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来照,便响起了敲门声。
    什么事?
    霜有些不悦的拧眉,把他的那把匕首放回了靴子外缘的鞘子里,俯身,拿了我踢掉的靴子,帮我穿好。
    回主子的话,门外有个名唤梓潼的人求见,说是有急事,要寻西陵公子。
    门外,传来了长希的回答,我感觉的到,在听了长希的禀报之后,西陵的身子滞愣了一下。
    让他进来罢。
    见西陵一脸惊讶的神色,霜便是明白了,他是认得这个梓潼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对门外的长希吩咐了一句。
    这个梓潼……不就是上次帮上官信押送粮食来的那个?
    摇缓缓了眯起了眼,看了看西陵,“他不是上官信的近侍么?怎得跑来凌国找你了?”
    我不知道。
    西陵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对这个名唤梓潼的人,说不上是疏远还是亲近,总之,唔,就是一种,他高高在上,而这个梓潼,只能仰视他的感觉,或许,在不是面对我的时候,他真的是个很了不起的皇子罢,不然,又怎能统帅的了祁国的大军呢!
    不多会儿工夫,便有一个穿着天青色袍子的人,跟着长希走了进来,见了西陵,就跪了下来,行了一个恭敬至极的五体投地的大礼,“梓潼见过陵王殿下,请陵王殿下归国,救信王殿下于危难。”
    上官信又闹什么幺蛾子了?严重到需要你这个近侍,跑来这里跟我求救?
    西陵睨了那个跪伏在地上的梓潼一眼,并没有让他免礼。
    陛下以寿辰之名,召诸位封王入帝都朝贺,信王殿下得了消息,陛下是要借此除去他们这些后患,启程之前,吩咐属下前来凌国,向陵王殿下求援。
    梓潼恭敬的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跟西陵禀报着情况,看样子,竟是对西陵颇多忌惮,“算日子,信王殿下此时应已经到了帝都了。”
    上官信觉得自己是傻子,还是当本王是傻子?明明知道是陷阱,还往里面跳,是嫌死得不够快么?
    西陵扬了扬眉,口气有些不善,“梓潼,你再不肯说实话,可别怪我真撒手不管。”
    陵王殿下恕罪,梓潼说,说实话!
    被西陵这么一问,梓潼顿时吓得一哆嗦,忙不迭的朝着他磕了几个头,说出了原委,“今年领地粮食丰收,信王殿下私屯了五十万担粮食,被,被陛下的暗卫查获了,陛下觉,觉得信王殿下有谋反的野心,所,所以,把前些时候,陵王殿下去,去皇宫盗药和破坏玉玺的罪名,强安在了信王殿下的头上,此,此次贺寿,信王殿下,是,是被陛下派来的暗卫,请,请走的……”
    这废物点心,连私屯点儿粮食,都能被人发现,这些年的封王,真真是白做了。
    听了梓潼的话,西陵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活动了下肩膀,站直了身子,“起来罢,别跪着了,弄脏了渊离的毡毯,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赔。”
    谢,谢陵王殿下恩典。
    梓潼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偷偷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儿,恨不能把我看出几个窟窿来才好。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毫不客气的扇在了梓潼的脸上,只是几个眨眼的工夫,他的半边儿脸就都肿了起来,而这扇他耳光的人,竟是,西陵。
    是谁准你用那样的眼神儿看他的?
    西陵的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气,我往霜的怀里缩了缩,借着他身上的炽热取暖,再看那梓潼,早已是吓得全身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垂着头,哪里还敢看我半眼。
    梓,梓潼逾越,请,请陵王殿下恕罪。
    刚刚站起身子的梓潼,“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我从来都不知道,一向都只会笑着看着我的西陵,也有这么可怕的时候。
    霜,他好像,不喜欢我?为什么呢?我有做什么让他不喜欢的事儿么?
    我抿了抿唇角,努力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我有见过这个名唤梓潼的人,唔,我跟他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干嘛用这种像是我挖了他家祖坟,把他祖宗十八辈儿都挫骨扬灰了似的仇视眼光看我?
