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下的表姐了。如姑娘你所见,我表姐与我表姐夫鹣鲽情深,这百年来也不过就是小两口闹个脾气,耍个性子。叨扰到姑娘这真是她们二人的不是,所以也是略备了薄礼来给族长做个见面礼。”说着,把身后初息拉了出来往前面一推。她等了这一路就是为了把这小妖留在灵狐族中,这样一来绝了她表姐与这小妖双修的可能,二来也能绝了这小狐狸对自家表姐夫的觊觎。如此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之计也就只有她才能想的出来了,她真是除了貌美如花、心地善良之外还如此足智多谋。

    方才从险境重重结界中出来,气还没顺平又被拎了出来当做一个物件似的要送出去……初息觉得满妖界大约也找不出一个比自己还要悲惨的命途了。

    只是她也没甚可担忧的,反正玄翎一定在暗处跟随着炽元丹,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自己这个壳子真的与什么人双修污了炽元丹的灵气,更不会在炽元丹集齐之前让自己死于非命。

    如此想来,自己还是赚了些便宜的,稍感欣慰之余也免不了心苦。也不知她跟那至高无上的太一上神是哪辈子结的缘分,怎么炽元丹就在她的肚子里落地生了根?

    自打这一行人毫无规矩地闯进来,樱灵心中就横生不满,又被梧玉楼重创正是满肚子怒气无法纾解之时,听见幻真这絮絮叨叨地一通,抬眼被满脸红印的初息给吓了一跳,眼神狠厉地一瞪:“这又是个什么东西?你当我们灵狐一族是什么?随便弄个小妖过来就想搪塞我?未免欺人太甚!”

    幻真一把撸起初息的额头,道:“族长姑娘你大概不晓得,如今妖界四宝之一的炽元丹就在这小妖体内。与她双修修为突飞猛进,依你如今元婴后期的修为说不准可一跃至凝神。”

    樱灵眉间厉色略缓,打量了初息一眼,突然哼笑一声:“炽元丹?有什么值得稀罕?本族长已有一枚在手。”

    幻真一愣,没想到炽元丹竟然不止一个,难怪方才结界之内她全然招架不住这樱灵的妖力,还当是这百年来她修行的不够勤勉之故,震惊之余脑子也转得飞快:

    “一枚炽元丹的威力如何能与两枚相较?你想要与巫门结亲无非就是想要借助巫门的势力帮你灵狐一族重新夺取狐族尊主的地位。若将两枚炽元丹合二为一,介时岂止横扫青丘,一统狐族,妖界之中不是更难逢敌手不是?族长你又何必依附于任何势力?”

    她这话说的令樱灵有几分心动,只是炽元丹她想要,巫门少主她也不愿放手,一时陷入沉思。

    在境像之时,初息已知这炽元丹分裂出数片落在妖界各处,而玄翎也正是借由自己将剩下的炽元丹引出。所以樱灵说她已有一枚炽元丹时,她并不吃惊。反正她行走于妖界中,便是与所有的炽元丹连着蛛丝马迹,所以这灵狐族长手里应是要有一枚炽元丹,她被捆绑着穿簋市入鬼口一遭才能说得过去。

    在一旁静听的梧玉楼神色微动,此时假面俯首过来小声道:“祭司大人,少主又不见了。”

    梧玉楼目色一沉,二话不说带着人往梧千双刚才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幻真脸色一变,朝着梧玉楼喊道:“哎!亲家姐姐,你去哪儿啊?”说着把初息往樱灵怀里一推就要追上去:“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无期!”

    “慢着!”樱灵法杖一横,挡在幻真胸前,笑了笑道:“她们可以走,你留下。”

    幻真一惊,讶然道:“你留我作甚?!”

    “方才听你说的头头是道,你留下帮我把炽元丹合二为一。”樱灵手中法杖朝着幻真小腹一杵,拘了她半个生魂在法杖中的碧绿光珠之内,笑道:“另外,巫门少主我也是非要不可,让你那表姐带着少主来换你。”

    一半生魂被拘,幻真都快哭了:万一表姐不肯换呢!这个可能性太大了!

    清风明月,一叶孤舟泛于湖面上。

    这面湖微波不兴,将夜空中一条蜿蜒的璀璨星汉清晰地刻印。

    一缕清风从宴无台的鼻尖扫过,凉凉的,带着些芳草的清新,和熟悉的雪松香。

    宴无台醒来第一眼看见漫天星斗,耳边荡漾着细微的水声,身子偶有晃动,轻逸舒适,闷在胸口多日的撕裂感也消散不少。

    “还好吗?”

    每次从混沌中醒来,身边总是这个人。

    “你怎会这般不顾惜自己?瞧你气血虚弱,可是每日每夜地找我?”梧千双语调轻快,等待着宴无台的回答。

    梧千双失踪,宴无台担心是真,内疚也是真。但当她终于在灵狐族内寻到梧千双时,发现对方竟真的不是被擒,反而被好吃好喝还有一只娇俏的灵狐好生伺候着——正如小侍婢所言,梧千双是自愿留在祈连山时,宴无台只觉得自己这百年来的焦灼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宴无台并未回答梧千双的话,坐起身,冷言道:“看我为你忧心为你殚精竭虑是不是很有趣?梧少主现下可满意了?”

    梧千双一震,她与宴无台结契千年,看到的永远都是宴无台的清冷,如同一块怎么捂也暖不了的寒冰。

    巫行山一场杀戮,宴无台竟然施术将自己推走,尽管是为自己安慰着想却也是将自己隔离在她生死之外。

    她那时气得昏头,起了个混账的念头,便随着那狐族的族长回了祈连山。如今宴无台常年刻板的五官却因为自己染上愁丝,她一分欣喜,三分心疼,懊悔足六分。想开口求饶一时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才能平复宴无台心里的恼怒委屈,只是深深凝望住她。

    宴无台横扫一眼,眼眶涨红,含着委屈和怒意道:“看我出丑,梧少主可还得趣?”

    梧千双还未出声,宴无台大动作起身就要从小舟上飞离。梧千双立刻拉住她,两人一个要走一个要留,力道相当,一同摔了回来。

    梧千双直接擒住宴无台的双腕压在胸口。宴无台黑发散开,无声地反抗,梧千双用尽全力控制住她的同时又生怕弄疼了她,一时间进退两难。

    “你就这么讨厌我?”梧千双突然脱力,宴无台反而也不挣了,“讨厌到一刻都不想和我待在一起?甚至不肯听我一句解释吗?此次我演这出戏码确实荒唐幼稚,可也全因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如何看待我。这千年来,我从来不怕承认对你的喜欢,只是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久,却从未表过一句。无台,我本以为我们已是定了生死之约,就算你冷淡待我,我也只当你性子清冷,而你却将我置于你生死之外,你到底将我看做什么呢?”

    宴无台怒道:“你反倒怪我?”

    “我并非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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