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村的一个小孩死了,这本来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可它就像蝴蝶效应一样,随着接连两场命案的发生,归云寨内的两大势力相继卷入其中,也使得二者潜藏在暗处的矛盾被摆上了明面,并且因此大打出手。
    随着事态的进一步失控,就连严守柯也闻讯赶了过来,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恭……恭迎族长!”
    见严守柯突然到来,严世宽严天成当即停止了打斗,纷纷躬身抱拳恭敬说道,而南山村里的寻常村民连忙朝着来人的方向跪下顶礼膜拜。
    严守柯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不一会便来到了我们近前。
    他朝着严世宽严天成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你们二人是我的左膀右臂,是归云寨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可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打出手,也不怕晚辈们看了笑话?”
    “族长还请您为我做主啊!严天成他此次来,就是想一手毁了南山村,对我赶尽杀绝呀!”
    严世宽声泪俱下,却也让一旁的严天成微微一慌,“族长您莫信他谗言,我只是为了给自己的侄儿讨回公道,并无任何非分之心。”
    听了二人的这番叙说,严守柯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他朝严天成看了一眼,“天成,我让你成为族长,是让你更好的经营归云寨,不是让你权霸乡里铲除异己,你若是这副姿态,归云寨交到你手里让我如何放心?”
    严天成的身体猛地一颤,却是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前者的眼神。
    随后,严守柯又来到了严世宽面前,拍了拍他佝偻的肩膀,“世宽,我不让你成为族长,是因为你身体已不如以往,不忍看你再身负重担过多操劳。这是我和其他三位寨主的共同决定,你也不应该因此记恨于天成,闹得同室操戈。”
    “今日你们二人的冲突,我就当没有看到,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严守柯留下这句告诫,随后也没有理会他们二人,他看了一眼近前严海山的尸体,又看了看停在堂屋门板上的朗朗,微微皱了皱眉。
    “南山村的事情我大概有所了解,你们谁能告诉我,他们死因的来龙去脉?”
    直到这一刻,终于有人真正关心起了死去的三人。
    但讽刺的是,这人并不是朗朗的义父,也不是严海山严海阳的叔父,却是即将退隐禅位的严守柯。
    听了这话,所有村民互相张望了一眼,却是迟迟不敢吱声。
    终于,有一个人开口了,却是指着我们几人说道,“族长,朗朗他们几个人的死,这几位客人了解得更通透,要不还是请他们与您细说吧。”
    我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这个臭皮球竟然莫名其妙就踢到了我们这几个看热闹的人身上。
    严守柯随即朝着我看来,我们几个也在瞬间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此时的我已经伪装成了鬼道人的模样,同时阴气也掩盖了我体内的蓬勃阳气,若非与我熟识的人,断然难以辨出我的身份,可出于一种心虚的心理,我的视线还是往下挪了三分。
    眼下归云寨来人当中高手众多,若在此时对严守柯动手无异于自寻死路,王泉他们审时度势了片刻,也从容朝严守柯打起了招呼。
    “族长,这小子本事不小,身怀五行道法又不肯自报来历,恐怕不是什么善类!”
    严天成似乎对我先前的介入很是介怀,却是朝严守柯吹起了耳边风。
    “哦是吗?这可真有点意思。”
    严守柯点了点头,却是饶有兴趣的朝我打量了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头。
    可是,我和他终究只是一面之缘,有着伪装再加上时隔良久,他并没有认出我的身份。
    随后,严守柯朝我问道,“这位后生,不知你姓甚名谁,可否告知于老夫?”
    我的思绪快速飞转,随即抱拳说道,“晚辈楚江,隐山门七长老陈鸿宇座下首席弟子,此次前来只为拜谒严族长,观摩归云寨族长禅位典礼。”
    “原来是七长老的嫡传子弟,归云寨有失远迎。”
    严守柯笑道,“十年前,我曾因为一步悔棋而与七长老争论不休一整日,如今多年不见,不知他贵体可曾安好?”
    听了这话,我故作讶异地看向了他,“承蒙严族长关怀,可恩师已在五年前病发身亡。严族长莫非忘了,当初您来扶棺吊唁时,我就在身边。”
    “哦,对对对!你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看来真的是老了!”
    严守柯笑了笑,微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
    对此,我的心里也不禁长松了口气。
    为了不引起他人怀疑,我在来到归云寨之后,严世宽就特意为我伪造了这么一个身份。
    只因隐山门七长老已于近年仙逝,也曾常年不出没于宗门之中,旁人对他的了解并不甚多,伪造一个他座下弟子的身份,自是再好不过。
    而刚才严守柯明知故问,显然是对我的这一身份有所怀疑,但好在被我从容化解。
    “楚江,你既是七长老的弟子,那便是归云寨的贵客,为何不前去寨中让我尽上地主之谊,却留在了这南山村中?”
    与死难者相比,严守柯似乎对我更感兴趣,却是继续朝我问道。
    “只因我是受严世宽前辈所邀前来,不曾想刚入寨中就让人拒之门外。”
    “是吗,这次是我归云寨违了礼数。”
    严守柯点点头,却又好奇的打量了我一眼,“可是,你身为隐山门人,为何却沦落成如此模样?”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失道鸡犬不宁。”
    我苦涩地笑了笑,“严族长您也知道,恩师本就不受门主器重,在他百年之后,我们这些弟子虽然名义上还是隐山门人,但都已四散离去各走一方。而我在道门游荡了数年,也前去了方外,最终落得这副模样。”
    “唉,门主待七长老不公啊!”
    听完我的这番叙说,严守柯唏嘘不已,“我看你道行高深,放眼整个道门也是万里挑一的青年才俊,就这么被埋没实属隐山门的一大损失。”
    “族长言重了。”
    在一番简单的寒暄加试探后,严守柯终于对我放下心来,却是对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对我说道,“楚江你既是本门中人,又知村中命案经过,不如就随我一同归寨,再与我细细详说吧。”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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