    他是觉得,如果没有你的存在,西陵就不会留在凌国了,是你把他们祁国战神的魂儿给勾走了。
    霜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故意打趣西陵般的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渺,摇,还有西陵,最后,落在了他自己的鼻子上,“渊儿,看看,恩?你这小妖精,到底勾了多少人的魂儿?”
    又不是我要勾你们的!你们自个儿不愿意,大可离我远点儿!
    我故意推了推霜的胸膛,却不真的用力,骂我是勾人的妖精的话儿,我在别绪楼听的多了去了,更遑论,霜这根本就是在逗我,没有当真要折辱我的意思?
    啧啧,你现在这样子,最是好看了,别说只是给你勾了魂儿去,便是就这么死了,也值了!
    霜坏笑着勾起了我的下巴,吻上了我的唇,“恩,真香。”
    渊离,来,过来。
    西陵微微拧眉,朝着我伸出了手,示意我到他的身边儿去。
    恩!
    我离了霜的怀里,到了西陵的身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坏笑着仰起头来,“怎得?不怕我把你的魂儿给勾了?”
    不是已经被你勾走了么?
    西陵笑着吻了吻我的额头,那神色,跟刚才的时候,完全就是判若两人,伸手,指了指那个跪伏在地上的梓潼,唇角微微勾起,“去,踹他,能踹多狠踹多狠。”
    长白。
    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梓潼,长得好壮,踹上去,还不定是他疼,还是我疼呢!
    主子。
    听了我的唤,长白应声进门,躬身朝着除了梓潼之外的人一一见礼。
    替我踹他两脚,别弄伤骨头就行。
    我伸了个懒腰,踮起脚,用力的在西陵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挑衅的看向了梓潼,哼,在西陵的面前看不上我?也不称称你的斤两!
    是,主子。
    长白恭敬的应声,缓步走到梓潼的身边,拎起他的后领,抬脚,毫不客气朝着他的小腹上踹了两脚。
    之后,便见那个梓潼苍白了脸色,捂着小腹,吐出了一口污血来,摔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活虎符
    睨了梓潼一眼,西陵的眼里,没有半点儿的同情,只仿佛,长白把他踹成那样,是他罪有应得一般,“我要做什么,要喜欢什么人,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若是不喜,大可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属下知错,请陵王殿下责罚。
    梓潼费力的爬起来,重新跪好,低垂着头,不敢再看我,也不敢再看西陵,“信王殿下身处险境,还望陵王殿下念在手足之情,救他出危难!”
    那臭小子,就没个让人省心的时候。
    西陵叹了口气,伸手抱了我,放在床榻上,“渊离,我得回一趟祁国去,救上官信那个废物点心活命,你乖乖的等我回来,好不好?”
    就是那个,愿意用几十万担粮食,换你自由的弟弟么?
    这个上官信,我是有些印象的,我刚刚醒来的时候,西陵曾经说过,那个说是看上了他,要给他赎身的人,其实,是他同母的胞弟,那是他唯一一次骗我,唔,不过,我倒是对他这个弟弟有些好感的,毕竟,他有真的拿西陵当他的兄长。
    对,就是那个笨蛋。
    西陵笑着揉了揉我的额头,眸子里的认真,让我相信,如果,我说一个“不”字,他就会拒绝梓潼的请求。
    你去罢,我会乖乖的等你回来的。
    我点了点头,挺直身子吻了吻他的唇角,“遇事小心些,别逞强。”
    我知道。
    西陵浅笑着用食指点了点我的眉心,调子里满是让我沉溺的温柔,“为了你,我也得好好的。”
    唔……这个带上!
    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连衣裳,都是渺他们准备的,说是身无长物,呵呵,还真真是一点儿都不夸张,心急之下,便俯身拔了霜靴子上的匕首,割了自己一截头发下来,扯了衣裳上的银线绑了,塞进了西陵的手里,“娘亲说过,我的头发不能乱给旁人,但,你不是旁人!记得念想我!”
