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哭!”
    厉御风用力捏起她的下巴:“单身多金,还有小奶狗陪着——这五年,可把你给爽坏了吧?”
    他这个妻离子散的都没哭,她倒是先落泪了——
    就知道,这个女人卖惨的本事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唐筝用力别过脸去,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就算如他所说,那又怎么样?
    孩子是她自己生的,钱是她自己赚的,小奶狗也是她凭着人格魅力吸引来的——就算他曾经帮了她大忙,但也不代表他可以操控她的整个人生!
    至于此时他在这里拈酸吃醋,就更加的莫名其妙了。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定了定神,问:“你来榕城干什么?”
    当初他们分开时,可是说好了的:她不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但是,现在是他主动找来的,问题出在他的身上。
    厉御风略微挑眉:“腿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所以该离开的是我!”
    唐筝用力推开了他:“我没权利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你来了,我就只能躲!”
    厉御风冷笑:“你走可以,儿子留下!”
    只要儿子留下,她就决计走不了——
    所以,这不过是一个伪命题罢了!
    她和儿子,厉御风一个都不想放!
    “不可能!”
    唐筝断然拒绝他:“儿子是我生的,是我把他养这么大的!”
    整整五年从怀孕到生子,到之后的教育——
    由始至终,她没有牵连到厉御风半点。她不想当他的妻子,不指望他的温情和陪伴。现在,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跟她抢?
    厉御风嗤笑:“你看他长的那张脸——你怎么好意思将我跟他彻底划分清楚?”
    年年就是mini版的厉御风!
    他既然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存在,就不可能装作无事发生,然后继续回瑞士做他的总裁。
    年年是他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一个,他绝对不会放弃掉年年的。
    “那你想要怎么样?难道要把孩子从我身边抢走吗?”
    唐筝一晚上都处于精神紧张状态,根本就没有睡好。天亮时又被厉御风破门而入吵醒,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人一崩溃,智商和情商往往也就要退隐了。
    而厉御风甫一进屋,便是种种逼迫,令唐筝不胜其扰!
    她按捺不住,朝着他吼道:“你有老婆有女儿,有了新家庭,还把我儿子抢过去干嘛?让他当一个无名无分的私生子,受所有人白眼吗?”
    曾经年少时,她觉得顾绵绵的存在就是一种罪过,所以她活该受人指责受人白眼——
    那么现在轮到了自己的儿子,唐筝怎么可能让年年跟他走,在厉家坐冷板凳?
    她可以把年年带得很好,可以送他出国留学,可以给他一个很好的前程——
    他是她唯一的孩子!
    谁要是敢动他,唐筝就跟他拼了!
    厉御风笑,俊逸的面孔上带着些许不羁和促狭:“带回去玩儿啊,当个宠物似的养着呗,就是不想便宜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怎么,不行么?”
    唐筝抬手,一耳光狠狠甩过去:“混蛋!”
    这一巴掌来得又狠又疾,打得厉御风的面孔歪向一侧。
    唐筝也觉得手心儿震得发麻,发泄一通后,又隐约有些后怕。其实此时,她应该静下心来,好好和厉御风谈谈。
    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好,卖惨也好——
    唯独不应该跟他硬碰硬,更不应该打人。
    尤其是五年不见,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不知道他会不会还手。
    她心里紧张,脸上便多了些许惧色。
    厉御风看着她,无端想起五年前,她准备离开时,他有些生气。她脸上也露出这样的神情,瑟缩着求他:“别打我……”
    那时候,她就已经怀孕了。
    而且,他也从来没打过她。
    他从小受的教育,也决定了他不会对一个女人动手。
    况且,想要解决一个女人,也根本不需要用动手打人这么low穿得心的方式。
    厉御风忽然伸手将她抓过来:“你打完了,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他不打人,但是不代表他就拿她真的毫无办法!
    他将她按在墙壁上,朝着她略有些苍白的小脸上,用力吻下去——
    这么美的面孔,他可舍不得动手,但是能舍得动口!
    “放开我!”
    唐筝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小兽,拼尽全力推开他:“你已经跟别人结了婚,现在没资格碰我……”
    她平生最恨的就是已经有了妻子,却要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女人!
    如果当初顾平川安分守己地在唐家生活,不和苏婉仪搞出后来的种种,她就不会有后来的坎坷。
    苏婉仪可恶,而罪魁祸首,却是顾平川!
    她对当小三不感兴趣,更不想插足到他和纪雅希的生活里。
    “筝筝,只有强者才配讲道理!”
    厉御风索性将她打横抱起来,朝着床边走去。
    唐筝早上还没吃饭,加上有些低血糖的缘故,人有些发晕,也没有多少力气。厉御风将手指压在她的唇上:“我要是偏偏想跟你重温一下旧梦,你能怎样?嗯?”
