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承乾。
    林景阳冥思苦想一个晚上,终于他娘的想明白了。
    从杨纂吐露出唯一有用的这两个字来推测,皇?要么是皇帝,要么就是皇太子。
    而在唐朝,对于天子的称呼口语多数使用圣人,陛下,皇帝只有在书面偶尔才会出现。
    再加上,老李又不是傻叉,劳资是皇帝,发现个盐池,为啥要跟你们五姓七望这群屎壳郎分一杯羹?
    劳资独享经验不香吗?
    联想到这一切,似乎都能说得通了。
    李承乾身为皇太子,麾下支持者众多。
    手中权利用来私自调动一点点府兵,压根就不是什么难事儿。
    他盯上新丰县,林景阳只想到一个可能,财。
    当太子也是很穷的。
    尤其是在国库如此空虚的情况下。
    太子手下也有许多张嘴巴要养。
    否则就像是树倒猢狲散,谁还愿意支持你?
    支持你就是为了等你上位谋点福利,如今你还没上位,我们却一点好处都占不到,傻子才干这事儿。
    毕竟太子这玩意儿,纵观历朝历代,是一点都不值钱。
    远的不说就说当朝,李泰和李承乾二虎相争,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最后咋的?还不是让李治给偷塔成功了?
    除了钱财,李承乾或许还不会傻到上了五姓七望的贼船。
    虽然说夺嫡之路有了这一方势力的支持,会顺遂许多。
    但是如今老李视五姓七望为眼中钉肉中刺,他得是重度脑残才会勾搭他们。
    他难道生怕这储君之位太稳当了吗?
    说来说去,也就只有跟李承乾搭边才能说得过去。
    难怪老李在信中如此严肃急切的警告自己不能够再查下去了。
    吐了口浑浊之气。
    林景阳嘲讽的笑了声,心想倒是他多此一举了。
    他一不是朝廷官员,二也还算不上是老李真正的家人,管这些闲事儿干嘛?
    累死累活最后好处又落不到自己头上。
    自己能够将这块遮羞布扯开,又给了老李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好机会,做到这里已经算是非常仁至义尽了。
    “阿珠,收拾东西,咱们今日立即离开新丰县,打道回府。”
    冲门外喊了一声。
    林珠这个小丫头,非常有她父母武林中人那股味道。
    说是留在林府,实际上她已经把自己当做林景阳的护卫了。
    果然门外响起了林珠的声音,“哈?主子,这太突然了点吧?新丰县之事不是还有许多疑点没解开吗?”
    林珠走了进来。
    林景阳摇摇头,“干我屁事?我又不是拿着朝廷俸禄的官员,杨纂不是带着人马来了吗?剩下的事情他们自己鼓捣去就行了,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朝廷真是瞎了眼白养他们了。”
    “你去跟处亮和长思他们说一声,去留与否自行决定。”
    林珠好像愣了一下,“啊,啊好,我知道了主子,但是真的有必要这么着急吗?知温姐一大早出去,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要忙呢。”
    “给她留个信儿就行了,主要是,我想媳妇儿了。”
    .....
    另一边,杨纂一睁开眼,就看到两张板正严肃,一看就没啥好事的大脸盘子出现在自己正上方。
    这称得上惊悚的一幕吓得杨纂小魂都快飞了。
    他断片了,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点记忆都没有。
    “程处亮李长思,你们想...干嘛?”
    两虎子一左一右坐在床上,手臂用力按着杨纂的肩膀,这力气压得他完全动弹不得。
    杨纂脸上染了一些羞恼,“放开!你们两个混球想做甚?”
    程处亮置若罔闻,自顾自转头问李长思,“长思老弟,你觉得是打断一条腿好还是打骨折好?”
    “我觉得骨折就够了,断腿的话回去咱们估计也要被抽死。”
    “嗯,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看着一脸认真的两人,杨纂彻底傻眼了,瞬间放开了喉咙嚎叫,“李长思!程处亮!你们放开我,否则老子他丫的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
    “我要禀告陛下!我要让陛下治你们的罪啊啊啊.....”
    啪!
    程处亮毫不客气赏了个大嘴巴子,“我去你丫的狗比玩意儿,今天小爷就是想问你点事儿,找你要点消息,否则你以为昨晚那顿火锅是白吃的?”
    “小爷问你,关于新丰县之事,你手里到底还有啥俺们不知道的消息,想清楚了说!”
    杨纂心里疯狂骂娘!这两货就是疯狗啊!见人就咬!劳资啥也没干,啥也不知道啊!
    “我,我不知道,你们别问了,这件事情,陛下决不允许第三个人知道啊!你们别问了.....”
    后悔啊,杨纂心里那个后悔,早就听说这两疯狗的名声,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没点13数上赶着招惹。
    别说嘴巴子了,他真相信程处亮能把他打骨折,到时候就算是老李知道了,顶多就是按照律例丢到大理寺关上十天半个月,再不济抽两顿。
    杨纂觉得不值当啊!这两个家伙皮糙肉厚抽不死的,但是他不一样,他细皮嫩肉的,经不起摧残啊.....
    “不知道?小爷今儿个就让你好好知道知道!”
    “处亮,长思,下来!”
    一道低沉混厚的声音在关键时刻制止了程处亮二人。
    “大哥?你咋来了?我们正寻思着继续昨晚上的活儿呢。”
    “不必了,这已经不关我们的事了,今日我打算离开新丰县回林家庄,特来告知你们一声,你们去留与否自行决定。”
    说着转头看向差点吓尿了的杨纂,“还有一事要与杨大人你聊聊,杨大人你可还记得昨晚上酒过三巡之后,与我们讲了许多朝中之事,比如你如何如何瞧不起尚书左丞魏征大人.....还比如你与哪位大人拉帮结派以公济私,参与了那些剥削赈灾款之事....”
    “之类等等,大人你还记得吗?”还是那句话,在朝为官,谁的手中是铁定白净的。
    正庆幸死里逃生的杨纂一听这话,唰的一下脸色巨变,“林,林....你说什么?你污蔑本官?本官,何曾做过这样的事情?你别血口喷人!”
    他满脸的心虚没能逃过在场任何人的眼睛。
    “是不是血口喷人大人你心中明白,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给大人提个醒,昨儿个你可是自己在口供上签字画押,这一份口供应当也是能够成立的,新丰县之事,我与处亮长思被方槐暗中刺杀,出于正当防卫失手反杀方槐。”
    “方槐虽死,好在留下了一个崔于,这些事情大人你回到长安城,应该知道如何汇报吧?唔,这份口供就暂且放在我这里保管,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一不小心,递交到陛下面前的。”
    威胁,这是光明正大的威胁啊!
    杨纂一下就明白了林景阳的意思。
    他挣扎半天,只得咬碎银牙,低下头颅,“是,是了,小程将军此行立下大功,本官回去定会亲自替小程将军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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