    我一定记得。
    西陵颇有些惊讶的看着被我割下来,放在他手心里的头发,只一瞬间便由黑色变成了银白,想到了什么似的缓缓攥紧,“你也记得好好用膳,好好睡觉,可别等我回来了,你自己倒变成了竹竿,抱着都咯手了。”
    跟摇嘱咐了几句之后,西陵便拎着梓潼离开,我不舍得他,硬缠了霜带了我去门口给他送行,霜拗不过我的脾气,只得应允。
    依然是那身张扬的红袍,眉目如画,配着身下的枣红马,说不尽的风流倜傥。
    西陵,保重。
    我在心里默默的念着,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远处,我猜,他是知道我在这里看他的,只是,他不敢回头,他怕回了头,就再也走不了。
    渊儿,已经看不到了,咱们回去罢。
    霜伸手揩了揩我眼角的泪珠子,牵了我的手转身,我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了门楣上的牌匾。
    雪园?竟然跟我娘亲的名字同音,雪园,雪鸢,呵呵,也不知,是不是个巧合……
    我笑着抿起了唇角,指着门楣上牌匾跟霜开玩笑道,“霜,你们该不会是也跟北泽国的皇帝般的,看上了我娘亲,然后,便把这住的园子,都起了这么个名儿罢?”
    这园子,从老师让人建起来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了,你不要瞎想。
    霜也不恼,就只是坏笑着伸手把我横抱了起来,进了大门,“鸢妃娘娘都快可以当我娘了,咬不动,还是吃你有趣儿些……”
    你这坏人,跟摇一样的登徒子!
    嘴上嗔怪着,心里,却是泡了蜜般的甜,西陵说,我娘亲曾是天下第一的美人,而我,却是长得不太像她的,但是,即便是这样一个,算不上完美的我,也不希望,成为替身,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
    很多事儿,登徒子能做,正人君子可不行。
    霜笑着啄了啄我的唇角,便抱着我回了我的院子,把我放回了床榻上,“放心罢,在祁国,只要西陵他自己不想出事,连皇帝也奈何不了他!他这个人,就等于是一枚活的虎符,一句话,就能召集几十万的大军冲锋陷阵!”
    所以,祁国的皇帝才会忌惮他,把他送来凌国当质子,是么?
    我点了点头,由着霜帮我脱掉了靴子,治国安邦得天下的谋略我没有,但,一些浅显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功高盖主,没有一个帝王,会喜欢这样的臣子。
    差不多罢。
    霜笑着扶了我躺好,扯了毯子过来给我盖上,“祁国现在的皇帝,跟西陵、上官信是一母所生,但是,他们的娘亲只偏心长子,对西陵和上官信都很是冷淡,当年,西陵会答应来凌国当质子,也是因为,他们的娘亲,不惜对他用了以死相逼的手段……呵呵,那一次,西陵大概是真的伤了心了……以致于来了凌国之后,任人折辱,也不反抗半分……不过,这些,都是我后来从旁人那里听说来的……”
    怪不得,他不愿意回去……我真不该跟他说,让他带我和娘亲回祁国去的……
    想到之前跟西陵说过的话,我不禁后悔的拧紧了眉头,我从来都不知道,那个祁国,有这许多他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我真自私,真可恶!
    等司徒亦成了一名合格的储君,我,渺和摇也就完成老师的嘱托了,到时候,我们就带上西陵一起,离开这里,到莫玉国隐居去,恩?
