长舟换上常服,松了口气。
    “老爷,大小姐来了!”
    父子俩说着话,孙萱儿就到了。
    “叔父,小弟!”
    孙萱儿迈着大长腿,穿着贴身的劲装,风风火火,颇有几分飒爽英姿。
    “萱儿!”
    孙长舟见她面色红润,不由得叹道:“殿下有意收你入房,你怎么拒绝了?外面多少风言风语。”
    “让他们说去。”
    孙萱儿直接坐上,不顾冷茶,直接饮下,脸上满是不在乎:
    “我伴在殿下身边,随时可见,比那些在王府中等候临幸的妃嫔强多了。”
    闻言,孙长舟陷入沉思,良久,才道:“你可想要生下长子?”
    “没错。”
    孙萱儿脆声道:“虽然我成不了王妃,但世子之位,还是能争一争的。”
    “糊涂!”
    孙长舟闻言,脸色凝重起来。
    如果孙萱儿诞下庶长子,对于孙家来说,是祸非福。
    谁愿意让外戚,来掌控锦衣卫?
    虽说一开始还能享受亲近恩宠,但是到了后期,焉能掌权?
    但同样,如果顶着爵位,享受荣华富贵,也是一桩美事。
    脚步来回挪移,孙长舟这才深叹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若非必要,你就莫要出宫,寸步不离殿下!”
    见孙长舟一脸凝重,孙萱儿有些奇怪:“叔父,这又是为何?”
    “为了将来,你孩子的正统性。”
    孙长舟沉声道:“记住,绝不可疏忽大意。”
    孙萱儿虽然近水楼台,但风险也不小。
    若是诞下子嗣,泼脏水的可不是,流言蜚语下,就算是真的,也会丧失继承权。
    孙林也晓得其中的隐情,不由得劝道:“姐姐,还是听爹的。”
    “豫王权势日升,一些攀炎附势之辈就来了,多少人想着权力,其中鬼蜮心肠的不在少数。”
    “还是小心为上。”
    这下,孙萱儿认真起来:“叔父,我明白了——”
    见此,几人才松了口气。
    而这边,朱谊汐刚白日说法,费了一番口舌之争,直让黄洁儿,也了解到道法的博大与精深。
    黄洁儿羞赧不已,低声表示,之后一定要多学习知识,无论是佛法还是道法,都很让人上瘾。
    豫王殿下倒是并非想要白日说法,但被弘光皇帝刺激了一下。
    他也突然想起,自己二十一了,五六个女人,竟然也没有子嗣。
    现代也就罢了,这可是古代啊!
    辛苦打下的江山,难道传给嗣子不成?
    所以,不得已,意大利炮就直接发射了。
    “不急!”
    神清气爽后,朱谊汐忽然醒悟:“隔三差五的打仗,根本就没时间,这不是我的身体问题。”
    而就在这时,瑞王求见。
    老爷子就挺着大肚子,仿若七月怪胎一般,慢悠悠走来:“豫藩,我这次前来,实属是被人求着过来的。”
    “兄长乃堂堂亲王,不想做的事,还有敢强压的?”
    对于五十多岁的老瑞王,朱谊汐一口一个兄长,倒是也不尴尬,叫多了就习惯了。
    “嘿嘿,说实在,也算是好事。”
    瑞王朱常浩憨笑道:“一则,是前代秦王朱存枢有一女,年岁也大了,即将婚配。”
    “秦藩也是年轻,没有主意,所以就想着你来做主,毕竟你与秦藩,也是同出一脉。”
    朱谊汐自然了解,这位郡主,乃是秦王朱存极的兄长,朱存机的独女,正因为无子,就传给了弟弟朱存极。
    可惜,朱存极虽然如今也无子,但有个四弟朱存木釜。
    朱存枢、朱存机,都绝嗣了,朱存极也悬,老四看来也有点躲不过去。
    理论上,如果大明不亡,朱谊汐还真的能上位秦王,郃阳王一脉,血脉可比永寿王近。
    不过,豫王一到手,秦王他也就不稀罕了。
    “我会找个好人家的。”
    朱谊汐点点头,理论上也是自己的侄孙女,举手之劳而已,还可以用之拉拢将领。
    “那便好!”
    老瑞王笑了笑,犹豫半晌,才道“豫藩,你也是晓得,咱们藩王背井离乡的……”
    “几个郡王府不是住下了吗?”
    朱谊汐打断道:“也是传承上百年的府邸,虽然小了些,但也合适。”
    “府邸倒是不错。”瑞王无奈,继续解释道:
    “虽然我在汉中有些田产,与秦王也有些积蓄,但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吧!”
    说着,他圆脸上可怜兮兮地说道:“秦藩的一些宗室,襄藩、楚藩、荆藩、辽藩等宗室子弟,也无衣无食,甚是可怜——”
    听到这,朱谊汐哪里不明白,这是宗室们穷困了,想要宗禄过活。
    如果在去年,他倒是很认同,反而是同一阵营,但如今屁股决定脑袋,他就头疼了。
    跟当时的孙传庭一个样。
    不给吧,他在宗室的名声就差了,团结宗室这个牌,就不好打,
    给吧,这一大团人,给不起啊!
    “等等,辽藩不是在隆庆年间被废了吗?”
    朱谊汐疑惑道。
    “辽藩废了,但宗室划归了楚王管辖。”
    瑞王解释道。
    建文年间,辽王听命从辽东搬到荆州,结果半路上朱棣继位了,待遇削减了九成。
    后来张居正报祖父被灌醉而死之仇,就废了辽藩。
    其宗室穷的叮当响,活下来不少。
    “宗禄,我也不是不想发,着实湖广糜烂,没有多少财赋。”
    朱谊汐念叨道,突然,他似乎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如果实在是饿得没法子,在湖广,宗室子弟无论是参军,读书,经商都可以为之。”
    “另外,凡可自证身份的,每人我佃租其百亩田地,自力更生。”
    “啊?”瑞王一楞,瞠目结舌道:“豫藩,你这是在找佃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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