    唐筝气得小脸通红,他是摆明了将她当成一个玩意儿,不尊重,不在乎!
    她趁他不备,用力张口,想要咬住他的手指。
    男人反应快,先一步捏住她的下巴,反客为主地吻了进去。
    鲜润的红唇依旧饱满,带着丝丝的甜,像是樱桃味,又像是蜜桃味。她的挣扎与抗拒,落到他的眼里,成了欲擒故纵的娇羞伎俩。
    这是阔别五年之后,两人第二次在一起。
    而厉御风却不得不承认,被下药之后的曲意逢迎,不如她清醒时的百般挣扎,活色生香,真实且灵动。
    大手顺着她雪白的双腿一路向前,最终撕扯掉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重隔膜。
    唐筝像是一条案板上的鱼,胡乱扑腾着,没有半刻停歇——
    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什么也做不了!
    别墅里的秩序很快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甚至其中一个老佣人是认得厉御风的,还特意帮着他做了简单的说明:“那是唐小姐以前的男朋友,据说都到了谈婚论嫁那一步了,不要紧的……”
    于是,佣人们照旧干着自己的活儿,谁也不上楼去打扰。
    下午,年年坐车回家时,发现自己家的大门坏掉了,佣人正在修。
    他趴在车窗上看着,一路回了家。
    唐筝在楼上,厉御风一个人站在别墅的大厅里,各处查看着。
    有了孩子之后,唐筝别墅的装修风格都变得温馨了许多。除了一些母子的照片之外,还有好几辆儿童玩具车,整齐划一地摆在厅里。
    厉御风弯下腰来,摸着一辆法拉利的车头,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你是谁?”
    他抬起头,就看到年年站在门口。
    年年的身上还穿着校服,手上拎着书包,又问:“你怎么在我家?”
    有保姆走过去接他的书包,正要介绍他的身份,却被厉御风一个眼神制止,只能缄口不言。
    厉御风看着他笑:“不认识我?我是你妈咪的好朋友……”
    年年恍然大悟:“你是马叔叔吧?你最近这两天为什么都没有给我妈咪送花?追我妈咪要有恒心,不能半途而废!”
    厉御风:“……”
    马叔叔?
    是江驰满足不了她,所以又冒出来一个马叔叔?
    怕不是个只贪她钱的小白脸吧?
    这个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朝着年年招了招手:“你过来。”
    年年看到他,只觉得面善,一时间倒也放下了戒心。见他叫自己,就朝着他走去。半路上,忽然停下脚步,略微扬了扬下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厉御风内心os:你个逆子!
    不过考虑到初次见面,他也就不计较了,踱步到沙发上坐下来:“马叔叔经常给你妈咪送花吗?”
    年年想了想,然后摇头:“不经常!”
    记忆中,好像也就两次而已,频率不高。
    厉御风哦了声,道:“那除了马叔叔之外,还有别的叔叔给你妈咪送花吗?”
    年年摇头:“没有了!”
    他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也想追求我妈咪?”
    厉御风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我跟你马叔叔相比——怎么样?”
    他想,好歹是自己的儿子,有着自己的基因,审美应该也不差!
    再说,就算是血脉力量的召唤,他也应该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答案。
    但他不知道的是,年年其实根本就没见过所谓的‘马叔叔’,而这个人的真身,其实就是经常飘在电视上的江驰!
    年年盯着他看了会儿,道:“你看起来挺好的。”
    就他所见过的人而言,眼前这个男人,皮相算是上乘,配得上他妈咪。
    至于别的地方,他就看不出来了。
    厉御风不死心,锲而不舍地问:“那跟你的马叔叔相比较呢?”
    年年挠了挠头:“我说不好……”
    毕竟眼前这位叔叔只是皮相好看,而马叔叔会给妈咪送花,没个统一标准,也没办法比较。
    “过来”,厉御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到这边坐。”
    年年犹豫了下,小步挪了过去。
    孩子还太小,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不能像成年人一样直接坐上去,而是爬上去的,两条小腿还垂在半空中。脚上穿着的一双运动鞋,时不时的磕一下沙发。
    厉御风看着他,就觉得格外稀奇:记得唐筝当年离开的时候,这个小东西大约还是个胚胎。
    五年时间过去,已经变成了一个会跑会跳的小孩子,坐在他的身边。
    他心中由怜生爱,将手放到他的卷毛毛上,问道:“幼儿园里好吗?小朋友们和你好不好?妈咪周末都带你去哪里玩?”
    “还行吧”,年年一边晃着小腿,一边说:“阿姨经常会带我去游乐场,叔叔他们也会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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