    霜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腰胯,哄我入睡,“我在书上看过,那里,山水如画,十步一景,说是人间仙境,也毫不为过……没有战争,没有权势的争夺……”
    我昏昏沉沉的睡去,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但是,在心里,我却是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名字,莫玉国,一个我会喜欢的地方……
    西陵去了祁国,渺要忙征兵,霜要忙科举,只余下了摇这么个“闲人”,整天陪着我。
    许是日子过的太闲了,我也对摇种养的那些花花草草感兴趣了起来,每天跟着他给它们松松土,浇浇水,听摇说说它们的用途和习性,慢慢的,也记住了不少,再然后,唔,在摇的鼓励下,也试着自己动手,做一些药出来玩儿。
    虽然,我每每做药,都会浪费掉不少东西,但,摇却是从来都不生气,连长玉都笑着跟我说,他家主子从来都没这么大方过,以前时候,别说是浪费这许多的材料了,就是做好了的药,跟他讨一瓶,他都要心疼半天的。
    清晨,一睁眼,我便忙不迭的裹了一件袍子跑出门去,去了花房,经过了两个多月的等待,我种的第一批草药,差不多都到了花期,掐着日子,今天,会有十几棵天水丁香开花,得在见到阳光之前,把它们都采下来,烘干了做药引。
    摇,你看,你看,我种的天水丁香开花了!
    看着那一朵朵粉芯儿的小花,我兴奋的转身抱着摇的手臂又蹦又跳,摇答应过我的,待到这天水丁香开花了,他就教我做毒药,天知道,这些时日,我只做那些金疮药、解毒丸什么的,有多无趣,我要做毒药,跟摇一样,一把毒粉,就能让人跪地求饶,我不能修行武技,还不能当个下毒的高手么?
    嘿嘿,等我学得有成了,先把凌国的皇宫弄个鸡飞狗跳,再把祁国的皇宫弄个狗跳鸡飞!哼!让凌国皇帝那个老混蛋对不起我娘亲,让祁国皇帝和那个什么太后欺负我家西陵!
    衣裳都没穿好,就跑出来,也不怕人看了笑话。
    摇把手探进了我的衣裳,往我的下身摸了一把,一脸的不怀好意。
    摇,你,你沾我便宜。
    被摇这么一摸,我才是想起来,昨儿晚上跟他缠绵完了,是赤着身子睡的,今儿早晨一起,就匆匆忙忙的只挂了外袍跑出来,连绸裤都忘了穿,此时,下面,是空的……顿时,便是连颈子都红了,“你,你是故意的,刚,刚才怎不拦着我!”
    还真给你说对了,我就是故意的。
    摇笑着从后面抱了我的腰,低头,啄了啄我的耳根,柔声说道,“咱们先把药采了,然后,在这花房里,再快活一回。”
    你,你这登徒子!
    感觉着抵在我腰上的坚硬,我怎么可能还猜不出摇的意思,“你,你就不怕,给人看了去!”
    我是登徒子这事儿,你是第一天才知道?
    摇抿嘴笑着松开了我,从腰带上的小包里取了两副鹿皮的手套出来,递给我一副,示意我带上,“这天水丁香的原花,就是有剧毒的,你采得时候,可得小心,不要把汁液沾了皮肤上,来,看着我这样的采,花茎不要弄坏了,再长几天,能用来做另一味毒药的主药。”
    恩,是用来做七步散的罢?
    我听话的带上了摇递给我的鹿皮手套,学着他的样子,掐下天水丁香的花儿来,在一边儿的草木灰上沾了沾,止住它溢出来的绿色汁液,然后,放进了摇手里端着的小箩筐里,我总觉得,摇在这种认真的时候,是最美的,就像是一个谪落人间月上仙子,在播种满园的月光,“那种闻了之后,走七步就会毙命的剧毒,对不?”
    想当年,我跟老师学制药的时候,可是没少挨戒尺,可是,挨了戒尺,拼了命的背,也没你记得这么快。
    摇点了点头,掐下了最后一朵天水丁香的花儿,直起了身子,回头看我,“若不是亲眼见着,你从一点儿都不知道的学过来,我还真是不敢信,会有你这样的,只用了两个月的工夫,就能记住大半本儿毒经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名师?
