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了。”叶结蔓暗暗咬了咬唇,视线扫过一旁静默不语的纪西舞,胸口溢出喟叹,抬脚朝外走去。

    自己……终究是所有人里离真相最远的一个罢。

    房间里的两人并没有呆上多久,大约盏茶时间,紧闭的房门就被打了开,澄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叶结蔓下意识往树后避了避,遮掩住自己的身形,直到目送澄儿消失在院口,这才重新进了屋。

    甫一踏进房门,叶结蔓就看到低着头坐在桌旁的宁心以及一旁若有所思站在不远处的纪西舞。见她进来,宁心抬起头,并不惊讶她没有离开,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唤道:“裴少夫人。”

    “怎么了?”叶结蔓柔声询问,心里却已经做好了准备。

    果然,宁心摇了摇头,神色为难:“对不起……”

    “没关系,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无意探知纪府隐秘,只是单纯想要找出杀害纪西舞的凶手。”叶结蔓没多说什么,只是丢下话来,视线落在纪西舞身上。

    另一边,一身白裙的纪西舞缓步朝叶结蔓走来,待在她身前站定,俯下身来露出一个笑容,低声细语道:“我们走罢。”

    叶结蔓略一颔首,望了宁心一眼,转身朝外走去,口中道:“今日的事我不再多问,但是纪西舞的事,我一定还会再查下去。”

    当房门阖上的刹那,身后忽然落下宁心的话语。

    “谢谢。”

    ☆、招来一支桃花

    “纪西舞。”

    房间里,叶结蔓阖上门即望着虚空唤了一声,随着话音落地,青烟一缕飘散,纪西舞的熟悉身姿一点点在空气里成形。

    “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叶结蔓凝视着纪西舞血色红眸,缓声问道。

    纪西舞知道叶结蔓指的是之前宁心与澄儿单独相处时交谈的话,唇角微微一笑,望着叶结蔓紧绷的神色探出手去。指尖尚未碰触到叶结蔓的脸颊,后者头一偏避了开。瞥见对方眉间一蹙,纪西舞好整以暇地放下了半空中的手,改为环了胸。

    “别闹了,说正事。”叶结蔓知道自己显得太紧张,暗自整理了下心情,重新开了口,语气带着些许迟疑和不满,“刚才澄儿会说那种话,是不是和你们之前瞒着我的事情有关?”

    纪西舞闻言没有应话,叶结蔓见对方一副默认的模样了,眉头又皱紧几分,还欲说什么,纪西舞已经软语道:“乖,别皱着眉头了,多不好看。”言罢,再次伸手去抚叶结蔓的眉。

    叶结蔓微微一怔,这回来不及偏头,纪西舞的手指已经触到了自己的眉间。那指尖凉薄,抚过自己双眉时如春风轻拂,衬得面前女子唇角笑容温柔一如情人。被这么一打岔,叶结蔓心头的不满不受控制地消弭开去,到最后连瞪着纪西舞的目光都不免软下来。

    “砰砰。”

    没等叶结蔓再多问一些,门口传来敲门声。

    “少夫人,三少爷来了。”

    听到裴尧远过来,叶结蔓只得无奈地撇了撇嘴,低声丢下一句“待会再与你说”,便转身去开门。

    房门打开,露出一身蓝银相间的锦袍的裴尧远,衬得整个人风神玉立。他朝叶结蔓露出一个温和笑容,提了提手中拎着的一壶瓷盅,开了口道:“方才离开时见你气色不太好,特意去向希安要了些纪府的好东西过来送与你。否则等爹和娘来,指不定以为我们怎么亏待你呢。”

    叶结蔓自然知道裴尧远后面那句话只是个礼貌的托辞,实则是关心自己身体,心里微微一暖,自门边让开了身子,柔声道:“谢谢三哥,进来坐会罢。”

    “还是不进去打扰了,”裴尧远方推辞了一半,叶结蔓已经打断了他的话,“三哥不必拘礼。你这般费心,结蔓已是过意不去,进来喝口水也好。”

    “既然弟妹坚持,那我就厚脸讨口水喝罢。”裴尧远闻言不再推脱,撩了锦袍跨进门去,在桌旁坐了下来。

    “茶水凉了,舒儿,你去重新换壶茶来罢。三哥爱喝什么,你清楚一点。”叶结蔓转头朝舒儿吩咐。舒儿点头应了下来,取了茶壶往外走去。

    裴尧远的唇动了动,本想说不用这么麻烦,但见叶结蔓神色坚持,还是没有说什么,而是将手中的瓷盅放在了桌上,改口道:“弟妹也别站着,趁热将东西喝掉罢。”

    言罢,盅盖被打开,一股浓郁的清香扑面而来。

    “唤我蔓儿就好。”叶结蔓一见这东西就知道怕是价值不菲的补品,不愿辜负裴尧远的心意,柔声应了,抬手取过勺子,当着裴尧远的面喝起来。

    裴尧远也不说话,在一旁含笑望着叶结蔓低头喝粥的模样。只见眼前女子模样温婉,随着低头泄下半肩青丝,将那清丽柔和的面容也半掩了住,只透出细细长长的一弯如月柳眉。

    叶结蔓一抬头,正好触及裴尧远凝视自己发呆的目光,当反应过来时,瞥见对方很快又有些尴尬地偏开视线,心里暗暗一惊。方才那眨眼间,自己竟好像从裴尧远的眼睛里看到了过分的关切。叶结蔓放下手里的勺子,沉默了会,开口打破了空气里微妙的气氛:“三哥这几日在纪府都忙些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见过两次纪老爷,谈些生意上的事。”裴尧远很快就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恍若方才的事不曾发生过一般恢复了常态,落落大方道,“爹娘年纪大了,如今四弟又去得突然,身体愈发不好,因此有意培养大哥与我多接手家族里的生意。”说着,裴尧远叹了口气,“不瞒你说,前段时日裴家与纪家起了些争执,彼此僵持不下,爹娘想趁着这次会面让我和大哥代表裴家探下纪家口风。”

    听对方提及,叶结蔓疑惑道:“怎么了?”

    裴尧远并不隐瞒,实言道:“我们裴家的胭脂生意一直与林家合作,将胭脂水运到各地。怎料上回出货,竟被意外告知林家船只吃紧,要等上一等。做生意本是有着合约,哪里熬得起时日。何况此次意外也令人十分不解,明明早些时日已经与林堂打过招呼,怎会突然船只不够?后来才知晓,林堂染了风寒卧病在床,此事时他独子林奇负责的,而插足的正是纪家。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手段,说服林奇将船只临时都调度过去。我们找过林奇,他却并不买裴家的账,看样子是榜上了纪家这棵大树。没有办法,裴家只得临时再找船队,但因时间太过匆忙,船队自然准备不足,这一趟下来还是损失颇重。”

    “这……”叶结蔓踟蹰地张了张嘴,方道,“纪家为何要这么做?”

    “如今正是春日,纪家的茶叶生意最繁忙的时刻,事业越来越大的他们,自然需要更多的船队。而苏州城里口碑好的,也就这么几家。怕是纪家早存了挖林家船队的心思,林堂一倒下,就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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