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着了巫门的道,梧千双和梧玉楼后来再说什么她也都没有听清。

    “预示天地一场浩劫,即将来临。这一次比神妖之战更加惨烈,你应该也知晓近日不周山愈发倾斜一事。若不周山倾塌,四界必将大乱。届时,即便我再布结界封锁傲君山也是无用。”梧玉楼望着妹妹,“此事不止关系你我,更关系巫门存亡。”

    “依长姐所言,只有我和巫族一脉联姻一条路可走?”梧千双拉住姐姐的手,小声道,“可千双不过妖丹期修为,与巫族联姻必要我先即位门主,若无元婴以上修为,即位之时如何能趟得过天雷地火的祭礼?只怕顷刻间就要灰飞烟灭……姐姐,你可舍得千双送死?”

    梧玉楼本还有些心疼,听她这话一出,心疼的情绪立刻一扫而光。将她手坲开,绕到她颈后,掌心压在肌肤之上:“妖丹期?千双,你这点聪明愚弄他人惯了,倒觉得我也好糊弄?要不要我撕下这层巫令看看你这一头难看的白发是否还在?!”

    梧千双捂着脖子旋身从梧玉楼身边躲开:

    “长姐何必苦苦逼我?倘若真的四界重归战乱,仅凭着巫门与巫族联姻又岂能逆转天意?若是不周山倾塌,阴阳乾坤必然颠倒,鬼门关打开,冥界数十万鬼兵倾轧人妖二界如入无人之境。天界诸神才经历过六百年的重创,只怕要维持四界秩序也是有心无力。而魔族的三位魔君同此前一战中的几位祖巫也被东皇钟封印在不周山的三十三界之下,长姐可是要合巫族之力与冥界的十万鬼兵抗衡不成?”

    梧玉楼皱眉道:“若只是冥界鬼兵倒也不惧他什么,只是谁也不知若不周山倾塌,四界会生出怎样的祸事,我们与巫族联姻也是为了在浩劫中生存的更有把握一些。来寻你之前我去了一趟不周山,不知是否是我多虑,总觉得不周山巅上的气泽有些许古怪,只怕浩劫之期已经是迫在眉睫。”

    梧千双摇头道:“除了与巫族联姻一路,若我有法子能在保住巫门,长姐可否准我一试?”

    “我不能让你拿巫门的前途去冒险,你身为门主当以巫门的前途为重!”

    梧千双叹了一声:“长姐,其实你从来都比我更适合门主这个位子。”她站起来立在飞檐边上,道:“长姐为我巫门少主之位牺牲良多,千双不是不知恩的人,只是恳请长姐再给我和无台一点时间。一点就够!”说完足尖请踏,乘风而去。

    “千双!”梧玉楼神情动容喊了一声,她何尝不知自己妹妹的那点心思,只是当日巫门前任门主夫妇死于门中前任祭司与巫礼叛乱,她为保住自己与妹妹的性命,将以血融进祭司之印中掠夺了前任祭司的巫力血洗整个巫门内堂,这才保住梧千双巫门少主之位。

    巫门血脉如今也只剩下她与梧千双二人,而她已经是巫门祭司,若梧千双不执行少主之职,她巫门一脉只怕是要折损在她们姐妹二人手中,这是她断断不能允许之事。

    与宴无台的儿女情长如何能与巫门前途大业并论?

    “我的好妹妹,我给你最后的时间来了结你与那宴无台之间的纠葛,不然姐姐就要亲自动手帮你斩断这害人害己的情丝了。”

    梧玉楼将这段话合捻进一小圈光环内,传音给已经消失不见的梧千双。

    樱灵好不容易将耳内捣乱之物抓出,竟只是一只指节大小通体透绿的飞虫,手一扬,用狐火将其烧成灰烬。都说巫门之道教人恐惧,看来的确不能小觑。她再度抬目望去之时,已探寻不到梧千双姐妹的身影。

    被困在乐思殿的初息与幻真大眼瞪小眼了好几个时辰后,初息无奈地叹了一声:“貌美无双的幻真大人,如今你我都已沦为别人的阶下之囚,你又何必继续捆着我?”

    貌美无双四个字让幻真很是受用的点了点头,手指搭上初息身上的束缚:“小妖总算承认本君的美貌了吗?但是阶下之囚这四个字用的不恰当。若不是那小狐狸有炽元丹傍身本君未必会被她给制住。说起来,你得的是炽元丹,人家也得的是炽元丹,怎么人家就能飞天遁地随手就布个结界出来,你就屁用都没有啊?”

    初息转着僵直的手腕点头应着:“是是是,幻真大人说的是,都是小妖无用,如果幻真大人喜欢炽元丹你拿去便是。”

    幻真一撇嘴:“我若稀罕炽元丹,早在芙蓉阁的时候就动手了,何需等到此刻?况且,之前那巫门祭司不是想强行从你体内夺丹,差点被炽元丹的神力给打个贯穿。我又不傻,为何去冒这个险?”

    初息挑着眉毛,还未等说什么,房门被樱灵毫无预兆地推开。幻真刚要开口被她法杖一指,整个人撞到墙上,因失了半个魂魄,耐不住法杖这一击吐了半口血出来。

    樱灵法杖上的碧珠隐隐透出金色光芒,往初息小腹之上一探,光亮更炽。她笑了一下对着幻真道:“你,过来给我把她体内的炽元丹取出来。”

    ☆、第55章 扫个祸害再逃

    宴无*自坐在小舟上不知过了多久,待身子都凉透,才施法将小舟往岸边引。

    刚踏上岸边,一抹皂色的影子从林间闪过。宴无台立即抽出十二琈玉剑正要一剑击出,忽然听见一个低沉的女声道:“姑娘手下留情!我不是坏人!”

    从林间走出一位单着皂衣之人,玉面黑发,身形颀长,单手执一把白扇。一眼看去像是男子,但仔细一瞧,却是阴身。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来人虽然自称没有恶意,但此地毕竟是灵狐族的地界,宴无台始终保持着一丝警惕之心。

    女子手中白扇一收,朝着晏无台打了个揖礼,含笑上前两步却十分规矩地停在丈许的距离道:“在下阿离,就住在这定君湖边,瞧着今夜月色好,出来转转,不想惊扰到姑娘。”她略歉意地一笑,又有些诧异地打量了宴无台一眼,问道:“姑娘是从外面来的吧?”

    宴无台谨慎地没有作答,手中十二琈玉剑始终不曾松懈,这灵狐族虽然从来隐居避世,但十万年前也是以能征善战闻名妖界。她此番是不请自来,妖力没有恢复自己又是独身一人,说起来…那整日里聒噪个不停的表妹幻真怎么没在自己身边?这实在是有些不寻常,方才她与梧千双一顿置气,完全没顾得上这些。

    似是看出宴无台的顾虑,阿离将腰间酒壶扯了下来晃了晃,“姑娘不必担忧,在下并非灵狐族人,乃是这祁连山根生的魅狐。虽然同为狐族,却不过寥寥数十族人在这祁连山上生活。”定君湖畔有一处柔软的青草地,她屈膝而坐,一只手撑在地上边饮边瞧着水面上半人高的芦苇被风吹的斜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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