    我从摇的手里拿过了装天水丁香的箩筐,唤了等在花房外边儿的长玉进来,让他拿去烘焙,然后,摘了手上的鹿皮手套,丢在地上,蹭到了摇的面前,伸手,勾上了他的颈子,把自己的整个儿身子都贴在了他的身上,“有句俗话,倒是蛮适合我这种情况的。”
    哦?什么俗话?名师出高徒?
    看着我一脸的坏笑,摇也摘了手上的鹿皮手套,宠溺的揽住了我的腰,低头,柔声在我的耳边问道。
    你的脸皮,怎得比我还厚?哪有人自称是名师的!
    我踮起了脚,故意使坏的咬了咬摇的耳垂,“就算你当真是术业专攻的比你老师精湛了,也是得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你这不孝子,这般的胡说八道,就不怕让渺和霜听了去,拿鸡毛掸子抽你?”
    恩,他们打不过我,不是这句,那你说的是哪句?
    摇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把手探进了我的衣裳,抚着我的背脊,让我的身子本能的更贴近了他一些。
    要想会,跟着师父睡,呐,有你这言传身教的师父,我哪有学不快的道理?
    我装出了一脸的正经,有意加重了“言传身教”四个字儿,到了最后,却是自己都装不下去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小妖精,真是越来越会勾人了!
    摇稍稍愣了一下,继而,便是明白了,是我在逗他,手臂一用力,揽着我的腰身贴到他的身上,另一只手,则是挑了我的下巴,让我抬起头来,迎上了他的吻,“看我今儿怎么收拾你!”
    我就要勾了你的魂儿,让你这仙子,永远回不了天上去,生生世世的陪着我沦落凡尘。
    这些时日的相处,已经让我摸清了摇的喜好,所以,即便是面对他的这种突如其来求欢,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适应,虽然,他调情的本事比不过渺来的娴熟,但,却总是能让我快活到极致,“怎得?今天,要在这里教我么,老师?”
    今天,我就破例的,在这里言传身教罢,你这小妖精。
    摇猛地吻上了我的唇,然后,略带些粗暴的扯开了我的衣襟,让我的身子彻底的暴露在了他的面前,“来,告诉老师,你的哪里需要指点,恩?”
    请,请随意指点一二。
    我由着摇翻转过身,伸手扶住了勉强能够到的木柱,又依着他想要的样子,分开了腿站好,“渊离相信,不,不管老师如何指点,渊离都,都会有所得的……”
    随意指点,恩?
    摇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他自己的衣袍,然后,把我的衣摆撩起,堆在我身子的一侧,又用手扶了我的腰,拿另一只空闲的手,抚上了我的紧致,“这里,需要指点么?”
    需,需要。
    我喘息着,跟摇求索,以前时候,从未跟他在屋子外边欢好,此时突然得了,竟是觉得,很是刺激,“请,请老师,好好指,指点渊离罢。”
    温软的指尖刺进我的身子,慢慢的按压扩充着,让我的身子忍不住叫嚣个不停,摇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碰触,以及,要如何做,能让我更快的准备好接受他的征伐,“离,昨儿晚上我倾泻在里面的汁液,还在呢,你看,刚刚好用来润滑你的身子……”
    恩,摇,别,别说出来,好,好丢人,唔――
    在摇的扩充下,我感觉有汁液从我的紧致里面流了出来,顺着我的腿慢慢滑下,那温热的触感,和由着那触感而引来的羞耻和愉悦,让我的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摇,进,进来,不,不要让它再流出来了……”
    摇如我所愿的撞进了我的身子,一手扶着我的腰侧,一手狎玩上了我的冲动,狂野,暴躁,跟我寻常里品尝的,温软如玉的他完全不同,但却是……让我没来由的兴奋莫名,我喜欢这样放纵的他,更喜欢,他这样带给我的快活……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是跟他一起到了愉悦的极致,倾泻而出,许是昨儿晚上也没少欢好,这一番征伐之后,我竟是扶着木柱子,也觉得有些腿软的要站不住了,还好他眼疾手快的揽住了我的腰,给我抱进了怀里,才没摔在地上。
    乖徒儿,可有所得?
