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那少夫人可见到了纪小姐的棺木?”

    “见了。”

    听到叶结蔓的话,安儿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嘀咕道:“少夫人怎么一个人偷偷跑去灵堂了呢……”

    “你呀你,好奇心这么重作甚?”舒儿瞥见安儿失望的神色,明白对方的心思,忍不住低斥道,“和少夫人说什么胡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安儿抬眼极快地瞄一眼叶结蔓,见对方脸上并无生气的神色,软了语气,撒娇道,“少夫人,你等会想不想去灵堂再拜祭下纪小姐?”

    叶结蔓闻言微微一怔,抿着唇一时之间没有开口。

    倒是舒儿忍不住抬手戳了戳安儿的额头,好笑道:“还闹,你急什么。去灵堂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到时候等老爷夫人来了你不去都得去。少夫人身体本就不适,说出来外面逛逛的是你,现在说去灵堂的也是你,事情也忒多了些。”

    “哎哟。”安儿伸手捂住额头揉了揉,委屈道,“舒姐姐莫怪了。我这不只是随口征求下少夫人意见嘛,她不去的话我也不会强迫……”

    “去罢。”叶结蔓敛眸望着平静池水,忽道。

    “诶?”安儿猛地收住了话头,望向叶结蔓,似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边,叶结蔓已经收回了望着镜池的视线转过身来,目光投向前方,脑海里一闪而过躺在棺木里永远沉寂的女子身影,随即迈开了脚步,低声丢下话来,也不知在说与谁听:“此趟纪府之行……本是为了这一事而来。”

    见状,安儿目光一喜,连忙快步跟了上去。身后舒儿微微皱起眉头,望着叶结蔓纤弱背影眼底一时陷入沉思。

    “舒姐姐?”安儿突然顿住脚步,回头望着没有动作的舒儿招呼道,“在想什么呢?快跟上呀。”

    “嗯。”舒儿这才恢复如常神色,朝安儿微微笑起来,抬脚跟上了两人的步伐,一路往灵堂方向行去。

    大约走了半柱香时间,一行三人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灵堂。安儿紧张地自叶结蔓身后探出半个头,往灵堂里扫了一眼,目光很快就定在那个没有盖棺的精致棺木上移不开去。

    叶结蔓一迈进门槛,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宁心。对方似自昨日就没动过一般,只是脸色更加苍白,嘴唇也干得微微起了皮,她却似浑然不觉,往身前的火盆里丢着纸钱。她身前蹲着一个男子身影,在低声劝说着什么。

    见到叶结蔓进门,有昨日见过她的丫鬟认出来,上前几步,俯身朝背对着叶结蔓的男子低声说了几句。男子闻言,跟着转过头,望向门口。

    “裴少夫人?”

    叶结蔓略一回想,便记起对方正是昨日晚宴在席的纪家二少爷纪希安,连忙客气地行了个礼:“纪二少爷好。”

    纪希安直起身朝叶结蔓走来,脸上带上了爽朗笑容:“我以为你记不住呢,宴席上也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昨晚回去休息得还好吗?”

    闻言,叶结蔓身子微微一僵,想起酒醉之后的事,忍不住有些面热,低下头去含糊地应道:“还好,多谢纪二少爷关心。”

    纪希安颔首:“昨晚听娘说你也来了灵堂,没想到今日这么早又过来,有心了。”

    “应该的。”叶结蔓点了点头,望向宁心,神色有些担忧,“她……”

    纪希安明白叶结蔓的意思,无奈地摇了摇头:“昨日裴少夫人过来的时候也看到宁心了罢。”

    “嗯。她……还好吗?”

    “我正在劝她回去休息下,可惜没什么成效。不瞒裴少夫人,宁心是五妹的贴身侍女与护卫,这次五妹突然走了……她觉得是自己没保护好的错,想要赎罪罢。自五妹的尸体回到纪府后,宁心就没离开过灵堂了。”说着,纪希安叹了口气,“就算是习武之人,这样下去也吃不消啊。”

    叶结蔓抿了抿唇角,望着从头至尾都没有抬头往两人方向望一眼的宁心,没有说话,心思却开始转起来。对方既是纪西舞的贴身侍女,应该是比较能信任的人了罢?关于纪西舞的死……不晓得能不能从她口中探出什么?突然,叶结蔓似想起了什么,问道:“不知官府那里纪小姐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纪希安的眉头皱起来,眼底神色一时有些晦暗,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古怪:“没有什么线索,初步猜测是五妹酒醉不小心落了河。”

    “那……”叶结蔓压低了声音,轻声道,“纪二少爷可知纪小姐怎会身着男装出现在城西绿河?”

    话音未落,一阵青烟随着叶结蔓尾音的落下散在空气里,望得她心头微微一紧,便见一袭白衣的纪西舞出现在视线里。红眸扫过来,定定地落在纪希安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后台太卡,挣扎了好久终于发上来了。之前的肉大家还满意吗?别嫌清水,我已经尽力了,太赤果果的不适合我。毕竟我的文走得是气质路线。^。^

    ☆、沦陷的心

    听到叶结蔓的问话,纪希安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古怪,看起来神色有几分难处,随即颇有些踟蹰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爹他偶尔会派西舞去处理一些事情,因此她不在纪府也是常有的事。那几日不见西舞,只以为她惯例又是有自己的事,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后来才听说西舞她……”说着,纪希安叹了口气,视线扫向跪在地上的宁心,“裴少夫人既认识西舞,想来也知晓她向来思虑缜密,我实在不愿相信她会粗心到溺水身亡。而西舞为何会着了男装去城西之事,也许宁心知晓罢,只是这几日不管谁劝,她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叶结蔓闻言,视线跟着落在那一身白色丧服的女子身上。宁心也听到了两人谈话,执着纸钱的动作一僵,虽低着头看不到神情,却分明能看到对方指节瞬间绷紧,那白色纸钱在指尖无声无息地破碎开来。叶结蔓轻轻蹙眉,随即抬头望了一眼纪西舞的方向。似乎感觉到了叶结蔓的视线,纪西舞自宁心身上收回了目光,抬头对上她的,脸上神色淡漠,令人摸不透。

    气氛正僵持间,叶结蔓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她下意识想要回头去看,却瞥见身前的纪希安在望见对方的时候脸色瞬间沉了沉。

    “二弟到得可真早。”身后有轻松话语落下,叶结蔓转头,视线里映入纪川熟悉的面容。对方也注意到了她,脸上闪过一些惊讶,随即笑着点点头招呼,“裴少夫人也在啊。”

    “纪大少爷好。”叶结蔓回了个礼,便见纪川环顾了灵堂一圈,接过身旁丫鬟递过来的三炷香,姿态颇为随意地弯了弯腰,很快就将香插在了香炉里,目光在纪西舞的棺木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转身走到两人身旁,望向脸色有些不好的纪希安,笑了笑:“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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