    摇坏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子,打趣我道。
    老师不是已经把精华都交给渊离了么?怎会没所得?
    我伸手揽了摇的颈子,贴在了他的身上,要比这逗人的技巧,他这出身名门的人,又怎能比的过我这在别绪楼里耳濡目染的?想叫我难堪害羞,哼,我才不会让他得逞,“只可惜,渊离愚钝,能容得太少,大部分,都没装进肚子里去,恩……”
    你这勾人的小妖精!
    摇低头吻着我的唇,把我后边儿更露骨的话堵回去,然后,伸手拢了拢我们两人身上的袍子,把我横抱了起来,出了花房,“去洗洗干净,然后,用完了早膳,我教你做那你惦记了许久的毒药!”
    出了花房,便见长白和长玉垂首站在门外,一个脸红羞窘,一个忍俊不禁……想来,是我刚刚跟摇在里面做的事儿,说得话,都被他们两个听了去了!
    长白,帮我准备衣裳,送去温泉的院子。
    我往摇的怀里缩了缩,伸手捶上了他的胸口,都怪他,没事先把人支走,害得我丢人!
    刚刚,你说的时候,怎不见得害羞,恩?
    摇瞪了长玉一眼,吓得长玉忙不迭的低下了头去,“长玉,我没教过你,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么?”
    回主子的话,长玉什么也没听到。
    长玉知摇是在哄我,也不害怕,就只是垂着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帮他落台,“主子,现在就命厨房准备早膳么?”
    准备罢,送去里屋。
    摇满意的点了点头,抱着我径直进了温泉的院子。
    我不是不讲理的恶人,不会以害人受罚为乐,对长玉他们,更是能不责难就不责难,毕竟,他们要伺候摇他们这些脾气大的要命的爷,也不容易,“摇,我没力气了,你帮我洗罢。”
    摇细心的帮我洗干净身子,又用手指撑开我的紧致,把里面的汁液排解出来,然后,才抱了我上岸,用布巾擦干了身子,把长白捧来的衣裳,一件件给我套了上身,嘱我在一边儿站着等他,腾出了手来,擦干了自己的身子,着衣。
    早膳是薏米熬得粥和八珍楼特色的虾饺,以及十几种小菜,前两日,我总出虚汗,摇给我把了脉,道是湿气太重,特意吩咐了厨下,把早膳的粥换了薏米,而这虾饺,则是那一日,霜下早朝回来的时候,从外边儿带了回来给我尝,我道是好吃的。
    听长白说,为了我这一句好吃,渺特意去了八珍楼,软硬兼施的把人家的厨子给撬了来,安排在厨下,每日里,就调剂着给我做各种口味的早点,领的月银,却是比那厨子在八珍楼的时候起早贪黑的还高。
    长白,你帮我试试,这虾饺烫不烫了。
    我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摇喂给我的粥,看了看那桌上还在冒热气的虾饺,对长白,我还是要比对长玉他们更好一些的,毕竟,他是我的近侍,我这当主子的不对他好,还有谁能对他好呢?
    我说的,让他帮我试,其实,也就是为了让他能尝尝味道,但是,因着有摇在这里……我不好明说,让他坐下陪我一起吃,不然,摇定又要责备我没规矩……我知道,他们虽然是近侍,衣食比那些寻常的下人要好些,但,还终究是依着下人来得,这些美食,他们没有资格尝……
    回主子的话,已经不烫了。
    长白用公筷夹了一个虾饺试了,便恭敬的垂下了头,小声回禀。
    摇,来,你吃。
    我拈起筷子,夹了一个虾饺,在碟子里沾了些醋,送到了摇的唇边,示意他张嘴,“长白说不烫了,快,快,啊――”
    摇笑着张了嘴,接了我送到他嘴边儿的虾饺,对我找借口让长白也能尝美食的小心思很是无话可说,所谓的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短,大的本事我没有,这点儿小聪明,我还是不缺的,哼哼,我就是有法子,让摇眼睁睁的看着我没规矩,却拿我没办法!
    你啊,聪明劲儿都用了歪门邪道儿上了。
    摇揉了揉我的额头,把那虾饺的蒸笼拖得近一些,夹了一个起来,喂给我吃,“这些时日,一边儿看毒经,一边儿也认了不少字儿罢?什么时候试试学着写?霜送你的那套狼毫的毛笔,你可是到现在也没碰过……”
    我就是一没出息的人,你还指望着我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得?
    一边喝着粥,一边吃着摇夹给我的虾饺和小菜,我没敢说,我不是不想学写字儿,而是右手拿不住笔,左手,不会拿笔,我怕,摇听了又要拧眉,“再说了,我现在正对你的这些花花草草感兴趣呢,哪里有工夫去学旁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早膳
    离,你左手既拿得了筷子,自然,也就拿得了笔,你觉得难,只是因为你不曾试过罢了。
    摇笑着吻了吻我的额头,没有被我的谎话蒙混过关,“我就认识一个人,是用左手拿笔的,而且,那人,还真有些本事,文采方面,可以说是跟霜不相上下。”
    还有这么个人?!能带我去认识么!
    一听摇说的,我顿时来了兴趣,虽然,我没什么学问,但是,霜有多厉害,我却是知道的,不说别的,就拿他曾写给我的那两阙词来说,字儿便是一笔笔铁画银钩般的气势好看,唔,之后,西陵看的时候,还评论说,霜的文采,若言第二,这世上,无人有资格称第一。
    那个人……是你娘亲。
    摇犹豫了一下,但见我一副不问出来,誓不罢休的模样,只得妥协,“我们还小的时候,是跟着老师学艺的不错,但,对霜影响最大的人,不是老师,而是你娘亲,所以……对霜来说,你娘亲,说是半个老师,也不为过……只是,后来,你娘亲跟我们求了一件让我们本不可能答应的事情,才,疏远了……”
    本不可能答应的事情?
    见摇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我更是好奇心重了起来,索性放下了碗筷,缠上了他的颈子,一门儿心思的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什么事?”
    放下仇恨,饶过上官西陵。
    沉默了许久,摇才缓缓的从牙缝儿里挤出了几个字来,我感觉的到,他,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生起气来,伤到我。
    我的身子微微颤了颤,本能的从摇的膝上滑了下来,向后退了几步,跟他保持开距离,之前,我不是没有察觉到他们对西陵的态度,不像他们三人之间般的友好,可,却是做梦都没想过,他们之间,是有冤仇的,我,我该不会是,是他们用来要挟西陵的手段罢?其实,其实他们,根,根本就不会是真的想对我好?也,也对啊,我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有,有什么能耐,让,让他们对我百般纵容,事事迁就的呢?
    这般想着,眼泪便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原来,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么?原来,我一直相信的,他们是爱我的,是,是自以为是么?
    离,不准乱想!
    摇突然起身,把我揽进了怀里,任由我怎么挣扎踢打,也不松开,“他是他!你是你!我就是怕你乱想,才不愿意告诉你!你冷静点儿!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要听!你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坏人!骗子!放开我!
    我拼命的挣扎,想要挣脱开摇的手臂,我不要当西陵的累赘,我不要拖累他,“唔――”
    摇用力的吻上了我的唇,不顾我的抵抗,撬开了我的唇齿,我咬他,掐他,直到嘴里弥漫出了血腥味儿,才有些茫然的停下了对他的折磨,猛地抱住他的颈子,大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既不打我,也不把我关起来,被人拆穿了,不是应该恼羞成怒的把知情人关起来锁起来,以防逃跑的么?
    离,不哭,不哭了好不好?听我把话说完,你要什么,我都依你,行不行?
    摇挥手禀退长玉和长白,抱着我到了床榻旁边,小心翼翼的把我放了上去,低头,吻上了我脸上的泪珠子,“我们是真的喜欢你的,跟上官西陵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你想想看,如果,我们当真是要用你来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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